“……”
沈清梨无语地看着他。
顾珩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别生气啊，真的还在办手续，真的有房子。”
沈清梨看向她被握住的手。
顾珩顿了一下，才缓缓松开，“……习惯了。”
“我们分手了顾珩，才过去半个月。我没有想复合的想法。”
顾珩这几天约不到她，就天天匿名往公司送郁金香。
分手不到一个月，他可以这么坦荡地跟她说话，她还不行。
顾珩黑眸涌现一抹复杂情绪，“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
西餐厅外，依旧响着流浪歌手悠扬的歌声。
夕阳西下，沈清梨低头吃着面前的牛排，微风吹拂她落在两肩的长发。
“沈清梨。”
女孩抬眸看他。
“我可以追你吗？”
沈清梨心脏猛地跳动一下，“我们在这里一起吃饭，是为了工作。”
“可你也明白，我不仅仅是为了找你装修房子。”顾珩凝望着她，“给我个机会，我不能没有你。两年过去了，我以为我们能回到从前的，但是梨梨......你不要我了......”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心底却蔓延起苦涩。
“我最后问你一次，两年前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
顾珩眼眶红了起来，吞吞吐吐的，“……我……我……”
沈清梨释怀地笑了一下。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既然分手了，就试着适应。没有谁非谁不可的，分手了，日子一样过。”
“你说这种话……是真心的吗？”
沈清梨敛下眸子沉默着。
“……我看得出来，你还爱着我。”
沈清梨苦笑着，迎着他的视线，“嗯，我爱你顾珩。”
顾珩浑身一僵，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他浑身细胞都叫嚣了起来。
但沈清梨的下一句话，却彻底给他浇了冷水。
“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的，我祝福你顾珩。”
她太爱他，太在乎他。
没办法忽略两人在一起的任何情绪，要是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煎熬。
沈清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站起身，“接下来应该没办法谈跟工作有关的事了，我先走了。”
顾珩站起身拉她，胳膊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柠檬水。
杯子倒了，柠檬水从他腰部到大腿，洒了一身。
“嘶——”
冰凉的水接触到他的皮肤，冻得他蹙起眉头，但拉着沈清梨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沈清梨，你喜欢别人，你对我没感觉了要跟我分手，我都可以接受，唯独这个，不行。”
“顾珩，这次我想让你尊重我的选择。”
沈清梨语气轻柔，恍如两年前，她靠在他肩膀上诉说着对他的思念一样。
“你这哪叫爱我，爱我的梨梨，两年前她———”
“是你把她送走的。”
沈清梨声音很轻，“是你，不要她陪你的。”
顾珩胸腔压了块巨石，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但每每回想起那个雨夜，他都无法面对沈清梨。
当初说的那些怕沈清梨跟着他吃苦，怕沈清梨被姜家受伤，都是他用来逃避的借口。
“你……看出来了？”
“嗯，两年前你坚持让我走，我就感觉到了，你是过不去心里那关，你在逃避。”
顾珩垂下眸子，没有再看她。
看着顾珩被冰水浸透的衣服，她忍不住提醒，“你先擦一下。”
他有洁癖，哪怕是纯净水洒身上，都会立刻换衣服，别说柠檬水。
顾珩偏执地拉着她没动，黑眸中写满了破碎，他知道，两年前留下的隔阂，如今越来越厚。
是他怕了，是他让她离开的，他无力道：“你别走……”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别开视线，抽回自己的胳膊，“关于房子的事情，你要是还想找我装修，我们下次可以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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