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辞平静却肯定的结论，就像是一把刀，深深扎进了时蕴妮的心里。
痛的同时，也让她短暂地清醒过来。
她以为她和靳与航在恋爱，靳与航会慢慢爱上她。
可她忘了，还有婚姻这件事。
梁云辞说：“以你的身份，别说靳家人，就算是靳与航自己，恐怕也没考虑过娶你。”
“你还年轻，别犯傻。”
她静静说完这些，就消失在了时蕴妮的视野中。
时蕴妮站在展馆里，看着那些饱含她和靳与航两个人心血的展品，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没了色彩。
从展馆出来，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刻。
她满腹心事，却还记着回江南城，帮靳与航拿两件衣服。
路上，手机一直在响。
外婆在电话里，声音小心。
“蕴妮，你在哪儿？”
“在工作。”
“工作完了，来一趟医院吧。”
时蕴妮以为外婆有事，本就乱的心，更加紧绷。
“外婆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是，是来了个亲戚，外婆想让你见见。”
时蕴妮松了口气，看向窗外，眼神麻木。
“好，我工作完了就过去。”
她挂掉了电话，静静靠坐在后座。
到江南城时，几个阿姨都不在，她自己上了楼。
把靳与航的衣服收拾好，正要下楼，却听到院中有动静。
她站在楼梯拐角往外看去，车上下来两人，是靳与航和他母亲。
上回在这里见靳夫人的经历还在眼前，时蕴妮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楼下，却已经有动静传上来。
靳夫人指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那种情况，你带时蕴妮出风头？！”
涉及自己，时蕴妮更不好下去了。
客厅里，靳与航摘了袖扣，动作有条不紊。
“有什么问题吗？”
一向雍容的靳夫人气得脸色发白。
“你明明知道，我和你爸爸中意子期，你还当着你云姨母女的面这么做，这不是要打她们的脸吗？”
靳与航头都没抬，“你和我爸中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靳夫人都要抓狂了。
她想起当年的苏栩，就觉得头皮发麻。
又不敢说话太冲，免得重蹈当年覆辙，激起靳与航的反骨。
“你跟我说实话，网上传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艺术园的图标，是不是因为时蕴妮？”
靳与航看了眼母亲，只觉得好笑。
“金陵城的简称，您非要扯到时蕴妮身上？”
“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然有。
那天晚上，他就是想着时蕴妮，才定了那张图。
不过，没必要说出来。
“没有。”
靳夫人松了口气。
“那你怎么不压绯闻？”
靳与航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自然的流量，宣传部可以合理利用，没必要压？”
拐角处。
时蕴妮听到这一句，手不自觉握紧。
果然和梁子期说的一样，他也是有意利用这波热度。
至于她的名声和隐私，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楼下，靳夫人冷哼。
“我好歹是你妈！”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她，他没拿时蕴妮当回事，想搪塞她。
她早就问过了，他跟媒体打过招呼，决不允许牵扯时蕴妮。
知子莫若母，他这么保护那个女孩子，靳夫人反而心头一紧。
“那你给我一句准话，你动没动过要娶时蕴妮的心？”
娶？
靳与航动作一顿。
这个字眼，在他的字典里，已经有些陈旧。
娶时蕴妮么……
靳夫人看他这样子，脸上更是紧张，再度催问。
“靳与航？”
闻声，靳与航看向母亲。
靳夫人懂他，他自然也了解自己的妈。
不说两句有用的，恐怕她过后就得去处置时蕴妮。
抛开那些自己都不明了的心思，他淡淡开口：“没有。”
“我从没想过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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