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终于轮到音姐了。
看见徐地中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样子，薄西泽心里慌得一批，侧眸看向司九音，小声问。
“音姐，你考了多少分？”
闻言。
女孩儿漂亮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漫不经心道：“怎么也得两位数。”
“……”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徐地中向来最看不惯，司九音眼睛长在头顶、目中无人的样子，当即怒吼出声：“怎么，考成那个屎样，还想赖着不走？”
“不明不白地就让人走……”司九音慢慢抬起头，清冷地视线落在徐地中脸上，精致的眉眼一挑，语调桀骜，“是我脸上写着‘智障’两个字，还是你脑子进了水？”
“司、九、音！”
徐地中气得脸颊通红，额头青筋暴出，握紧拳头大口喘息：“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落，徐地中便急匆匆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了几张试卷。
然后，从中抽出一张分数最低的，摊开在桌面上，手指“咚咚”敲了两下。
“四十八分！”
看到卷面上那红通通的“48”，薄西泽的脸色瞬间苍白。
宋七七则是立刻跑上前，抓起试卷，将分数算了一遍又一遍。
果然是四十八分！
不仅没考到年级第二，连倒数第一的魔咒都没打破。
四十八分，年级最后一名。
“九音……”
宋七七看向司九音，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责得不行。
如果那晚她给九音讲解完那两张试卷，九音就不会只考这么点分的。
秦稀脸色也不好看，她想为司九音出头。
可倒数第一，毫无进步的成绩，让她无从开口。
“这下，该滚得明白了吧？”徐地中双手环抱在胸前，转身看向陈主任，笑得十分得意，“陈主任，司九音退学的事，就交给您办了。”
两次考试，连续倒数第一。
就在刚才，还当着几位老师的面，大放厥词。
陈主任看着司九音，无奈地摇摇头。
简直无可救药了！
“司九音，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会让通知你家人领你回去。”陈主任开口，“秦老师，打电话给司先生。”
薄西泽见形势不对，不等老师让走，直接转身跑出办公室，冲到C班。
拿起手机，拨通薄西晏的电话，焦急开口：“大哥！”
……
这边，办公室里。
司九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地中眉头一皱，不悦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女孩儿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淡漠出声，“走可以，但你总得告诉我，这试卷是谁的。”
听见司九音的话，原本偷偷抹眼泪的宋七七，和垂头丧气的秦稀，同时抬眸，惊诧地看向她。
“什么？”秦稀问。
“这份试卷不是我的。”司九音再次开口。
宋七七立刻凑上前，擦了擦眼睛，再次认真将试卷看了一遍，晶莹的眼眸顿时释放出亮光，激动道。
“我认识九音写的字，很丑，没有这位同学的字好看！”
“……”
司九音将宋七七拉回来，轻蹙眉头：“我字丑，你也不用这么大声。”
“我错了。”
宋七七轻轻应了一声，乖乖站在司九音身边。
秦稀也将试卷拿起来，仔细检查后，认真开口：“徐老师，排名只做了初步统计，好几张没写名字的试卷没统计进去。”
“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这张就是九音的？”
徐地中一听，立刻将余下的试卷全部摊开。
“这张77和这张68的试卷，其他班班主任已经确认。只剩下一张90和一张48的。”
“这张90分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我班上第二名的。他因为考试时身体不舒服，大意忘记写名字。”
“这张48分的，可不就是司九音的？”
想为自己学生开脱，拜托也实事求是一点。
“难不成，还能是这张90分的？！”
徐地中冷笑出声，话音刚落，笑容荡漾开，便听见司九音悠悠出声：“嗯，是我的！”
此话一出，秦稀惊诧得无法思考。
徐地中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刚才司九音说，90分这张试卷，是她的？
90分，那可是还比千雪高一分，理论意义上的年级第二……
司九音这个不要脸的，为了不离开圣高，竟然敢冒领他们班上学生的成绩。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水平……
她这辈子见过90分长什么样吗？！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要是能考九十分，我就从圣高滚出去！”
徐地中横眉竖眼地看了眼司九音，立刻让人去叫班上第二名过来。
整个圣高，也就是他能与千雪相比较。
这次他以一分之差，超过千雪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很正常。
他也看过这份试卷，答得确实很漂亮。
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看徐地中这自信满满的模样，司九音眉眼间氤氲着森然的冷意。
滚是可以滚了。
滚去哪儿，就不一定了。
——
不久，办公室的门便响了起来。
一位穿着校服，低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的男同学，怯怯弱弱地站在门口，小声开口：“徐老师，您找我？”
“进来进来！”看见得意门生出现，徐地中急忙朝他高兴地招手，十分满意地说道：“病假回来，怎么不来认试卷？”
男同学的脸，又白了一寸。
“你这次考得很好，老师很满意。”徐地中拍了拍他的肩，满脸笑容道：“告诉陈主任和秦稀老师，这两张试卷，哪一张是你的？”
说话间，不忘嘲讽地瞥了眼司九音。
他今天就要告诉她，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死而瞑目！
男同学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桌面上天差地别的两张试卷，眼皮剧烈跳动。
“说话啊，哪张是你做的，都不知道？”
徐地中敲了敲90分那张，心想这孩子是不是生病还没好，脑子糊涂？
“拿着试卷下去休息吧，这没你的事了。”
徐地中一脸无奈，将90分的试卷递给他。
他得赶紧处理掉司九音这个祸害。
可试卷递出去，男同学非但不敢接，反而心虚地退了两步。
随后，颤颤巍巍、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老师，那张48分的试卷，才是我的……”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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