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州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挑了一下眉，也转身往楼下走。
……
挂了电话，梁瓷在房间里面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她察觉到的事情在这一刻有了解释。
傅司州原来，已经喜欢她这么久。
梁瓷觉得感动，又有些难过。
过去她和时宴纠缠的那几年，他又是怎么想的？
那天她跟赵念千说决定跟时宴彻底断了，赵念千劝她开始另外一段感情，随后她换了她酒，又极力劝她试试别的男人。
她脑子发蒙，走出去就碰到了傅司州。
一切看起来好像好巧，又好像是蓄意安排。
想到这些，梁瓷重新拿起手机，直接给赵念千打了个电话。
大年初二，赵念千早就和林景程回了小家。
看到梁瓷的来电，她看了一眼林景程，就接了电话：“小五？”
赵念千以为梁瓷这电话是打过来问她和林景程的事情，脸有些热。
“去年你换我酒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傅司州他们商量好了？”
时间过去一年多了，梁瓷突然提起来，赵念千一下子都有些想不起来，她愣了愣，“什么换酒？我什么时候换了你的酒？”
“准确点说，是你点了两杯酒，有杯是烈酒，你把我的酒喝了，把你的烈酒给我喝的那个晚上。你进藏回来后，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跟时宴断了的那个晚上。”
梁瓷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赵念千记性再不好，也想起来了。
她心有戚戚，不知道梁瓷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情是什么意思：“小五，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我很好奇，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我喝多了会出事。”
两人相识二十多年，赵念千做事风风火火，可她并不是粗心大意的性格。
相反，赵念千有时候比她还细心。
事关人身安全的事情，赵念千怎么可能会那么马虎。
当初她被对时宴那段感情的情绪困着，很多事情都一叶障目，看得不是很清楚。
如今抽身来看，那天晚上的赵念千就很反常。
准确点说，后来的赵念千也很反常。
她其实不是没有触碰到真相，几个月前，她也曾经向赵念千“秋后算账”。
然而她没有追问下去，赵念千几句带过去了。
梁瓷如今回想起来，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
“千千，我今天看到了一封表白信。”
“啊，什么表白信？”
话题转太快，赵念千有点反应不过来。
“刚才，赵嘉瑜跟我视频，她给我看了一封傅司州写的情书。”
“十三年前应该到我手上的情书。”
说到这里，赵念千哪里还不明白，“你都知道啦？”
梁瓷抿了一下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这声音有些低沉，赵念千听不出来她是不是生气了：“小五，你别生气，我其实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是傅司州，傅司州不让我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答应他？”
梁瓷想不明白：“你不是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你让我知道，他早就喜欢我了，不是更能打感情牌吗？”
“因为我觉得傅司州说得对。”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希望他的喜欢让你感觉到负担，也不想让你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他要的是爱情，想要的也只有爱情。负罪感这种东西，他不希望你有。”
赵念千不知道梁瓷是不是生气了，“小五，其实傅司州他，只是想要一份平等的喜欢。”
“怎么能平等呢。”
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怎么能平等呢？
“小五，你别生气啊，这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
“我没生气。”
她没生气，她只是，有点心疼。
“真的没生气吗？”
赵念千有点忐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生气。”
梁瓷深深吸了口气：“你能跟我说说，你们当初怎么商量的吗？”
赵念千听到梁瓷的声音里面带了些哽咽，把当初的事情几句说完：“……小五，其实他没让我帮他做什么。那天晚上，有一半是巧合，有一半是故意为之。”
“我知道那天晚上傅司州和江隽在，我本来想的是让你喝醉了，让他送你回去。”
“但那天晚上你非要自己回去，我在打车，你自己就走了，我本来想拦你的，没想到你转眼就把傅司州拦下来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赵念千也不得不感慨：“其实你们两个人确实是有些缘分在身上的。”
“谢谢。”
“你没事吧？”
“没事，我先挂了。”
梁瓷挂了电话，抬手擦了眼角的眼泪。
她从来都不知道，傅司州居然瞒了那么多的事情。
也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在过去的十三年里面，默默地等了那么久。
梁瓷抿着唇，打开手机，买了张飞新加坡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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