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直接把沈亦君男人的自尊干得稀碎。
他被打了。
他被女人打了。
他被自己的女人打了。
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不可能是他的顾今歌！
沈亦君狠狠瞪着顾今歌，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发不出连贯的音调：“你、你到底是谁？”
面前自信从容的女人，笑了起来。
她的脸明明如此熟悉，却令沈亦君感到陌生至极。
“总算认出来了。”
顾今歌毫不掩饰自己对沈亦君的鄙视。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她都认不出来。
她并不介意，自己不是原身的事被人知道。
妖魔鬼怪，存在即是合理。
怨鬼要找害自己的人报仇，厉鬼要遵循法则杀人，玄术师除魔卫道，都是天道轮回。
可顾今歌，已然跳脱出了这个轮回。
这是她舍弃了自身修为、生命及肉身，得到的大造化。
用这具身体或者，是她应得的！
沈亦君的脑子嗡的一声响。
他飞速将过去的顾今歌，和眼前这个顾今歌做对比。
原来的顾今歌，胆小怯懦，自卑敏感。
是细雨绵绵。
眼前的顾今歌，自信飞扬，冷静强大。
是风雪之颠。
两人截然不同！
沈亦君的眼眶骤然红了，他挣扎着起身，怒问道：“你把她怎么了？她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长得一样？”
没听说过，顾今歌还有一个孪生姐妹，难道是整容？
顾今歌嘴角抽了抽。
好吧。
高看他了。
竟然只能想到整容和孪生。
嫌弃瞥了他一眼，顾今歌实话实说：“死了，在你们沈家诬陷她与外人勾搭成奸，生下孽子第二天就死了。”
什么？
沈亦君目次欲裂，手抖得不成样子。
心脏传来的痛，让他窒息。
顾今歌静静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只觉得廉价。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她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妇人，月子还没坐好。被三司会审，被污蔑清白。”
“沈亦君，顾今歌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比别人清楚吗？”
她的第一次，给的可是你。
顾今歌话，如刀刮骨。
不知道是悲怒交加，承受不住，还是因为刚才顾今歌那一击太强了。
沈亦君竟然晕了过去。
顾今歌没有扶他起来，经过今日之事，她相信沈亦君肯定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如果还来，那可真是太下贱了。
虽然好奇，自己为什么能听到他的心声。
但这种男人，顾今歌会为原身远离。
以顾今歌来看，原身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
选夫，应选君子。
顾今歌走下楼，身后却没有跟着沈亦君。
迎上卢余疑惑的视线，顾今歌淡然道：“你老板在楼上晕倒了。”
“什么？沈总！”卢余瞪大眼，急忙冲上去。
他一个人抱不下来，还是叫了钱义一起。
把几人送走，顾今歌重新回到客厅。
玉家母子还在。
“抱歉，让二位见笑了。”顾今歌歉意笑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理解，理解。”玉平夏平时不怎么出门，对个家族的八卦也不好奇。
她余生不多了，心系之人只有儿子和那个人。
上次见顾今歌，得了解开共生术的法子。
这次来，她也有所求。
玉平夏眼巴巴看着顾今歌，问道：“顾大师，我可以算一件事吗？”
顾今歌看穿了她的执念，温和劝道：“玉小姐，命里无时莫强求。缘来缘去，聚散皆由天定。”
“看来顾大师已经知道我要算什么了。”玉平夏苦笑。
她就想，再见他一面。
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是玄门的天之骄子，前途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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