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支着头,也看向窗外那些卖艺杂耍的,道:“是你先往我床上放耗子,下次再让我看见,就不仅是赶出家门,我会把你们扫出浔阳城,让你俩到别的城要饭去。”
这样想着,楼千吟身心愉悦,冷冷地挑了挑嘴角:“到时候总不会还有个娘家给你俩混吃混喝了吧。”
楼千古梗着脖子不服软,楼千吟又道:“鉴于姜氏已经认错了,一会儿到了衙门,我让他们只把你抓进去,蹲大牢,吃牢饭,还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
楼千吟悠悠道:“人是没有,但还有其他东西,老鼠蟑螂凑一堆,你跟它们倒也臭味相投,相信十分聊得来。”
楼千古脸色变了又变。
楼千吟说着,自己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嫌恶道:“噫,想想都把我给恶心坏了。”
楼千古咬牙闷声道:“我错了。”
楼千吟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楼千古:“好话不说第二遍,耳背狗!”
楼千吟对车夫道:“衙门还有多久到?能抄近路就抄近路,我赶时间。”
姜氏拧着手着急道:“她真的知道错了。”
楼千吟道:“你不要说话。”
然后下一刻,楼千古猛地就扑向楼千吟,拎着他耳朵就杵着大声吼道:“我知道错了!”
说完楼千古立即弹回原位,顿时满心舒畅道:“你现在听清楚了吧。”
楼千吟一直到家门耳朵都还嗡嗡的,看楼千古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一只最令他嫌弃的耗子。
楼千古一回楼家,就风风火火地给敖珞写信告状。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但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
敖珞每次看她的信,内容都丰富多彩。
楼千古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楼千吟的痛斥,但是敖珞能感觉出她和她长嫂在一起过得挺热闹。
楼千吟有没有选到对的人敖珞不知道,但是楼千古一定选到了对的长嫂。
敖珞觉得欣慰,至少有人纵着楼千古这么胡天胡地,大抵总有一天,能够彻底地治愈她吧。
朝中每年通过科举选拔一次人才,分春秋两批。春季进行文举,秋季进行武举。
武举事宜,早在夏季各地方就已经拉开帷幕了。
先由各地方选出举人,再送往京中参加京试选拔。
眼下,各路豪杰都往京都汇聚,京都开始一日比一日热闹起来。
京中大小客栈,渐渐地入住的旅客越来越多。
苏墨这些日也颇为忙碌,常在御书房召见大臣们议政。
敖珞也不去打扰,只让宫人留意着,等到议完政后,来给她传个信儿。
她带了养气提神的羹茶过去。
进得御书房,敖珞抬头便见他正伏案看折子。
她兀自将羹茶往案上轻放,而后替他收捡了一下掉到书桌外的地上的折子,又将几上摆放的几卷书籍归回原位。
苏墨闻到了房内有她身上的味道,方才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来,便见那柔嫩的身影在屋子里走动。
她刻意轻手轻脚的,他才没听出来是她平时的动静,起先他还以为是宫人在收拾呢。
苏墨往椅背上靠了靠,抬手捏了捏鼻梁,然后就欣赏起她的身影来。
敖珞感觉身后有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果不其然,她回头一看,恰恰撞上苏墨的眼睛。
她道:“趁热把那汤喝一点。”
可是等敖珞收捡了转过身来,见苏墨动都没动。
敖珞走到案边,给他倒进茶碗里,道:“这是给你养气提神、缓解疲劳的,你还不喝?阿梨吵着要喝我都没给,不喝下次我便不熬了。”
苏墨一听,是她熬的,便伸手接过来,那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苏墨放下茶碗,道:“有些清甜。”
敖珞笑道:“没放糖,只加了几块去燥的梨。”说着又给他倒了一碗。
趁他喝这羹茶的短暂休息之际,敖珞移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上,替他轻缓地捏了捏,有些心疼道:“累么,累了就起来适当走走。”
苏墨放下茶碗,顺手握住她手腕,将座椅一侧,就把她拽进了怀里,坐在他腿上。
敖珞觉得不妥,刚要起身,被他手掌紧紧箍着腰肢,俯头在她颈边轻嗅。
敖珞痒得侧头闪躲,抵着他肩膀轻声道:“苏墨你别闹。”
话音儿一落,他的唇便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下巴,覆在了她的唇上,撬开她的齿关,将那清甜的羹茶缓缓渡入她的口中。
容不得她拒绝,她只能仰着头细细地吞咽。
鲜甜的味道顷刻也蔓延在她的味蕾里,夹杂着他的味道,唇舌相触,悸在心头。
原本清亮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迷离,像匀了一层清浅的流光。
羹茶渡完了,他也没放开,唇齿厮磨,久久难休。
她身子一软再软,他埋头在她颈边啃了几下,敖珞忙抬手撑着他的胸膛,娇声道:“别闹了。”
苏墨埋头在她的肩窝里,片刻低沉道:“给我送羹汤,不如送你自己。”
敖珞颤声嗔道:“你还有一大堆事没做,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苏墨终于放开了她,道:“那等我把桌上这些弄完,没弄完的下午带回书房弄。”
敖珞一获得自由,尽管两腿有些发软,但还是赶紧往边上躲了躲。
苏墨说,让她等自己一起回,或者中午不回去了,就在这御书房用午膳,膳后去偏殿休息室内午憩。
敖珞一听就不是正常的午憩,便道:“政务要紧,你还是先忙,忙完了再回吧。不着急,慢慢来,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苏墨也只是看着她开溜,并未起身拦她。
中午的时候,苏墨没能抽开身回宫院里来,下午他还忙了一下午,到傍晚才回。
彼时敖珞正在膳厅里摆晚膳。
阿梨一见到她爹,就蹬蹬蹬地跑来,声音明亮又兴奋:“爹爹,今天娘熬的甜汤你喝了没?可好喝了!”
苏墨低头看她:“你也喝了?”
阿梨道:“那当然,娘就只给你装了一点点,其余的都我们喝了!”
敖珞在膳厅里听见了阿梨的话,赶紧走到门口来,在苏墨的眼神注视下,严肃纠正道:“瞎说,明明就没给你喝,你为什么要说你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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