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雄的歌声还在继续,舞蹈也没停止。
那道记忆中美丽的身影,如今依旧在。
陈升已泪流满面,死死咬住哆嗦的嘴唇。
“紧紧握着 青花信物 雕刻着寂寞。”
“就好像我 无助的魂魄。”
“纠缠过往 无端神伤 捣碎谁也带不走。”
“你我一场 唤不醒的梦。”
随着杨君雪侧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曲子的尾声也结束。
院子里响起热烈掌声,连守卫的保镖也鼓起了掌。
“君雪真是天赋!”范晓婉拍着手掌夸赞。
“跳得真好!我这个没艺术细胞的人都看出故事了。”李姐赞叹。
“君雪,你就算不做高管也能当舞蹈家。”马姐也感叹着。
“君雪姐好厉害!”
“杨总跳得太棒了,就是歌伤感了些。”
女孩们都情不自禁表示了惊叹。
“谢谢大家!自己编的动作,跳得不是很好。”杨君雪站起身,谦虚地笑了笑。
眼神往弟弟瞄去,却见弟弟正往水里缩,脸都被淹没一半了。
但那双眼睛却有些发红,像是哭过一样。
杨君雪心里一动,但表情没有变化,笑着问道:
“升子,姐姐跳得怎么样?”
“呼噜呼噜”陈升在水里冒了几个泡泡,不敢把脸露出去。
害怕控制不住情绪,让众人看见他哭了的惨状。
那是很掉陈总面子的。
“陈大升,你干嘛啦!”范琳琳一脸不满,陈大升居然不表示表示,怎么也该鼓个掌吧?
范晓婉拍了女儿手臂一下,心叹,这孩子性子总成熟不起来。
沈言卿、安秋月、王依依倒是看出来点端倪。
陈升不可能不表态的,肯定是有什么缘故。
她们略有些担心地望着男人,不知道他怎么了。
安秋月有点急,就想下水去看看。
她刚动,杨君雪已经下去了。
就穿着这身浅绿轻纱汉服,游向陈升。
离得近了才发现,弟弟眼睛确实是红的。
“怎么了升子?”
杨君雪抱着弟弟的脑袋想往上拉,但拉不动。
就见弟弟直勾勾望着她,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刻在瞳孔里。
她摸着弟弟的脸,带着歉意道:
“升子,是不是姐姐没选对曲子?姐姐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这首歌很有意境,就拿来编舞。”
听到这,陈升知道不说话不行了。
他浮出水面,努力控制着脸,做出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
“哈哈!姐姐,我就是想看你穿汉服湿身的样子!看看,你下来了吧!”
脸上全是水,他不敢抹,抹了就挡不住泪了。
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嘴唇,细微的抖动着。
内心那种深沉的痛还没有消散。
哪怕是知道姐姐就在眼前,可那曾经真实经历过的悔恨和痛苦,依然在淹没他。
“全是鬼心思。”杨君雪嗔怒地打了弟弟一下,可她的眸子深处却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姐姐跳得真好!我都看傻了!哈哈!”陈升故作爽朗的笑了下。
望着杨姐姐近在咫尺的娇美面容,与记忆中的那张俏脸完美重叠。
他又把头缩进水里泡了下,遮掩压不住的眼泪。
此时的堂堂八尺男儿,冷血黑升,居然控不住情绪。
杨君雪没有走开,挨着弟弟靠在泳池边,也不打算脱这一身轻纱了。
为了冲冲气氛,她笑着道:“感觉这汉服要把我飘起来了。”
安秋月也下了水,连脱裙子都顾不上,来到陈升身旁。
什么也不问,只是挨着。
她的直觉十分敏锐,哥哥有些反常,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
沈言卿直接跳了下来,蹦出一大团水花,溅得陈升三人满头满脸。
裙摆翻在了水面上。
她划到陈升面前:“陈升~!我踩水给你看,我感觉我学会了。”
说着就扑腾起来,手臂乱拍,与其说踩水,倒像是在摇摇晃晃骑独轮车。
把陈升看得笑出了声。
王依依穿着牛仔短裤,没有下水,从岸边绕到陈升身后。
然后蹲了下来,给陈升按摩头部。
个个都很聪慧,哪里看不出陈升心情不对。
只是都不说出来,配合着陈升表演。
陈升在水里摸摸杨姐姐的手,又捏捏小丫头的手心,再摸了摸演习失败走过来的校花姐脑袋瓜。
最后拍了拍王依依的手背。
他没说话,内心渐渐平和,一种比先前更加旺盛的斗志从灵魂中冲了出来。
为了杨姐姐,为了校花姐、小丫头、王依依,一大家子人,他该加把劲才是啊。
岸上其他的女人们没有察觉变化,只有范晓婉看了几眼,却没说什么。
直到深夜,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的主卧属于杨君雪。
在楼上众女以为又会听到什么异声时,主卧里却一片宁静。
杨君雪枕着弟弟臂弯,趴在弟弟胸口。
陈升轻轻拍打姐姐的背。
两人倾听着海浪的声音。
良久后,杨君雪突然问道:
“升子,你晚上为什么哭啊?”
“啊?没有啊,我哪有哭。”陈升心里一惊,嘴上不承认。
“我看到了。”
阳台窗帘没拉,从杨君雪的角度,可以看到夜空中残留的星星。
她调整下头部的位置,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些。
“真没哭,我是看傻了。”陈升打死也不认,认了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想起前世?
姐姐选这首歌真是选的好,让他差点以为姐姐重生了。
但天下没那么巧的事。
姐姐要是重生了,一定是叫:十八年的宠溺无果,重生后我不稀罕。
“最后问你一次,哭了没?!不说实话我就不理你了!”杨君雪揪住弟弟的耳朵,凶巴巴地问道。
陈升紧了紧怀抱,扶着杨姐姐搭在他身上的腿。
望着昏暗光线下的姐姐俏脸。
那双美丽的眸子也在看着他。
他微微沉吟了下,还是老实交待了:
“嗯,哭了。”
杨君雪没有急着问为什么,而是从弟弟怀里钻出来,伸出自己的手臂。
换陈升枕了上去,她来抱着弟弟。
等调整好了姿势,她才拍着弟弟的背问道:
“为什么?”
“我想起一部电影,那里面的剧情,跟你跳的舞好像。”陈升嗅着杨姐姐独有的香味,嘴里撒着谎。
“是吗?”杨君雪随口反问,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接着她又问道:
“如果我是电影中的她,你会不会心疼?”
“会!一万个心疼,一万个悔恨,一万个痛苦。”
杨君雪眼里的异样更盛,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满足和释怀的笑意。
她轻声道:“不需要悔恨,不要痛苦,我们好好生活,珍惜每一天。”
“知道了姐姐。”陈升把脸埋在杨姐姐怀里,抱得紧紧地。
香味是那么熟悉,又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待遇。
“姐姐,我要……”
“多大个人了!又这样!”杨君雪羞恼地拧了弟弟手臂一下。
恼归恼,但还是让弟弟如愿以偿。
此要非彼要,是喂8个月零6780天的男婴。
随着夜色更深,海浪声中夹杂起似乎是一种强忍着的闷哼。
绵绵不绝,却又不是那么清晰。
不久,闷哼声突然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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