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产以后,萱儿的身体就更孱弱了些,既苍白又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敖珞站在屋檐下,睨着萱儿,似笑非笑道:“什么风把萱儿妹妹给吹来了?”
在进这院门之前,萱儿面上还带着滔天的恨色,可此刻见了敖珞以后,那股恨意被她强摁了下去,面上所呈现出来的便是虚弱的病态。
萱儿直接道明了来意:“我母亲病重,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你若是不计前嫌,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寺庙里,你替我母亲祈福时,我也吃斋念佛。这次如若你能不吝相救,前仇旧怨你我一笔勾销,我们做回像从前那样的好姐妹,可以吗?”
安夏道:“小姐,你不要相信她。”
连安夏都知道,萱儿的话如何信得。
尽管此时萱儿一改往日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字字句句虽然僵硬,但眼眶微红含着薄泪,看起来倒有两分情真意切的模样。
敖珞想了想,道:“我记得在婶母倒下之前,萱儿妹妹与婶母的关系好像是很僵的,不是喝就是骂的,现在婶母一倒下你却这样着急,会不会太虚伪了?”
萱儿吸了口气,将那股愤恨一压再压,垂泪道:“我小产一事毕竟与她断不了干系,多少是怨她的。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为人子女,岂能忘恩负义,我多希望她可能尽快好起来,还请三姐帮忙。”
“我若是不帮呢?”敖珞转过身,带着安夏便要回屋,不打算再理会萱儿的样子。
她知道,萱儿既打定主意想让她去寺里,必然会委曲求全,忍下一时之气。
果真,前脚才一踏入房中,萱儿便着急唤道:“三姐!”
敖珞回头去看她,她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三姐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么。”
敖珞道:“你不妨试试。”
萱儿垂着眼帘,竟当真忍得下,随后撩着裙摆就在院子里跪了下去。
尽管安夏想劝敖珞依然不要相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亲眼看着萱儿跪下,真的是很解气啊。
萱儿道:“三姐,求你,救救我母亲。”
敖珞眯了眯眼,道:“你若在这里跪够一个时辰,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说罢就带着安夏转身进屋。
萱儿抬起头,恨恨地瞪了敖珞的背影一眼。
只要能让敖珞离开侯府,这等羞辱她也忍了。
后来安夏还端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屋檐下计时辰呢。
萱儿强忍着怒火,硬是给跪满了一个时辰,跪到双腿都失去了知觉。本就孱弱的样子,这下子看起来小脸上尽是冷汗,更孱弱了。
安夏回头冲门里面说道:“小姐,一个时辰到了。”
过了一会儿,敖珞才懒洋洋地从里面出来,看了看脸色煞白的萱儿,道:“看你诚意颇足的份儿上,改日我便同你去寺庙里,替婶母祈福吧。”说着勾了勾嘴角,有两分嘲讽,又道,“毕竟你也是一个孝女,百善孝为先么。”
在回去的路上,萱儿由宫人搀扶着,恨得双目赤红,自言自语道:“敖珞,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萱儿走后,安夏还十分担心,道:“小姐,你真答应她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小姐不可能会就这么算了的啊。”
回头姚从蓉也知道了这件事,亦是十分不赞同。
敖珞去姚从蓉院里晨昏定省时,便对姚从蓉道:“娘,您不要担心,我不在的时候,您便安心留在家里。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姚从蓉一听她要自己去,便让她把敖瑾也带去,可敖珞不肯,借口敖瑾军营很忙。
此时恰好敖瑾也来了姚从蓉院里晨昏定省。
敖珞看到敖瑾,转头便欲走,姚从蓉却径直同敖瑾说了此事,并沉声道:“侯爷不在,叮嘱过你好好保护丫头,你这当哥哥的,不管怎样,万不可让她犯险。”
敖瑾点头,“我知道。”
敖瑾也知道如今敖珞有意避着自己,可这护卫的事,可不是敖珞不同意,他便不去了。
另一边,威远侯那边传来消息,边疆游牧民族的大军已经压到了边境,大战一触即发。
而敖珞这番去庙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一个能结束和萱儿的恩怨,另一个也是为父亲祈福。
毕竟刀枪无眼,现在很多事情发展的轨迹已经跟前世不同了。
她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不要出事。
很快,敖珞就和萱儿定好了要去寺庙里祈福的日子。所去往的寺庙也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了,是离徽州城数十里外的一家古寺,因是处于深山中,与世隔绝,反而颇负盛名。
敖瑾配备了随行的护卫,留下一部分在家里保护姚从蓉的安全。
这些随从护卫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除了自己的亲信以外,另外的也都个个武功不弱。
他要亲自护送敖珞到寺院里去。
然而这天刚要出发,敖瑾在家中便被自己军营里熟悉的亲兵匆匆忙忙堵在了院里。
亲兵脸上表情过于严肃,禀道:“将军,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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