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的话,直接让莫惊春笑喷了。
还好没吃什么喝什么,不然怕是要喷徐鹏飞和李婉宁两人一脸。
而李婉宁也被糖果的反问,问红了脸。
“老徐,拿着,送你了。”
莫惊春笑了笑,将手里的画送给了徐鹏飞。
“老板,这?”
莫惊春摇了摇头,“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东西放我这,每多看一次,我都觉得有辱我的智商。”
“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带糖果回去睡觉了。”
“再不去睡觉,明天私底下,我大舅估计又要在我耳边叭叭半天。”
莫惊春抱着糖果离开后,徐鹏飞看向红着脸的李婉宁。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红脸吗?”
徐鹏飞点了点头,说道:“是没见过你吃醋的样子。”
“不想理你了。”
就在李婉宁红着脸,闭着眼,徐鹏飞快要亲上去的时候,李婉宁的手机铃声不适宜的响了。
听到手机铃声,李婉宁急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本来李婉宁还准备跟徐鹏飞解释一下,自己还没准备好的,可当李婉宁看到是妈妈打来电后,心慌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出门在外,最最最害怕的是什么?
就是大半夜的,家里打开的电话。
再联想到家里的情况,李婉宁直接慌了神,脸色苍白。
要不是徐鹏飞眼疾手快,李婉宁整个人都直接虚弱无力溜到了桌子下。
“怎么了?婉宁”徐鹏飞焦急的询问李婉宁。
李婉宁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接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
妈妈半天没说话,李婉宁也不敢吭声。
许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
“和领导好好说,连夜包车回来一趟吧。”
从妈妈的语气中,李婉宁听到了疲惫,伤心,解脱。
唯独没有释然。
“妈,我弟弟他……”
“听话,回来了再说吧。”
李婉宁浑身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知道了,妈。”
李婉宁挂断电话后,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就如同溃堤的河坝。
不会安抚人的徐鹏飞,只能紧紧的抱着李婉宁。
周围下班过来吃夜宵的员工们,看着泣不成声的领导,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等李婉宁缓了一会儿,徐鹏飞给老板莫惊春打了一个电话。
公寓楼里,莫惊春刚躺到床上,关灯。
正准备睡觉。
要不是手机还在手上拿着在,已经静音的手机,莫惊春还真不一定会看到徐鹏飞的来电。
“怎么了,老徐?”
“老板,我和婉宁要请几天假,可能三天到五天的样子。”
“婉宁家里出了事儿。”
莫惊春愣了一下,“那你陪着李婉宁回去吧,公司这边有我和苏文妍在,不用担心。”
“老板谢谢您。”
这一次,是李婉宁说的。
“没事儿,你也很久没有休息了,这次回去就算是给你们俩放假了。”
“路上注意安全。”
“嗯。”
当晚,李婉宁和徐鹏飞什么也没带,连夜包了一辆车往巴蜀。
小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驾驶员在为今天接到了一个大单而感到高兴。
而坐在后排的徐鹏飞和李婉宁沉默了一路没说话。
一种悲伤的情绪始终环绕在李婉宁周边。
凌晨,莫惊春失眠了。
李婉宁家里有事,突然回家。
莫惊春大概猜的出来是家里什么人要去世了,更大的可能是已经去世了。
这不由得又让莫惊春想起了妈妈和爸爸。
当初妈妈去世的时候,好歹还见到了最后一面。
可爸爸,当初莫惊春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冷冰冰,没有温度,脸色苍白,如同睡着了一般爸爸。
莫惊春知道,那是被清理过后的样子。
后来莫惊春才知道,被布盖住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李婉宁弟弟去世了。
辗转各种交通工具,第二天下午,徐鹏飞和李婉宁一起一起终于感到了巴蜀一座小县城的农村里。
刚到家,李婉宁就见平时来得一聚的亲戚们,几乎都来了。
父亲更是坐在门口的石头上,一个人抽着烟。
而在父亲的脚边,一地的烟头。
李鹏看着回来的女儿,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回来啦?”
“先进去看看吧。”
站不稳的李婉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朝着屋内弟弟房间跑去。
全屋最大的房间里,坐满了人。
冲进房间的李婉宁,正好看到妈妈拿着一个盆在接弟弟的呕吐物。
李婉宁走近一看,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
哪里是什么呕吐物啊,那分明是一口一口鲜红色的血。
看着女儿,卢兰芬已经哭不出来了。
这一年来,卢兰芬的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现在看着崩溃的女儿,还有凄惨等死的儿子,卢兰芬心中压抑的说不出来话,可尽管如此,卢兰芬已经哭不出来了。
“咳咳……姐,你回来了。”
“真好。”
“真好。”
房间里,大家看着情同手足的姐第两人,哪个不落泪,哪个不伤心。
李婉宁擦着弟弟嘴边的血,语气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有所好转嘛。”
李文博看向跟着姐姐一起进来的陌生男人,苍白的脸笑着说道:
“这是姐夫吧。”
“我姐以后背后没有了为她挺腰的人,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哦。”
“一定!”
李文博有些惆怅的看着徐鹏飞,“大男人,说话要算话。”
呕~
语音刚落,李文博又吐了一口血,脸色更家苍白了一分。
“呜呜呜~弟弟,姐求你了,别说话了好吗?”
李文博伸手想要擦一擦姐姐脸色的泪水。
可手早就已经没了力气。
李婉宁见此,连忙拉住弟弟的手放在脸上。
“姐,谢谢你。”
“是我拖累了你。”
“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
“要不是你和爸妈,我哪里还活到今天。”
“死了也好。”
“太痛苦了。”
李文博渐渐没了力气,抬不起眼皮。
“姐,我好累…啊…”
“真的…”
瘦如柴骨的手从李婉宁手中落到床上,李婉宁直接失了神。
小小的村庄里,爆竹声不断的在山谷之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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