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风以筝抱到锦床之上,看着她不停地咬着下唇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心。
他知道风以筝此时正是欲望满满,难以忍受,如果不能及时地帮她解毒,她很可能血脉冲涨而亡!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回了伸出的手。或许自己可以在附近的药铺找到一些解媚毒的药,男子正要起身,却忽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正滴着血的左臂竟被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风以筝一把攥住。左肩一直延伸到下臂的血迹早已染红了半件稠衫,皮肤撕裂的痛楚一阵阵传来,男子却依然没有甩开风以筝的手。
“别,别走。我,我好热,好,好难受。”风以筝明明还闭着眼,嘴里却不停地发出含糊不已的声音。
男子顿了顿,叹了口气,便温柔地握住了她的玉手,俯身在她的粉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接着便伸出右手缓缓褪去了风以筝原本就只是披在身上的外衣……
今儿个,栖凤殿的子夜时分,可真是热闹非凡。
寝宫中的暧昧气息在蓝瑾言大开四窗的瞬间便一散而尽。
“还给我装死!”蓝瑾言拎着酒壶直直地在沐彦深的头顶浇灌,见酒壶里的酒倒光了,这男人还一副呆愣的模样,她顺手就把酒壶狠狠地砸到他脑门上,骂道,“老混蛋,你刚才想对我女儿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别以为你装傻充愣我就会放过你了!”
紧接着,沐彦深发梢滴落的液体由透明无色变成了血红粘稠,一股大脑震荡般的疼痛彻底地弄醒了沐彦深。这天底下,除了蓝香儿,还有谁敢这么胆大嚣张!
“香儿!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顾不得头上流血的伤口,沐彦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便朝蓝瑾言扑过去。
“站住,退后!”蓝瑾言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一句简洁不已的命令吼出去,沐彦深便乖乖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碰她的,我是把她当成,当成……”一碰到蓝瑾言,沐彦深身上原本的浑然霸气已不知道丢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说着说着,声音竟默默地断了。
“哼,当成谁了?当成我了?”蓝瑾言一声冷笑,利眸一扫,道,“沐彦深,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连孩子都不放过!以筝才多大?!”
蓝瑾言在二十一世纪待了十四五年,在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社会里,不知不觉就把“晚婚晚育,优生优育”的概念印在脑海里。她觉得放在现代,风以筝这个年纪的正常孩子,也不过才上高中而已。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居然想老牛吃嫩草,霸王硬上弓?!
真是不能忍!
转念一想,也不对。在渝国,十七岁嫁人当妈的比比皆是。沐彦深又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说不定年纪比风以筝小的都有……但是,这能比吗?!能比吗?!
“对不起。”沐彦深自己都不知道,上一次跟人道歉,是什么年份的事情了。他是大渝国的天子,普天之下,有谁配得起自己亲口的道歉?
蓝瑾言显然对沐彦深突如其来的深沉语气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便想着反正女儿也救下了,沐彦深也被自己砸得开瓢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事了,于是挥挥手道:“走了,保重。”
“等等!”
这声“等等”是他当年来不及说的话,也曾让沐彦深一度后悔莫及。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他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离开。
“不准走。朕要你,好好地待在朕身边。”
蓝瑾言忽觉得身后升腾起一股强势的气压,她知道,这个冷血残暴的男人,一如当年,一点儿都没有变。她极讨厌他在她面前显露出这浑身的戾气,尽管她一丝丝害怕的感觉都不曾有过。
“皇帝陛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这次回来,就算要留下,也是待在我的夫君身边,待在你身边算是怎么回事?”蓝瑾言回眸一挑眉,对上沐彦深的双眼。
却见沐彦深阴沉一笑,他扯了扯嘴角,道:“夫君?香儿,你难道要下地狱去陪风舒远做一对鬼夫妻不成?还是待在宫里陪朕吧,一生荣华,享用不尽!”
鬼,鬼夫妻?
蓝瑾言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意思是,风舒远,已经,已经死了?不可能,玲珑没有告诉过自己风舒远的死讯。他不可能会死,顶多就是老了。沐彦深一定是在说谎!
“你够了,不要跟我编这种傻子都不会相信的谎话。十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不是吗?”
沐彦深耸耸肩,不屑地答道:“朕说过不动他,自然就不会动他。只可惜他自己在外面结了仇家,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这可怪不得朕。”
眼底划过一抹阴冷,蓝瑾言紧抿着双唇,并不理会沐彦深的话语,便要转身离开,恰听得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回事!快,快来人!保护皇上!”
来人正是皇后殷氏,她听得侍卫来报说并未找到私放烟花的人时,才惊觉不对,赶紧往寝宫赶来,却瞧见院里的侍卫昏了一地!
来不及脱身,蓝瑾言索性站在原地,很快,众侍卫冲将进来,随后殷氏也步入房中。
“哟,殷嫔娘娘好大的气势!我好怕怕喔~”蓝瑾言丢下这句话,便一屁股坐在龙床上,侧眼瞅着一身华贵的皇后殷氏。
“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你是什么东西!”那殷氏身边的良人云儿大声斥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沐彦深突然发话,吓得云儿一下子缩到了愣在原地的皇后殷氏身后,“都退下!没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一众人躬着腰退了出去,皇后殷氏依然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着坐在床沿边上的女人。这张脸,这张脸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到的一张脸,如今竟然活生生地就突然出现了!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突然响起的巨大的烟花爆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呵,蓝香儿一向来就喜欢这样风风火火,引人瞩目,不是吗?她这是在昭告天下,她回来了!
“皇后?”蓝瑾言玩味儿地看着殷氏那张有些扭曲的脸,笑道,“也是,这么多年了。殷嫔娘娘要是都还没熬成殷皇后,那估计也早在这深宫大院里被玩死好几回了。”
“蓝香儿,本宫很高兴看见你还活着。”殷皇后戴上一副友好的面具,她知道,在皇帝面前,她要尽可能得端庄大方,善解人意。
“我也很高兴能看到殷皇后你,还,活,着。”说罢,蓝瑾言站起身来,潇洒地说了一句,“不打扰你们夫妻的夜生活了,后会无期!”便跳出了窗子。
沐彦深双目圆睁,甩下殷氏一人在寝宫里便立即追了出去。
“来人!给朕守好所有的宫门,不许放任何人出宫!全宫搜捕一个容貌绝丽的紫衣女子,抓到后立即送到朕的面前,不准伤害她一根头发!”
翌日,风和日丽。
风以筝懒懒地睁开眼,好累啊,浑身的筋骨好像都散了架一般。什么时辰了,好饿啊!她翻了个身,发觉窗外天际已然大亮,貌似已经是可以吃早午饭的点儿了。吃力地坐直了身子,风以筝打了个哈欠,锦被便从身上滑落,一阵凉意袭来。
靠!!!
为昨天睡觉没有穿睡衣吗?风以筝吓坏了,自己可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
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随即涌进风以筝的脑海,脑子好沉。昨个儿,自己拉着秋棠去看皇榜,正看到这次斗香决赛的题目时,忽的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沐彦深那副丑恶的嘴脸,对了,好像是妈咪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然后,然后好像被谁跑着,在风里跑了许久,再来就是……
风以筝不敢再往下想,她甚至不知道昨夜那个男人是谁!
有那么点不知所措,风以筝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跟那个男人发生什么,隐约只知道那个男人好像有一只手动不了。慌乱中,风以筝裹着被子爬下床,竟发现床上已经干涸的一滩血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吧……王八蛋!到底是谁?!
怒气大盛,风以筝渐渐恢复了精神,环视了周围才发现,自己就身在许府的厢房里头。匆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风以筝冲出门去偷偷地打了一桶水回来,上上下下地仔细地擦拭着身体。手臂上,腿上,腰间均有几处淤青,在嫩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醒了?饿不饿呀?棠儿进来了喔!”门外秋棠欢快的声音响起来。
风以筝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喊道:“等,等一下!棠儿,你先站在门口,我让你进来你再进!”
匆匆理好衣服,风以筝用被子盖住了床上的血迹,便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浓浓的葱香,很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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