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冷夜轩姐夫和大叔出去谈了些什么,回来的大叔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唯一吸了吸鼻子,在他淡淡的体贴入微下,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告别大家,一路无言的回到了他们的家。
那个大叔为了她精心打造的家,那个只在里面住了一晚的家,再次回到这里,那天的温馨幸福的场景早已因为这次绑架,消失在各个角落,不见踪影。
回到家,大叔不冷不热的跟她有句没句的交流,让她觉得烦闷不已,唯一撑着肚子独自来到了樱花树下,打算跟妈妈诉诉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唯一觉得自己变了,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她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就上,非得把心里的疑问给弄清楚了不可,也许还会不要脸的来个倒打一耙。
可现在,她其实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做的,只是总有根叫做矫情的绳子拉扯着她,害怕迎难而上得到的是一盆凉水。
他不愿意提及,肯定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唯一在樱花树下,流着眼泪这样安慰自己。
东方翼站在不远处,看着唯一流着泪对着樱花树哭诉,他的心抽抽的疼,他好想冲上去抱着她,告诉她,对不起,是大叔错了!
可是他即便知道自己错了,短时间内他还是无法面对唯一,他跟冷夜轩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点,回来之前,他在顶楼几乎挥拳相向了,直道他的无理取闹。
他在告知冷夜轩,他这几天的内心煎熬和想法后,只得到他的两个字:“神经!”
东方翼也觉得自己神经了,在跟自己较劲过不去,其实早在冷夜轩跟他说了那一番大道理后,他早就想通,现在只不过是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
这时候,他甚至希望唯一能像以前一样对他死缠烂打追问到底,可是……唯一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在生意场上理智、抉择果断的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还是无法理智,或者说是他也害怕失去!
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东方翼还是无法上前,他很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下手挺重的,他对自己说了声活该,转身回到屋内。
由于刚出院,唯一和宝宝还是要继续营养补充,东方翼决定先去给她们娘俩做点好吃的来缓解下气氛。
做好了饭菜,东方翼准备去庭院叫唯一,刚走到玻璃门处,唯一也走到了玻璃门前,两人隔着透明玻璃互望,她对上他的俊彦冷淡的脸。
唯一没有错过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她微微动了动嘴,什么话也没说就抿着嘴唇低下了头,就算有疑问,她也不敢看他的眼神,在他要躲避自己之前,还是让她先来吧,可是为什么她好想哭呢。
现在的一玻璃之隔,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们现在的距离?看似近,却触摸不到彼此!
看到她委屈的自动回避他的视线,东方翼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既愧疚又心疼眯了眯眼,深呼一口气,打开了玻璃门,淡淡的说道:“饭菜已经做好了,进去吃饭吧。”
“我不饿,你吃吧。”
唯一低着头,错开他的身体,径直朝楼上走去。
东方翼看着她低头的背影,皱了皱眉,最爱吃他做的饭菜的她,第一次经受住了食物的诱,惑,让他顿时心尖发疼。
“等一下,跟你说一件事。”东方翼叫住了她。
唯一在楼梯拐角处停下脚步转过身,没看他的眼睛也没说话,等着他开口继续。
“丁晴已经离开了医院。”东方翼走到楼梯处,也不管她没有理会自己,继续道:“在你住院的第二天她就悄悄离开了。”
“我知道了,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似乎他刚刚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另有所指。
东方翼愣了愣,摇了摇头,发现她没用正眼看自己,随即道:“就这事,我说完了。”
“没事我就回房了。”
“哦,你要是饿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准备吃的。”这时的东方翼早没了霸道总裁或是霸道丈夫的气势,反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极力讨好。
然而某人却不领情,“不用了!”
上了楼回到房间的唯一,拿着枕头使劲捶打,臭大叔,竟然还不开口解释,之前是他给他冷脸,现在轮到她了,两个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她就不信了,她和儿子用绝食抗议,他还不缴械投降?
这是她与他面对面站着,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大叔欲言又止的模样时,突发奇想的妙招。
幸好在进门前,姐夫打了个电话给她,跟她说清了大叔发神经的来龙去脉,那个傻瓜,这次她要让他知道,无缘无故闹脾气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看着满桌子她最喜欢吃的菜,却无人问津,东方翼也没了胃口,将它们全部放进了冰箱,等唯一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热给她吃。
东方翼上楼来到房间门口立住,看着门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想必你也想静静,刚好,我也想静静!
看到这张便利贴,东方翼哭笑不得,这是要跟他冷战分居的节奏吗?他是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静静是谁,谁要跟她一起想静静啊,她这是自作主张还是自己自讨苦吃?
人家下了禁止进去的圣旨,东方翼也不好霸道的硬闯进去,拿着便利贴转身朝书房走去。
房间里的人,唯一正贴耳附在门上听动静,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她得意的笑了。
笑过之后,静静的坐躺在床上,流着眼泪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姐夫打电话给她告知一切原由,她也许还沉浸在被某人无故冷淡的心痛之中出不出。
那天在医院醒来之后问他:“要是她真的失去了清白之身,他会怎样?”
他当时给她的答案是:“就算失去了清白又怎样,你还是你,还是大叔的唯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成为你离开我身边的理由,我也不允许你离开。”
昔日之话犹在耳边回响,她还记得当她听到这番话时,有如一抹阳光照在她身上,感动的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对于一些没有发生的假设问题,男人都喜欢说些天花乱坠的豪言壮语来以此表达他对她的真心实意,女人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感动之余是欣喜无比,唯一也不例处。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大叔因为他的那几句话,成了他深深自责的源头,他自责,在姐夫问他那问题之后,他犹豫了,觉得对不起她的爱和信任。
他自责因为他的犹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她丁唯一,万一刘岑辉说的那些侮辱她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失去了清白之身,他自责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会变为只是欺负她的谎言而已。
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自己深爱的女人发生那样的事后,还当作若无其事的包容,应该是不可能,或者是少之又少的,而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说爱,他是真的爱她!
说不爱,他确定他是真的爱她!
只是,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真的很爱,爱到就算她万一失去清白之身也毫不介意?还是仅仅只是爱而已,最终还是放不下心里的芥蒂而忍痛分道扬镳?
他纠结,他自责,他找不到答案,所以只好用冷淡来面对她!
唯一坐在床上流着眼泪,边小声啜泣边直骂大叔是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如果那天真的不幸失去了清白之身,就算大叔不介怀而说出那些另她动容的话,哪怕是谎言,她都会觉得是善意的谎言。听过之后,她不会赖在他身边,她会找个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唯一这也才发现,大叔是真的真的很爱她,爱到不允许他对她说过的话有一丝丝谎言的成分在里面。
这份深爱,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于是,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让他意识到这份爱!
擦干眼泪,唯一拿出手机,在电话薄里翻了又翻,找出很久不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拨了出去,里面传来一阵耳熟能详的神曲,她笑了笑,师兄的口味还真重,重复的歌听了好几次,电话通了却人没接,唯一接连打了好几次,还是没人接,她放下了手机。
只有等他看到未接电话后打过来。
住院都住傻了,她差点就忘了丁晴的存在,刚大叔说她早就已经偷偷离开了医院,她离开了医院能去哪里?
唯一想到了肖震师兄,现在的丁晴几乎是举目无亲的孤家寡人了,如果她从C省离开回到D省,也许会去找师兄也不一定。
就算她没去找师兄,也可以让他随时注意,说不定哪天就在街上碰到了。
不管丁晴以前对自己做过什么,仅凭这次事情,唯一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关心下她,但愿她们两之间的误会和恩怨能经过这次意外后,化干戈为玉帛是不可能了,一笔勾销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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