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掌柜在见到大锤壮汉将连幼他们饭桌砸碎,把周围顾客全惊的躲远看戏时便也躲在柜台后偷看。
此刻见两波人好像真的准备动手了,便急忙冒头出来,苍老沙哑的嗓音便传了过来:“打架可以,砸坏了东西得原价赔偿哈。”
这一嗓子把连幼的情绪打断了,瞬间面色怪异起来。
而纵骡少女正紧张呢,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喊的差点吓得跳起来。抚了抚胸口平复心跳,而后怒瞪掌柜一眼,掏出十两银子丢过去,没好气道:“你别说话!”
老掌柜手忙脚乱接住银子摸了摸,笑盈盈低头藏了回去,只露出一双松弛的眼皮看着场内。
但这一打断,场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大锤壮汉看一眼面若寒霜,似笑非笑的连幼,又看一眼明显胆怯害怕起来的自家小姐,一时不知该战该退。便小声问纵骡少女:“小姐,还打吗?”
纵骡少女眼珠一瞪:“打,为什么不打!你不是我们沉家最能打的吗?赶紧给我收拾她!”
得,小姐都发话了,自己岂有后退之理。
何况这小姑娘看着如此瘦弱无力,自己这人高马大的还能真怕了她不成?
于是大锤壮汉怒喝一声,高举的锤子便往连幼身上落去。
见此,连幼眉梢一挑嘴角一勾,都不带躲闪的抬腿一旋,还没壮汉手腕粗的小腿扫向壮汉下肢。顿时,壮汉如遭巨力,腿部一阵痉挛,疼痛不已,就要站立不稳,往侧面倒去。
壮汉一瞬间面色大变,下意识伸手在虚空挥舞,想要抓住个东西借力站稳。
但附近空空如也,壮汉只能眼睁睁见自己带着大锤往一侧倒去,人与大锤同时落地,砸得“噗”“当”两声巨响,地面都被大锤砸出一个凹陷。
连幼控制得很好,没让他碰到旁边桌椅。就算纵骡少女提前赔了钱,她也不乐意毁坏别人东西。
纵骡少女先前便躲在壮汉身后,壮汉这一倒差点把她也压住,好在她惊慌失措下后退两步躲开了来,而后一脸惊恐得看着连幼,实在想不出这比她大不了几岁,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姑娘怎么力气这般大。
就见连幼嘴角裂开一抹狠厉的笑,不等壮汉手忙脚乱爬起来,她先一个闪身扑了过去,先行云流水地将壮汉两臂卸了,让他毫无反抗之力,而后脚踩壮汉胸口,拳头便如雨打芭蕉般急急砸落在壮汉脸上,嘴中还不停骂骂咧咧重复着同一句话:
“叫你砸我饭桌!叫你砸我饭桌!”
砸连幼饭桌之仇,如杀连幼父母!
不消片刻,在纵骡少女惊恐的目光中,壮汉被揍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连连求饶。
连幼自然不会把他打成重伤,点到即止。
见他脸已像个猪头,牙都掉了一颗,便停手了。
而后她站起身来,依旧一脸冷厉的笑容,活动活动手腕,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一步一步往纵骡少女逼近,冷冷问道:
“是你叫他砸我饭桌的?”
纵骡少女不明白她为什么老强调饭桌,但她此刻正被逼退后,直退到撞上柜台,吓得柜台背后躲着的老掌柜都赶紧挪了挪位置,再继续偷看。
眼见着退无可退,纵骡少女惊慌地瞪大了眼珠子,嘴角一耷拉,眼泪便瞬间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呜咽道:“别打我,我不想变猪脸,好丑,呜呜呜……”
沉家最强的大锤壮汉都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她那三脚猫鞭法就更不敢出手了,生怕越发惹怒对方。
连幼见她哭了起来,眉头一皱,啧声道:“你是小哭包吗,打不过人要哭,要被打也哭。吵。闭嘴。”
结果纵骡少女哭的更大声了,求饶道:“你不能打我,我爹是县使,呜呜呜……”
连幼满头黑线:“你说你爹是县使你爹就是县使啊?而且就算你爹是县使也不影响我打你。”
纵骡少女号啕大哭:“我爹真的是县使,我是县使亲女儿,打我会进监狱,你不能打我呜呜呜……”
连幼无语凝噎。
考虑到打了大锤壮汉,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连幼便退后两步道:“行吧,不打你也可以。”
纵骡少女立马惊喜得停下哭泣,胡乱抹了两把泪水,惊喜道:“真的?真的不打我了?”
“但是。”
连幼又道。
“但是什么?你有什么条件?”纵骡少女赶忙追问。
连幼撇她一眼,道:“你们砸我饭桌,还耽误了我午休时间……”
“我赔偿你!”
纵骡少女立马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连幼。
连幼看着沾了泪水的银子,眉头一皱,道:“就这?”
纵骡少女一惊,而后不情不愿、心疼不已地将腰上荷包解下来递给连幼,道:“只有这么多了,二十三两零七钱,都给你。放过我好不好?”
连幼接过荷包颠了颠,眉梢一挑,道:“行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不追究你了。你走吧。”
纵骡少女立马喜笑颜开:“那我走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便过去扶起躺在地上,捂脸哀嚎不断的大锤壮汉,不带停留的跑了,生怕连幼后悔,再来打人。
两人出了客栈门后,连幼环视因为少了一方人而无戏可看,这才慢慢冒出头来的吃饭客人,嘴角勾起笑容,道:
“今日大家受惊了,我请大家喝酒,当做赔礼!大家尽管喝尽兴!”
说着,连幼便将十两银子抛给掌柜,对掌柜道,“不够的,从我们房钱里扣。”
大堂里瞬间爆发一阵欢呼叫好声。
众人也没想到,吃个饭,能看一场好戏,还能白得酒喝。
而连幼却一笑之后过去把简婡接上,见她如此听话,竟真的一步没动,满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便带着她跟奚长虑奚全两人汇合后上楼回房。
奚长虑神色淡漠一语没发,奚全却兴高采烈同连幼说起方才纵骡少女和大锤壮汉的表情有多精彩。顺便感叹少女真是个小哭包。
但听到这个词,奚长虑突然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连幼,曾经某人不也是小哭包一个。
连幼见着了他的视线,知道他的意思,却撇头装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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