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有浊地的话,这一家人为何如此讳莫如深?这不正常。
阿玉又是因为什么哭泣,是因告诉了简婡陡崖的异常,还是因为平常家庭琐事矛盾?
越想越想不通,连幼和奚长虑眼神交流片刻,决定静观其变。
见两人眉来眼去,奚全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悄悄问:“连幼姐,公子,这一家人是不是有问题?”
连幼好笑得揉一把他的脑袋,道:“你啊,如果能单纯一辈子就好了。”
奚长虑耳中聚起灵力,想试试能不能偷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但晚饭前一切如常。到了饭桌上,也没见什么异常,唯有阿玉情绪低落,勉强说笑,但明显心不在焉。
还,时不时以略带愧疚的眼神看向四人。
但这些小情绪没有逃过一直关注阿玉的连幼奚长虑。
连幼表面依旧说说笑笑,心里却微沉。
愧疚?为什么会对他们几个陌生人愧疚,这不是一整天都好吃好喝招待吗?
晚餐接近尾声,连幼突然停止前面闲聊话题,笑吟吟道:“江大哥,盈嫂子,明日一早我们一行人就要继续出发去希辰县城,就不多叨扰你们了。”
她掏出一块碎银,“多谢你们今日热情款待,我们受宠若惊,感恩涕零。”
闻此言,夫妻俩脸色瞬间大变。
盈姓妇人手中筷子一抖,人刹那站起,却并不接银子,而是急道:“你们这么着急走?不多留两日?明日我带你们进山采蘑菇吃呀?”
连幼面不改色,将银子放夫妻俩身前,笑呵呵道:“不能再耽搁了,恐时间来不及,家里长辈怪罪。”
“真不再玩几日?姑娘你不是想上陡崖去看看吗?明日就带你去呀?”江姓男人眼中升起一抹狠厉,又很快压下,笑呵呵道。
连幼和奚长虑都没错过那一丝眼神,心中瞬间冰寒,却真正面上不动声色。
这一家人真的有问题,想把他们留下。
可是,为什么?
不等连幼假笑开口,奚长虑已嗓音平淡说到:“抱歉,真的不能再待了。”
这平淡的语气似乎将夫妻两理智拉回,意识到自己方才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了。
江姓男人余光与盈姓妇人视线相接一瞬,转而对连幼几人哈哈笑道:“勿怪勿怪,好多年村里没见过外来人,实在舍不得你们离开。既然家里催得紧,那明日早餐后便走吧,以后有缘再来崖底村做客,我们随时欢迎你们。”
话说的滴水不漏,但此时此刻的几人听了,只觉得恶心。
原本只是有些怀疑这一家人想把自己一行人留在此地,才有了连幼这一试探,毕竟浊地事情没解决,他们怎么可能真的走。
但不成想,这轻巧一试竟然真诈出了夫妻俩背后的龌龊心思。
连幼不着痕迹看一眼阿玉,这孩子从头到尾低着头一语不发,时不时偷偷抹泪。
这事情,她也知晓吧?
夫妻俩还不翻脸,连幼一行人也就跟着虚与委蛇,一顿晚饭在虚情假意的笑语中结束。
阿玉帮着她娘收拾了桌子洗了碗后,连幼提出挨着阿玉睡,盈姓妇人却一惊,急忙笑着拒绝,说孩子床小,睡觉不老实,心中却是怕阿玉说出不该说的。
连幼没坚持,转而让简婡去挨着阿玉睡,心中倒是希望她心爱的简婡大珍宝能从阿玉口中打听到什么消息,但是可能性太低了,不如期盼阿玉主动同简婡说起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连幼起得早,但她还是最尾一个,奚全已经去帮忙劈柴火了,奚长虑坐在院子中,双眼闭合,状似养神。
没打扰奚长虑,连幼看向旁边简婡,小声问她:“昨夜阿玉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简婡歪头,答:“一个字没说,偷偷哭了一宿。”哭得抽抽噎噎,我见犹怜,还,有些吵。
简婡除了吞噬浊气后的沉睡,是无需睡眠的,便被迫硬生生听了一夜哭声。她也想安慰一下她,可惜她不会。
连幼点点头没说什么,意料之中。
不多时,奚长虑睁开双眼,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无需连幼开口问,奚长虑便小声道:“粥里下了药。”
方才奚长虑正是以他的耳力灵术偷听厨房谈话声。
连幼冷笑一声,果然,这家人根本没想让他们离开,软的不行,便来阴的。
此时,阿玉也走了出来,在脏兮兮围腰上擦了擦手,喊道:“大哥哥大姐姐,吃早饭了。”
修行者不惧世间普通毒药,连幼一笑,不做任何准备,只应了一声,便走向堂屋。
在门口与阿玉擦肩时,手被她拽住,手心塞进一个物件,随后人便往屋里一踏,跑了。
连幼有些诧异地看着阿玉,偷偷打开手心查看。
是一张皱巴巴纸条,上书狗刨炭笔字迹:粥里有毒,逃。
连幼心里一暖,还好,小孩没同她父母同流合污,这便足够。
抬脚进屋,坐于桌前。
许是因着昨日连幼说喜欢茶叶蛋,所以今日也有。
夫妻俩带着阿玉,假装锅里还蒸了馒头要备给他们路上吃,得看着火,便钻进了厨房,让几人先吃。
连幼看着面前的粥,有些无语,放这么多蒙汗药,是毒牛的吗?
连幼对着奚长虑奚全吐舌头翻白眼,以表情示意两人装中毒。两人同她默契非常,瞬间明了,于是假装毫无察觉,将一碗粥一饮而尽,而后双双趴下。
唯剩简婡不明所以歪头。
阿玉在厨房门口紧张观察,想着给了纸条,几个哥哥姐姐应该不会傻乎乎喝粥,不成想,那几人是喝的一点不带犹豫的,两口下肚,栽倒在地。
阿玉瞬间崩溃泪涌,赶紧翻翻自己身上小包,担心是不是自己拿错纸条了,大姐姐没看到她想给的消息。
可身上哪里还有纸条啊!
见几人被毒翻,阿玉号啕大哭,夫妻俩却瞬间重重松下一口气。
赶紧翻箱倒柜找来绳子,将栽倒三人佩剑取走,人绑紧。对满眼疑惑的简婡视若无睹,顺手也绑起。
简婡不明白连幼几人在玩什么把戏,但能感觉到他们无性命之忧,便也任由夫妻俩将自己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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