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笑地越温和,连父心跳的越狠,卡的嗓子几乎快发不出声音。
他使劲咽着唾沫,勉强说出跑调的三个字:“什么人?”
少当家咧着嘴角,轻声道:“自己人。”
而后退开两步,悠哉悠哉道:“听说连家主有个女儿,二十有一了还未出嫁。不才在下虽三十有余,但也还未娶妻。不知可配得上令爱?放心,三书六礼一个不少,不会委屈了令爱。”
连父心头松了口气,有的谈便好。但又心头微凉,原来他们是想要一个被迫绑定的筹码。
想想也是,杀掉一个曾经是七夷第一商家多年的连家家主,导致事情闹大,确实不如将人绑在一条船上更有利。
但连涟是连家中,连幼唯一在意之人,若真将连涟当做筹码,该如何给她交代。
连父犹豫了起来。
见他半晌不说话,少当家突然变了脸,眸间一片冰寒,手中折扇一甩,五寸长刀片弹出,现于扇顶,锋利刀刃紧贴连父脖颈,声音森冷:“看来,你是选择当死人保密!放心,等你死后,在下很快便会让你全家来陪葬!”
连父一吓,心脏骤跳,冷汗寖了一身。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是当真有胆子灭他全家。
百转千回的心思立马收回,他赶忙道:“同意!我同意嫁女!小女这年纪还能被您看上那是她的福分,我这当爹的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
听此回答,少当家满脸冰寒溶解,扇顶刀片收回,折扇轻轻在连父脸上拍了拍,愉悦笑道:“这就对了嘛。来人,将我这未来老丈人送回连府。”
天水楼之人便当真客客气气将他送回了家,并在三日后,送来了丰厚聘礼。
而在连府之人发现车夫不见时,连父却只说车夫家中有急事离开了,不知何时回来。
连幼听完,心头拨凉,对连父失望之极,厉声质问他:“你知道那人是人贩子,是恶人,你还将我姐姐当筹码嫁给他,你怎么敢的?!为什么不将此事传信于我!家里又不是没留传信玉笺!”
奚父嘴一瘪,还先委屈上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若我不同意嫁女,他们就要杀我们全家!他们不过是普通人,你不是说过你不能参与普通人之间的恩怨吗?!不然,你哪里需要我去处理那城外山匪?而且。”
他眉间暗了暗:“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为了生儿子,养外室气死了你体弱的母亲,我怕你只管你姐,不管我们死活!”
连幼气笑了:“这就是你抛弃我姐,把她当做筹码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忍着你们忍着你的外室没撵走,就是为了我姐?若这家里我唯一在意的姐姐出了什么事,我才真的不会再管你们死活!”
连父自知理亏,但为父尊严不允许他服软认输,喝道:“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退婚啊怎么办!”
连幼吼道。
吼完突然想起不行,她还要追查天水帮灭奚家一事。连家老二归家这种事很容易查到,这时候突然退婚,打草惊蛇的概率太大。
连幼皱了眉头,否决了自己脱口而出那句话:“不行,先不能退。容我想想。”
考虑半晌后,她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叮嘱连父对外称自己不敬长辈被关了禁闭,且不要将今晚对话外传后,连幼带着奚全简婡撤掉了隔音术,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屋子。
连涟早已端了点心回到屋子,却不见连幼,正在屋内担忧等待。见连幼回来,赶紧问她:“你去找爹了吗?有没有受委屈?”
连幼看着她,勉强一笑,道:“没事,吵了一架,被那老家伙关禁闭了。可惜,婚事没反对成功。”
连涟一惊,满脸着急,倒不是为了自己婚事:“关禁闭?你就当真让他关?”
连幼笑了笑,安抚她:“没事,反正我也不想见到他,你每日来看看我就好了。”
连涟皱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连幼一个术法师,为什么要听爹的,关禁闭。
想半天想不通,她便以为是连幼在赌气,很快便会好了。
但婚礼之日前的五日,连幼当真就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出门。
连涟心头不安,但婚礼之日在及,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无法一直追着连幼问,便罢了。她想,或许是连幼有自己的安排。
可婚礼前一日夜,连涟想在出嫁前最后再见连幼一眼,让其看一眼自己着婚服的模样,却被拒之门外。
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期盼许久才盼到连幼在她出嫁前回来,却不想,因为一场争吵,还是让自己错过了这最后一眼。
烛光闪动,连涟看着架子上火红婚服,叹了口气,眼中氤氲。
第二日的婚礼一切如常,一个个繁复的婚礼流程走完,新娘被送入洞房,剩下新郎在外应酬。
天已渐暗,连府中,连幼屋内有烛光亮起,有一人影在其中焦急踱步,几度想开门出去,却又都忍耐下来。
许久之后,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来人满脸疑虑,开门便小声问:“连幼,婚礼已经结束,你到底是有什么安排?”
可眼前哪有连幼身影!
他怔愣半晌,脑中有一瞬空白:“阿涟!怎么是你!那出嫁的是?”
只见屋内有三人,本该出嫁的连涟正满眼担忧在房内踱步,见他开门,瞬间止步望过去。已有一日未见身影的奚全简婡也在此处,坐于烛光之后,一人礼貌对他打招呼,一人正抱着书认真看着。
连涟见见他爹进屋,一惊,赶紧担忧询问:“爹,你怎么过来了,可别被人发现屋内是我。”
连父一哑,脸一黑:“是你妹妹自己让我在婚礼结束后来她屋找她的。合着她神神秘秘几日,相出的办法就是替嫁?”
难怪今日见到“连涟”,觉得她怪怪的,话也不说。他还以为是她舍不得家里,心情不好。
连涟有些懵。
说实话,她还未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何事。
昨夜还在失落连幼在她出嫁前最后一夜都不愿见她,结果今日一早,连幼突然带着奚全简婡隐身出现在她面前,让奚全简婡带她去连幼屋,伪装成连幼,而连幼却穿了她的嫁衣,代替她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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