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没有放弃我们!”
“我们有救了,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还有能走的吗?大家跟着我去取解药!”
等那马夫回城,几个还能走动的兵士把马车牵了回去。
车上摆着一盘药丸,每人一颗,刚好够吃。
只是那一大桶黑水,看起来不像是可以喝下肚子的,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触碰。
“咱们要相信侯爷,相信镇国侯府,我第一个吃!”
有人盛了一碗黑水,就着药丸吃下了肚。
“什...什么感觉?”
“凉凉的,头也不怎么晕了,也不怎么恶心了,这药真的管用!”
众兵士兴奋不已,立刻将解药分食。
又有个年轻小校激动地高举“张”字大旗,向着永安城奋力挥动。
“燕州军万岁!”
“燕州军绝不退缩!”
“镇国神剑,战无不胜!”
......
兵营中士气高涨,远在城楼上的张巡望到后,眼眶泛红,感慨道:
“天助我燕州,渡过这次难关后,相信在他们之中一定会出现不少将才...”
张进附和:
“大哥,这次幸亏有诸葛先生炼制的解药,听说小侄儿也帮了不少忙呢。”
“永儿?”张巡平复下心情,惊奇道,“他就是个小娃娃而已,一定是诸葛先生夸大其词了。”
“可不要小看了他,大哥不是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侄儿天资聪颖,我辈难敌,没准真的是最强的一代镇国侯也说不定?”
张巡听此,心情更是变得不错。
不出意外的话,瘟疫之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还有一事,关于儿子的武道前途,没准上天能再眷顾张家一次?
“二弟,你在此处守备,大哥我有事要办,这就回府。”
“大哥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张巡点点头后,下了城楼。
刚要跨马,正巧撞见监军府的轿子,高太监下了轿,和他四目相对。
“高大人很关心兵士们的生死,真是难得啊...”张巡故意道。
高太监从镇国侯志得意满的神色中觉察出什么,心里暗暗吃惊。
“诸葛洪的解药真的有用?”
“托高大人的福,这会儿兄弟们的状况还不错,相信三日后即可痊愈。”
张巡心中有事,并不想多耽搁,一跃上马。
“咱们十日之约,看来是我张巡胜了,高大人以后做事可要万分斟酌,毕竟人命大于天,我的兵,性命更是金贵!”
言罢,不等高太监回话,张巡早就一踢马肚,扬长而去。
高太监吃了一嘴土,气不打一处来。
“哼,不就是几百个武夫的性命么,得意个什么劲!”
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叫来一个监军府的小厮。
“大人有何吩咐?”
“咱家听说,诸葛洪的丹药十分神奇,永安城的百姓们趋之若鹜,可有此事?”
那小厮谄笑道:
“回大人的话,此事是真的。永安书院卖一些滋补的药丸,都预定到三个月之后了。”
“可有壮体提阳之药?”
“有是有,可...大人吃了可能没什么效果...”
高太监扇了他一巴掌,“咱家何时说给自个儿吃的?你想办法在三天内买到十颗,咱家有大用处。”
“小人知道了,这就去办...”
那小厮就要走,被高太监叫住。
“大人?”
“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是监军府要购买,一旦泄露了风声,咱家要你的小命!”
“小人知道规矩,借人的名头买便是。”
高太监点点头,暗道:
“如果这药真能让龙体恢复往日雄风,咱家可有大功了,嘿嘿...”
......
镇国侯府。
张巡刚跨进府门,众人拥上来,纷纷询问瘟毒之事。
尤其是诸葛洪,很是担心那解药,还有寒汤知否管用?
“大家放心,解药已经让他们服下,药效十分明显!”
舒了口气之后,诸葛洪看向张永,心里更是佩服。
小小年纪,就有济世之能,难得啊...
独孤敏欣慰道:
“那些患病的将士都是跟追老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没事的话,真是太好了。”
张巡点点头,瞧着小张永,郑重道:
“此事已了,我儿的事,本侯还没忘记。这半年来,永儿成长了不少,也许受上天怜悯,这次可以洗脉成功!”
一提到洗脉,除了当事人张永外,所有人都现出紧张之色。
“老爷…”独孤敏忧心忡忡,“永儿的武脉不同于常人,乃天生废脉,强行觉醒的话,恐怕…”
张巡抬手,“当初老祖宗为了张家的前途,特意留下嘱托,永儿是否能踏上武道正途,关系着家族命脉,不可有妇人之心!”
“妇人…之心?”
独孤敏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
张巡自知说错了话,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跟妻子赔不是,只好硬着头皮,抱起张永:
“儿子,跟爹去个地方,一会儿就好…”
独孤敏身形一闪,挡在夫君面前,眼神尤为坚定。
“夫人,你…你别生气,等回头我给你赔礼道歉。”
张巡小声道,以为妻子嫌他口无遮拦。
独孤敏轻轻哼了一声:
“你说要给儿子洗脉,妾身斗胆问一句,老爷可有洗脉的经验?”
“这…”
张巡老脸一红,因为常年在外征战,他根本没有时间教导后辈,更别提洗脉这种关乎武道前途的大事了。
虽然没有经验,但张巡毕竟是个武宗强者,马上反驳:
“洗脉的套路我都懂,夫人不必过虑。”
“你若执意要给儿子洗脉,不如照葫芦画瓢,按照妾身的步骤来做,以防不测。”
与张巡相反,独孤敏的修为也是武宗,却有大把的时间照顾宗族,像张霄和张敖,以及张家的不少子弟,都是她给洗的脉,经验可以说是极其丰富。
先前她本打算亲自为儿子洗脉,但张巡既然先说出了口,也不便扫一个做父亲的兴致,再加上夫君的修为比她高,洗脉成功的几率也大一些,这才把机会让给了对方。
“也好,咱们就来一个照葫芦画瓢,可这葫芦在哪?”
独孤敏吩咐小翠:
“翠儿,你去叫奶嬷嬷把大莽抱过来。”
“好的,夫人。”
小翠应了一声后,去后院叫人去了。
张巡道:
“那个徐大莽,跟永儿吃同一口奶的黑小子?”
“就是这孩子,徐家也有个别武修之人,大莽身体壮实,没准也是个好苗子呢。”
“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吧。”
独孤敏白了他一眼:
“不敢,我只是女流之辈,妇人之见,老爷才是大能耐。”
“夫人又取笑我…”
张巡脸色难堪之极,诸葛洪等人见了都是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看见,其实都在偷偷乐。
不一会儿,奶嬷嬷抱着徐大莽来见。
“侯爷,您找俺家大莽干啥啊?”
“没什么,给他洗洗脉。”
“洗…洗什么?”奶嬷嬷一头雾水,“洗澡吗?俺给他洗就行了,您看他一身稀泥,可脏啦…”
张巡脸一抖,正愁不知道怎么和这乡下村妇解释,独孤敏暗笑,说:
“嬷嬷,你想不想让大莽像将军府的公子们一样,有朝一日为家族建功立业,开府设牙,光宗耀祖?”
奶嬷嬷愣了愣,又看看怀抱中呆呆的黑儿子,目光变得热切:
“想!俺做梦都想俺家大莽有出息,他爹都说了,只要大莽能在侯府当个兵,里长就多分俺家五亩地,五亩地,能多收多少粮食啊…”
独孤敏苦笑:
“只要大莽洗脉成功,日后可不是当个小兵这么简单。”
“俺明白了,是当个官吧?当官好啊,回到乡下那面子可大了,里长分那五亩地可不够,最少也得十亩,不是…得五十亩!”
眼看张巡就要忍受不住,独孤敏赶紧说:
“那就把大莽交给我好了,你放心,不管成不成,大莽绝对会没事的。”
“行!”
奶嬷嬷把徐大莽交到独孤敏那,又笑着说:
“夫人尽管给他洗,洗脱了皮也没事,俺家大莽皮实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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