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请问您办什么业务?”刚进门,一名穿着包臀裙、短白衬衣的银行业务员笑脸相迎。
扫视全场的易天默默的收回目光,说:“我不办业务,我找柳行长,他在吗?”
“找柳行长?请问您是?”
“我是镇政府招商服务办的办事员易天,这是我的工作证。”
“好的,柳行长这会儿正在办公室会见贵客,我去给您说下,您请稍等。”
“谢谢!”
目送着女业务员扭着翘臀离开。
易天坐在角落里耐心等待,脑速飞快运转,仍在设想着待会儿见面该怎么跟柳行长解释清楚。
“要不用奇门起一局看看?说不定还能在奇门局中找到些突破口!”
一般来说,易天不轻易起局、也不轻易看卦,但这件事事关重要,关系着他的仕途前程。
成则明哲保身,败则回家种地,他可不想刚考上公务员,就因为这种破事下岗。
思虑至此,他摊开左掌,就要以当下的时间起局排盘。
“易先生?”
谁知这时,一道黄鹂般的温柔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正是那女业务员。
易天连忙起身。
只听业务员笑道:“柳行长让您现在去他的办公室。”
“现在?他,他不是在会见贵客吗?”
“贵客也在,不过他确实是说,让您现在就过去。”
“呃,行,我,我现在去。”
“好的先生,我给您带路!”
随后,易天跟着女业务员上二楼。
在第三间办公室的门口前,业务员便悠悠停下,轻轻敲门说:“柳行长,易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吧!”
“易先生,请。”业务员轻轻推开门,作出请的手势。
易天咕噜一口唾沫咽下去,说不紧张都是假的,毕竟他都还没来得及起局细看此事的解决方案呢。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温度很高。
三十多度的室温竟没打空调,唯独留着两扇窗开着,阵阵暖风不断的吹进来,让人大汗淋漓。
茶桌一侧,一个穿着白色POLO衫的中年一边使劲摇扇子,一边苦恼的吐槽道:
“老柳,我真是谁都不服就服你,这么热的天气你居然不开空调,还一点汗都不出!”
易天瞥他一眼,竟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仿佛似曾相识,但因为从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半张侧脸,一时倒也想不起是谁。
再看主座上的那位中年,嘶!!
易天和对方四目相对,却是瞬间惊讶的倒吸冷气。
我靠,怎么是他?!
“嗯??”
此时此刻,当柳行长看清来人的相貌,也是大吃一惊,下意识问道:“怎么会是你??”
原来。
面前这人正是易天昨天拔牙时碰到的那位大出血的患者。
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昨天下午救的人竟然就是柳行长。
我的天,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巧合?
昨天上午才刚救过柳行长的女儿,下午拔牙却又救了柳行长本人。
“我去,你……你是昨天那位?!”
坐在客位的中年见柳行长表情古怪,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看,当他看清楚易天的容貌,立马就想起来昨天自己还见过他呢!
这中年赫然是四明中心医院的院长,陈贵林!
他昨天在特意调取拔牙室里的监控,看完易天救治柳行长的全过程后,也是大开眼界,一心就想把易天找出来聊聊。
毕竟易天所展现出来的离奇手段是他从医以来从未见过的。
要说是瞎搞,效果却摆在眼前,不容置疑,要说是正儿八经的行医,这世上又哪有医生烧香画符的?
柳行长,也就是柳叶川暗吸口气,面无表情的招招手,说:“你叫易天是吧?来,坐吧。”
易天微微颔首,入座后不等对方先开口,不卑不亢的主动开口道:“柳行长,有关昨天贵千金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
“这些不必多说。”柳叶川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给易天斟上一杯茶,随口问道:“你是学过中医吗?”
“嗯,学过一段时间。”易天苦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救人,实在是医者心切难自禁!”
不等柳叶川继续开口,陈贵林忍不住说道:“我也学过中医,不说是饱读天下医书,最起码也在中医这个领域从业二十多年,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救人方式?易天,你方便给我和柳行长解释解释焚香、画符、喝符灰水的底层逻辑吗?”
话落,柳叶川直勾勾的眼神紧紧盯着易天,心里同样有这些疑惑。
见面前的二位并未有怪罪之意,反而是想搞清楚原理,易天的警惕也渐渐放下来很多。
他实话说道:“其实准确来说,我属于是道医,道医虽源于中医,但本质上却有很多区别。中医讲究八纲辨证,对症下药;道医也讲辩证,但大多下的却不是药,而是咒一类的东西,从而达到驱邪、去阴、提阳之用!”
“你意思我和我女儿中邪了?”柳叶川听出话外之意,当即追问。
易天点点头,“若非中邪,贵千金中暑、肌肤怎么会冰的冻手?您去拔牙、牙齿还没掉又怎么会血流不止?”
说到这,他略作停顿,转而看向陈贵林,“陈院长,您是医界泰斗、从业多年必定见多识广,请问中暑者的正常体温是怎样的?真正的拔牙流血又是怎样的?会像柳行长他们这样吗?”
“这……”陈贵林哑口无言,因为易天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很多事情根本没法用正常的逻辑解释。
譬如说,柳思思虽被认定为中暑晕倒,但在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却发现她体寒若冰,盖三层绵被都冷得瑟瑟发抖。
其体寒程度简直和柳行长如出一辙,大热天不开空调还能一点汗都不流,像这种人怎会因为中暑而晕倒?明显是不合理的。
再说拔牙大出血,昨天他亲自给柳行长检查,发现智齿连一点松动都没有,没理由涌血不断、还把人痛得哇哇叫,医院内部会议专门商量过这个情况,无不是一头雾水。
“柳行长,刚刚一进门我就在观察您的气色,若没看错,想必您有严重的体寒之外,胸口还经常莫名的喘不过气,肩膀、肩颈都沉的很痛,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另外,一到阴天、下雨天,你往往四肢还痛得没法动,像被刀割一样,痛得几乎死去活来!”易天盯着柳行长,直言说出他其他的症状。
“这……”柳行长闻言,露出惊诧的表情,“这都是你看出来的?我、我确实有你说的这些情况!”
陈贵林也是不禁唏嘘道:“小易兄弟,你不用仪器、不用把脉,就能一眼瞧出这么多的问题?莫非你十分精通面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中的望,指的就是面诊,人的面部分十二宫,分五行,又对应着五脏六腑,体内器官哪有毛病都能从脸上看出来。
国内研究面诊之道的人有很多,陈贵林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面诊大佬,但说实话,像易天这样,看的既快又准的还真没一个,在陈贵林的心里,易中天的面诊至少在自己认识的人里堪称第一!
易天笑道:“十分精通算不上,就是略懂一些而已。”
“不不不,你这要只是略懂的话,那中医协会研究面诊的那帮老家伙岂非连皮毛都没学到?小易兄弟,这你就不必谦虚啦!”不知不觉中,陈贵林连对易天的称呼都亲近很多。
柳叶川忍不住追问道:“易……小易兄弟,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症状,那你能给我们说说病根吗?实不相瞒,我的这些情况已经看过不少名医,吃过不少药,结果都没用,包括陈院长也是,这些年他几乎把整个中西医协会有头有脸的医生都喊过来给我瞧了一个遍,唉,我这身体却不见一点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对对对!”陈贵林激动的拍着大腿,“你快给柳行长看看病因!”
两人瞪大双眼,看向易天的眼神再不敢有半点怠慢。
易天叹了口气,盯着柳叶川良久,才忽然说:“恕我直言,柳行长这情况不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不会有用的,因为他根本就没病,不是病又怎么能当病来医?在我来看,这是中邪,是邪气作祟,说不定是冲撞到什么煞气或者阴物咯!”
“中……中邪?”两人面面相觑,被说的头皮发麻。
陈贵林问道:“小易兄弟,你意思是说,老柳是被鬼缠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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