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雇佣军兴奋地大吼起来。
敌军看到将领尸体,顿时胆寒,战斗力大跌,纷纷后退。
尉迟宝林担心罗章下令让敌军投降,大吼道:“杀过去,都是银子!”
雇佣军一听“银子”就更加兴奋了,投军玩命为的是什么?想到上次领到的赏银,一个个瞬间疯狂起来。
“杀光他们!”
“都是银子!”
“杀呀——”
一时间喊杀声响成一片,杀气盈天。
罗章并没有组织的意思,冲上来,和尉迟宝林一左一右,两个人,两杆马槊如夺命的镰刀,不断收割敌军,雇佣军见两人凶猛,愈发狂热,跟着大砍大杀,士气如虹,战斗瞬间变成一边倒,碾压上去。
很快,又有一支雇佣军冲过来帮忙,两头夹击,这支敌军士气瞬间大跌,两两边逃去,雇佣军杀出了气势,也杀红了眼,猛追上去,在大家看来,每一个都是一贯银子,绝不能跑了。
没多久,又有雇佣军跑来帮忙,四面合围,将这股敌军斩杀殆尽。
尉迟宝林长舒一口气,对罗章喊道:“没事吧?”
“没事,多谢相助。”
“咱们之间用不着客气,刚才怎么回事?”尉迟宝林问道。
“不清楚,忽然冒出一支五千人大军,正好撞上,领头大将武艺高强,将我缠住,导致部队没人指挥,还好你及时赶到。”罗章解释道。
尉迟宝林思忖片刻,说道:“难道是出来换防的部队?辽东城两万左右,刚才在大营发现也就一万左右,四道城门,每到城门守军一千多点,加起来五千左右,正好少五千。”
“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不管了,反正已经干掉,你去忙吧,我继续巡城。”罗章抱拳,指挥部队去了。
尉迟宝林正好离开,就看到前方街道跑来一支骑兵,打着羽林卫的旗号,只有主将才能打这种旗号,显然是秦怀道来了,赶紧打马迎上去。
待近了些,果然看到秦怀道在军中,赶紧喊道:“将军!”
羽林卫见有人过来,都举起来连弩,听到喊声纷纷放下,秦怀道示意队伍停下,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大营那边拿下了?”
“顺利拿下,来找你汇报,恰巧遇到雇佣军血战,就出手了。”
秦怀道也是听了罗章遭遇大规模敌军攻击的消息才赶来支援的,一脸担忧地问道:“罗章没事吧?”
“他没事,干掉了一员大将,看着武力不错,恐怕来头不小,正在打扫战场。”尉迟宝林赶紧说道。
“走,看看去!”秦怀道放下心来,打马上前。
一行往前,很快来到战场,罗章迎上来,抱拳行礼:“将军。”
“没伤着哪儿吧?”秦怀道问道。
“没事,就是损失有些大。”罗章郁闷地说道。
“把伤亡统计好,回头报上来,一定要多核实,确保万无一失。”秦怀道叮嘱一句,看向前方满地尸体,追问道:“你干掉一名大将,什么身份?”
“语言不通,没办法审问,不过,从对方身上搜出一块令牌。”罗章说着摸出一块令牌递上来。
秦怀道接过去看看,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正面有个“王”字,背面有个“真”字,心中一动,不会是个高句丽王子吧?那罗章这功劳可就大了,说不定还能好好利用一下,赶紧说道:“找人翻译,查实身份。”
“遵令!”罗章抱拳,匆匆去了。
长安,太极殿。
大唐圣上端坐御阶之上,面容威仪,目光冷峻,透着看穿一切的气势。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旁,全场肃静,有些压抑。
一名文官忽然越众而出,朗声说道:“圣上,臣有言上书。”
“准!”
文官便继续说道:“谢圣上,定远将军秦理率军出征,至今两月有余,兵部也不曾接到任何消息,是否已经战败,躲着不敢直面?外界最近谣言四起,有说定远将军战败的,有说定远将军不学无术,只会夸夸其谈的,还有人甚至说定远将军拥兵自重去了,还请圣上言明,将谣言击破,清风正气。”
李二目光一眯,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几眼,没有接话。
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
这名文官仿佛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圣上,臣对定远将军并无偏见,只是监察民情,发现异常,不得不报,定远将军出征至今,却无一纸消息,先不说是否战败,但不上书的行为就是对朝廷大不敬,还请圣上明鉴!”
说完,对方后退回班列。
武将集团无一人出来说话,个个冷声不语,很是反常。
全场再次静默,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文官集团中不少人暗中交流眼神,新任户部尚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列说道:“圣上,微臣以为此风不可长,无论战败还是战胜,定远将军都不该片书不传,让圣上担忧,让朝廷担忧,也让出征二郎的家人担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侯爱卿,你怎么看?”李二不动声色地问道。
兵部尚书侯君集出列,作揖道:“圣上,兵部自有规矩,如果人人效仿,兵部工作难以运转,臣以为此例不可开,臣也带过兵,知道前线之艰难,但再难也不能不报,让朝廷无从判断,错失更多。”
“臣等附议!”不少文臣出列,纷纷声援。
李二何等精明,岂会看不出这是个阴谋,想要利用“不报”这条搬倒秦怀道,但言出有理,李二也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子李承乾:“太子,你的意思呢?”
“回父皇,儿臣以为,两月有余都不见片言纸语,实属不敬,再难,再苦,也该穿消息回来,哪怕战败,这不报,儿臣担心背后有别的意思。”李承乾语速不快,看着也有些敷衍,但说出来的话却杀人诛心。
什么叫有别的意思?
民间街坊谣传拥兵自立无所谓,但身为太子,含沙射影则不妥。
武将集团不在沉默,纷纷看向李承乾,眼中多了些别样色彩,李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辩解,也示意其他人不要妄动。
这个时候,说的越多越被动。
李二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堂堂储君,太子,居然公开怀疑臣子,让人看出心中所想,基本的城府都没有,这是为君之道?
有了太子声援,文臣集团愈发亢奋,纷纷附议。
朝议舆论出现一边倒,大有不罢免问罪决不罢休的气势。
秦怀道的不报确实让李二被动,脸色愈发冷清,正准备采用拖字诀压下去,外面隐隐传来尖锐的喊声,像是亢奋后的走调,朝会期间,外面按说没人敢喧哗才对,除非八百里加急的军情。
想到军情,李二将念头压下,打算等等看。
很快,外面声音近了许多,隐隐听到大捷的字样,不是很清楚,李二心中一动,竖起来耳朵。
朝臣们也听到外面喧哗,监察御史正要跳出来弹劾扰乱朝会,忽然听到“大捷”字样,硬生生憋回去。
朝会不得打扰,但紧急军情除外。
声音近了的缘故,大家都听到“大捷”,面面相觑,大唐休养生息,哪来的大捷,难道是……想到某种可能,一个个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刚还在弹劾不报,居然冒出个大捷?
太子李承乾也脸色大变,慌乱起来。
真要是大捷,刚才的话就会沦为笑柄。
李二看到李承乾慌乱表情,愈发失望,为君者,让臣子看出心思就已经不对,遇事慌乱,喜形于色更非储君所为,但毕竟是自己儿子,太子,不能当众点破,看向王德,王德会意地匆匆出大殿。
很快王德返回,领着一信使进来,身插小黄旗,信使跑的灰头土脸,两眼布满血丝,但眼睛格外明亮,手里托着一个盒子,用锦布包裹,声音嘶哑地喊道:“圣上,大捷,营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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