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妘夕没有搭理的意思,豫荣走近身耷拉起一张脸,“我好歹也是你的病人,这做大夫的总不能管一半撒手了吧?”
“你这不是能走能跳的?在下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妘夕说完拿起桌上的斗笠和包袱做出了请便的手势。
“哎,你真要走啊?”豫荣见状一把拦在了门口,嘻嘻笑道,“我还没酬谢你呢,说吧,想要啥?只要你开口。小爷我这辈子最讨厌欠人人情!”
“我什么都不要,只请您别挡了我的道,我真的有急事在身!”妘夕侧过身绕过豫荣,一手搭上了门板。
“行行行。”豫荣无奈让开了身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妘夕道,“那可否告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姓荣。”豫荣自然没有说实话。
妘夕也不动声色道,“免贵姓墨。”
“哦,原是墨公子,墨兄弟年纪轻轻生得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又精通医理仁心仁术,真是……”
妘夕实在受不了那些恶心的恭维话,想来此人是个身份尊贵之人,言语里却偏有一股玩世不恭。她砰一下用力推开了门,“荣公子,告辞。”
妘夕月白色的清瘦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豫荣摸了摸下巴眼睛却一直追逐那道影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
“主子,您的药都凉了。”单风走过来垂手回禀道。
“改变行程,爷想再玩几天。”豫荣冲身后的四个黑影挥挥手。
阿布和单风不解地对看了一眼,豫荣抢在他们开口阻拦之前,急忙朝着前方闪去。
前行的路上不时有大型的车队经过,有的运载着粮草和食物朝北边而去,也有的拖着装满战俘的囚车反向而行。那些负责看押的士兵神情里充满了打胜仗之后的得意,妘夕偶尔听到他们的谈论,都是盛赞七王和骁王的言辞。
骑在黑花的背上,妘夕遥望着眼前似乎平静的凌河,白色的雾气轻笼着河面,使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显得有点不真实。她和赫承之间,仅仅隔着一条河了。
终究一声马嘶,妘夕掉转了方向,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集镇奔去。
不知是否是她的多心,这两日总觉得身后有个影子在跟着,待她停下确定,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拉起缰绳,妘夕朝着前方那个小树林子奔去。
忽地头顶一阵冷风刮过,似乎有三两个黑影在头顶的树上盘旋着。速度太快,以至于她什么都没看清楚,一把锋利的刀刃便朝她的右肩处砍来。
幸而黑花长鸣一声,霎时间高抬起前蹄,那人略一迟疑,妘夕已经翻落马下,脸上的黑纱斗笠也跌落在旁。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妘夕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举刀逼近她的人。一共两人,皆是黑衣蒙面,其中一人身后还背着一枚弓箭。眼神淡定,似乎是训练有素之人。
“姑娘莫怪,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那个持刀之人正欲挥手朝妘夕的脖颈挥去,一支白色的羽箭不偏不倚从两人的间隙里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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