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围场是三大家名下共同的财产,性质严肃的时候用于三大家族的集体活动,平日里三大家中少年无聊时打发时间也会来玩玩。还为走近,就能看得出其巨大的规模。想来三大家族的名头也不是摆在这里说说而已的。
尹千城等人出来的时候是用的月家的马,总体来说月家的马也不见得就被四大家的马比下去。至于弓箭嘛,倒没有也一并从月家支出来。随来都是从围场直接调用的。这些个小事都用围场专门的人负责。而尹千城等人要考虑的是,如何玩。
喻七少喻楚第一个说话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如来场分队比赛,最后再来个奖赏制度。如何?”毕竟是世家里出身的少年,对于玩上面总是有些想法和花样。
诚然这个提议是好了,有斗争都能调动积极性,有赏罚更是更调动积极性。
月朔当下附议,“这个好。就分两个队,你我各在一队。毕竟上次和喻七你的比试没分出个高低,一直令我心里很不快。”
喻楚豪爽大笑,“正何我意。”
月朔当下去看尹千城,两眼闪着灼热的光,低声道:“喂,你的隔空点穴可是能狩到猎物?”
尹千城略微思索了一番,“可以是可以,不过因为人与各种动物穴道的差异,做不到百分百中。”
话音还未落,月朔就差冲过来扯袖抱大腿了,“尹千城,你必须和我一个队,必须!”
尹千城看着月朔说这番话时的神情不禁笑出了声。感情今儿一大早露的那一手让月朔在这个时候对她百般稀罕了。
月朔在尹千城左手边,月朔左手边的人是夜倾渊。夜倾渊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加之他也是个善于洞察人心之人,“小月朔,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不过先说好,”他扬声,能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尹千城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东延三大家及周凌宇都是诧异与夜倾渊的态度,而其他人则是早就对夜倾渊待尹千城的不同见怪不怪了。
月朔不乐意,“不害臊。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非得找个顺当话和我一队来气我。”
不管月朔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他这句话将夜倾渊对尹千城的特别冲淡了一些。至少在不熟识夜倾渊和尹千城的人眼里是如此。
夜倾渊有些调侃,“放心,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女子。”
月朔:“……”
这就开始挑人拉阵营了。
尹千城盘算着,所有人参加的话是十四人,分两队的话每一队七人。若是月朔,她自己,夜倾渊一队,她早先又让青鱼跟着夜倾渊。月朔队便已经有了四人。喻楚那边若是三大家齐心再加个周凌宇和云相逐就是五个人。剩下还有景荣、凤凰、言安城、盛子凌和盛子元这五人。
想必言安城会选择和景荣一队。若是景荣选择在月朔队,那么她的一些打算可就付之一炬了。
这边厢尹千城心下思量,凑近自己右手边的景荣,偏头低声道:“你跟着云相逐。他与沐清歌中毒一事有关。”
“我发现你现在三句话不离一个沐字。”景荣不悦挑眉,尽管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还是能听出怒意,“你既然这么喜欢管闲事何必要给我下令?”
尹千城竟还有心情戏言,“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给咱们景荣大人下令啊。”
景荣横眉瞪她。
尹千城淡淡的讨好一笑,笑过之后唯剩下肃穆,“因为我还有其他事。而且,有些人你欺负可以,但是别的人就另当别论了。不是这个理吗?”
理是这个理,但是话都被她说尽了。
但景荣瞧着女子肃穆的神色,才到了嘴边的讽刺之词一下子打回了肚子里。可不是什么事都能让这个女人露出这么一副严肃以待的神色的。
“尹小姐,”这时却是传来云相逐的声音,“小的一直仰慕尹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的事迹,方才又有尹小姐给小的赐的名字出处的好彩头,可能让小的与尹小姐一支队伍?想必若是尹小姐答应了,家主必然是不会怪罪小的弃家主而选尹小姐的。”
一番话想、说下来挑不出一丝错。 可是这样一来就打乱尹千城的计划了。尹千城暗叫不妙。
景荣不等尹千城回应云相逐便低声对她道:“云相逐确实不简单。重要的是,看来你支开我的打算,早夭了。”
“不见得。”尹千城仍旧低低得和景荣说话。旁人能看得出来这两人在低语,但也只有景荣一人听得出她话里满是咬牙切齿。就听她又对云相逐说话时却是音调平常没有喜怒,“我看着你这个小厮打扮的人倒是个身手不凡的,一开始变有心与你在不同的队里一分高下,不知意下如何?”
云相逐的主动求盟和和尹千城的竞争之意都不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好似这只是这两人之间的暗斗。景荣却知道,尹千城的打算依旧会遂她的意。
果然,云相逐没有继续据理力争,“尹小姐如此抬爱,小的却之不恭了。与尹千城一较高下确实殊荣,那就静待最后的战果。”
最后,喻楚队的人是喻楚、云鹤轩、云相逐、水经年、周凌宇、景荣和言安城,月朔对的人是月朔,尹千城,夜倾渊、青鱼、盛子凌、凤凰和盛子元。
确实如了尹千城的意。
牧野围场的正中心区域被繁密的树丛覆盖,最中间是一座高度适中的山峰。弓箭已然备至齐全,喻楚和月朔个领着自己队里的人一东一西进入了围场的中心地带。
喻楚队的水经年落在最后面,在他踏入绿衣浓重的树丛之际,一个什物从他手中而出很有目的性的到了月朔队里尹千城的手中。
尹千城没有明目张胆得打开来看。水经年有身手,但一般。而且她从第一面就觉得这个男子对她没有恶意,反而是善意不少。她紫色的衣袖下短小的纸条慢慢被展开。有墨迹和无墨迹之处的触感是不一样的。所以她神鬼不知得读起来丝毫不费力,纸条上写着四个字——勿往至西。
尹千城勾唇一笑,之前因为水经年的长相有三分猜想,如今这张纸条已让她有五分肯定水家和那人是有些关系的。
“你对着那个水家小子,做什么一副欣喜的样子?”夜倾渊真真是何其关注尹千城,又是何其的眼尖。
“夜倾渊,”尹千城严肃万分,“管好你的小命。”
夜倾渊对着她吝啬的好脸色并没有一丝怒意。也不知他听到的女子的这句话,到底是警告他,还是让他小心安全。
虽是一个队,但毕竟七个人,最后越是进到里面打散得越是零落。但尹千城强大的感知力告诉她,她身边总是如影随形跟着若干人。若干原先就埋伏在围场里的人,还有盛子元,另外四个一直隐在暗处但绝不离开盛子元多远的四个人。尹千城想,那四个人应该是他的隐卫吧。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想个办法引这四个人出来。毕竟,人和事越多,她想知道才会随之层出不穷得冒出来。
尹千城的路线是往东,但并不打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不过是想看看背后有什么好戏等着她。她装作孰事不知,拿出弓将箭羽搭在其上,还未用多大的力,弓身发出些微不妙的声音。女子嘴角边勾起讽刺和嘲弄的笑意,略敛目,手里的弓果然断了。弓身上还有人为动过手脚的痕迹。
愚蠢!竟然会在因人而异有迹可查的弓箭上动手脚。
若是她有心要和他理论给他找不痛苦,她只管好好保住拿着这些弓箭在众人面前与之对峙。从水经年对她的示警可以看出,三大家里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今日的狩猎到底是周凌宇巧借名目想要对付尹千城,到时候真的对薄公堂三大家的人也不一定会帮周凌宇说话。
哦,也对,或者周凌宇就没想过她会在他精心安排下胜利。
她毫不犹豫丢了弓箭。算了,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可有可无。她既没打算和谁争个狩猎第一,也没打算置周凌宇与死地。从头到尾,她只是想顺势制造机会,证明和想起一些事。
尹千城所向披靡得行了一段距离,一路上由她独门的银针放倒的猎物也是不少。她很冷静,在等待一路跟随她的人沉不住气。
如她所想,有些人并不想和她一直拉锯战下去。
眼下的狩猎,哪里还是人与动物,而是尹千城和一群黑衣人,但说是黑衣人,对于见多识广且早有戒心的尹千城而言,到底还是对黑衣人有判断。军队里训练出来的士兵和偏江湖性质的隐卫或杀手等的存在到底是有区别的。
尹千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依旧用还在手指间的银针对敌。但显然这群黑衣人早在前面就已经警惕了她手中的银针。故而战况很快分出利弊,尹千城在弊,黑衣人在利。
黑衣人这边心中隐隐得意逼迫着向尹千城上前,后者处于不利之地却不思变通不动声色气定神闲。
而黑衣人很快便知道了她何以如此淡然的原因。黑衣人被人从后包围了,倒下前最后一抹意识视觉冲击中看到的是一抹墨绿色。
尹千城也在此时想,终于等到你,和你身边的人。但为什么,我脑海里画面喷涌而出,心中也顿顿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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