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昏暗巷道上提起自己的理想追求,提起自己甘愿为棋时,乔仞那灼灼生辉的眼神,几乎是烙在了离诗诗的脑海里。

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却没想到,它所愿所求,竟只为大义。

可,可他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离诗诗无力地仰面躺着,小声嘀咕,“东禹什么破地方,一个摄政王谁人都看不破就罢了,这一个小小官吏行事也如此诡异。”

不过,乔仞此举倒是提醒了她。

东禹有王如摄政王,有官如乔仞,根本就不可能被撼动。她皇兄若是硬要攻伐东禹,只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到时,皇兄必死无疑。

皇兄若死,北渊国号还保得住吗?而她也将以身殉国。

可她若不帮皇兄,他更是毫无胜算,也是死路一条。

如此,皇兄孤立无援,会觉得她背叛了他。若皇兄死了,她又有何颜面回北渊,仍旧是一死。

离诗诗整个人像是被两只手拉扯着,只感觉身体要四分五裂,疲劳至极。

昏昏欲睡之际,她心头只余最后一个念头。

无论帮与不帮,她这条命都看到了头,还是莫要把那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迂腐书生牵扯进来。

一连好几天,离诗诗都闭门不出,哪里都没去,一直到一个与她身高适配的木马被送到皇宫。

离诗诗召见送货的伙计,问他,“这玩意谁让你送来的?”

“回公主的话,草民只负责送货,送货那人只说自己姓乔,别的什么也不透露。”

虽然知道是乔仞送的,可确认了是他,离诗诗心里还是不免波动了一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嘴上却不饶人,小声嘀咕,“自己不来送,真是当本公主什么人送的东西都收,你个小官吏,简直胆大包天,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那伙计许是以为她真的恼了,慌忙道:“启禀公主殿下,让草民送货那人,想来是个专门做木工活的。”

离诗诗不乐意地反驳,翻了个白眼,“什么做木工活的?他可不是,他那双手是写字,写奏折,写国策的。等日后,说不准他笔下一字一句,还能决定你的好日子呢。”

伙计不明所以,弱弱地申诉,“可,可他那双手分明全是伤口,哪里能写字。这送货本就是要他留名的,可他的手笔都握不住,这才只知他姓乔,否则……”

“你说什么?”离诗诗大步走到伙计面前,吓得人直接扑通跪地,“公主饶命啊。”

“你给本宫说清楚,什么叫,他笔都握不住?!”

乔府。

离诗诗像回自己家一样,门也不敲,话也不说,直接翻墙进。

“乔仞,你给我出来!”离诗诗大摇大摆地,一脚踹开乔仞书房的门。

乔仞正坐在书桌前,手上握着笔,只是手指头全部用白布包着,外面沁出丝丝红色的血迹。

这就是那伙计说的,一看就是做木工活太多,而致手上伤口繁多,流血不止。

离诗诗大怒,手掌狠狠往书桌上一拍,“你的手怎么回事?!”

乔仞仔仔细细地看着离诗诗,眼底压着柔情,“那木马公主可还喜欢?公主在东禹不比北渊,不能策马奔腾,便以那木马聊作慰藉。待过段时间,下官会向摄政王讨要一匹马,公主……”

“你是不是有病?”离诗诗打断乔仞的话,“本宫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要么嫁摄政王,要么嫁七王爷,你就是献再多殷勤,也娶不着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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