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便那样看着他靠近,黑眸压着所有情绪,看着阳光从他身前到身后。
南陨城脚步沉稳,一步步逆光而来,直至将景郁周身的阳光也挡了去。
“怎么了?”南陨城盯着景郁的眼睛,微微蹙眉。
方才还好好的。
此刻,怎地这般落寞?
谢思奇怪道:“没怎么啊?我刚刚还跟将军聊天呢,什么事都没有。”
南陨城直接把他当透明人,垂眸落在景郁的左臂上,“可是伤口疼?”
景郁垂了垂眸,视线落在南陨城的胸口处。
轻轻摇头,她不疼。
南陨城微微俯身,视线与景郁齐平,仔细看她,“那是饿了?”
景郁再次摇头。
南陨城依旧耐心十足,“那可是未睡够?再去睡三刻,这里有我在。”
景郁鼻子一酸,仍旧倔强地摇头。
她说不清楚此刻心中的情绪,那样莫名又热烈地情绪在她心间激荡躁动,无处安放。
就像……长途跋涉地人饥渴至死之时,有人给了她一杯水,而且还告诉她,以后只要她想喝水就随时可以喝到。
那种感觉,是感激二字,不足以形容。
可同时,儿时的痛苦、呜咽,一个个痛到无声的夜晚,一次次滚烫血液落在脸上的麻木,再次在脑海中闪现。
一帧帧画面,竟是那样清晰。
南陨城抬手在景郁后背轻抚,手掌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小七,我在这里。”
谢思在一旁看得人都傻了。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不是一直都在,什么都没发生啊。
将军也只是忽然沉默,没怎么样啊。
摄政王这如临大敌地样子是怎么回事?
这么温柔地语气,是把将军当女人哄了吧?!
谢思整个人都傻了,呆愣地张大嘴巴。
他……是在做梦吧?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都在这里,错过了什么?
景郁沉默良久,跟以前一样,一点点压下自己无法解释地情绪,重新变得随性。
她抬眸望向南陨城,道:“南陨城,你先前说把金库送我,可还算数吗?”
南陨城知道定不是为此,却也不追问,点头道:“算。”
“好。”景郁回得坚定。
她是卖命的。
既是捋不清感情,那便按她熟悉的老规矩来算。
这条命,南陨城买了,她也卖了。
从此,她便生死随他。
山崩地裂,刀山火海,都随他。
阳光愈加热烈,景郁的视线越过南陨城的肩膀去望天。
她想着,这样,也算是负责了吧。
有了决定,景郁心中的情绪总算是妥帖了些。
她知道南陨城一直在看她,眸底的担忧让她没办法忽视。
这人真奇怪,老是担心她。
不过却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有一种……被人记着的感觉。
景郁想了想,她也该担心他一下。
她看向南陨城,问道:“南陨城,你今日不上早朝吗?”
南陨城无奈,“早朝时间已过。”
景郁:“那若是你不在,钟老头儿他们趁机做乱七八糟地决议,怎么办?”
南陨城唇角勾出一抹笑,忍不住揉了揉景郁的头,“本王不在,无人能做决议。”
语气轻柔,这话却霸道不已。
景郁突然想到,南陨城其实比她知道的还要厉害。
只不过是先帝新丧,东禹不稳,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不然文臣会更加忌惮于他,钟逸闻等人的反叛也会更早。
现在百姓们需要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所以南陨城故意让钟逸闻认为自己与他势力分据各半。
这样,钟逸闻才会花更多时间扩大自己的优势,力求将五五开的局面变成四六开,甚至是三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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