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白色的无颜面具,一柄合气的木制折扇,一袭白袍的衣抉飘飘,他姿态优雅的蹲在墙头,墨发半散乱着,潇洒中透着神秘。手上的折扇低垂着放在他的膝上,执扇的手指轻轻敲打着。
夜色轻飘飘的,他的出现着实将紫蕙吓了一跳,让她险些栽下了墙头,“小伙子,大半夜不睡觉的出来装什么白无常?怪吓人的。”她也不恼怒,无伤大雅的默默地稳住了身形后面上笑颜如花。
倒是院子里警惕着的柳茹寰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生机,她看着出现的白面人,神色出现了一丝清明。
“也是,今晚你们阎教将折损一人,你可不是要出来替她勾个魂不是,也免得柳小寰做一个孤魂野鬼。”她将柳茹寰的神色看在眼里,暗付着竟然将阎教的头头给诈出来了。
院子里,柳茹寰保持着警惕,手里的匕首依旧钳制着辛紫苏。辛紫苏吓得浑身哆嗦,狼狈不堪的。虽然她坏心眼不少,可到底是养在闺中的娇小姐,如何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紫蕙瞅了瞅柳茹寰,她的动作保持着这般竟也不觉手酸,也是挺不容易的。
“太子妃好生厉害的嘴。”那人不动如山,声音不辨男女,只面具上露出的一双眸子透着深意。“不过,你是如何笃定本座是阎教的人?”
“过奖了。”紫蕙应承一声。“至于你的问题嘛,本宫不仅能猜出你是阎教的人,而且还知道你是阎教的教主。你若不是阎教教主难不成你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大晚上的跑到这儿来看热闹的?况且你方才不是以‘本座’自称的吗?本宫又如何猜不出来?”紫蕙睨着他,语调轻松,说得理所当然的,眼神带着‘你竟然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的’的疑问。
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弱智……
阎教教主当即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虽看不到他的神色,却是知道他似乎有些动怒了。
“说起来,贵府的侧妃娘娘如果发生什么不测真的没关系吗?”他挥开了折扇,语调低沉中带着思量。
“那么教主呢?教主觉着没关系,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她淡淡反问道。话里藏着玄机,死小子,还敢装模作样的教训她!
“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啊,太子妃。”那人似乎叹息了一声,他一张白面,叫人看不清神色,只是语调里已经染上了杀意。“既然话不投机那本宫对你也无需客气了。”
这是要动手的前奏啊!
“且慢。”紫蕙伸手做了一个手势,面露挑衅,“本宫不和无名小卒较量,免得是本宫欺负了你。你且先报上名来。”
“本座的名字,凤邪。”话音刚落,他已经挥动着折扇发动了攻击,目标直指柳茹寰和辛紫苏所在的方位,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要么是去搭救柳茹寰而杀掉辛紫苏,要么是杀了柳茹寰灭口的。
不论是哪一种,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得逞!
唔,他们这算是一言不合的就打起来了吗?
其实,紫蕙是没想过要同凤邪如何的打得你死我活,不过是想要较量切磋一番。只是她没想到,凤邪虽然是阎教的教主,可好歹也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与她这个女子打斗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她顿时来了气,以为她是个女子就好欺负了是吧!
夜色之下,月光倾洒而下。本该是诗情画意的静谧,此时是另外一番情状。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在了一块,凤邪用折扇轻易的挡住了她的攻击,折扇流转间行云流水的煞是好看。
“也该本座反击了吧。”凤邪的语气不善。
果然下一刻,在紫蕙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发动了攻击。他手中的折扇向她袭来,一阵冷风贴近她耳际的同时那柄软趴趴的折扇顿时变得如同刀刃般的锋利无比,紫蕙错身躲开了他折扇,却躲不过他那极具内力的掌风——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软剑飞奔而来,直直的向着凤邪袭去。凤邪身子一偏,掌心错开了紫蕙,堪堪打到了她的肩膀。
紫蕙闷哼一声,身形不稳的向后边栽去。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扶住了她的肩膀,她这才稳住了身形。她偏头一看,却是将臣沉静如水的双眸。
紫蕙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心中有气的时候,将臣偏偏是撞到了枪口上,“你,靠不住!”说罢,她转头去看那边的战况,边看还边义愤填膺的喊道,“季毓,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小子,要他好看!这厮太不怜香惜玉,太不尊重女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凤邪对她似乎有着很深的敌意,似乎很讨厌她。当然,她不会自大到所有人都喜欢她,对她有好感,可是凤邪好像比较特殊。就像是她很讨厌吃胡萝卜,可看到别人吃胡萝卜就会觉得怪怪的……
季毓的身手好,下手干净利落,一柄软剑风舞的也是不居于人下,配上她那杀伐果决的表情更是惊艳的很。
紫蕙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的,恨不得冲上去给季毓做帮手。
“你给我安分些。”将臣将她揽在怀里,面色有些沉沉的。
“哼!”紫蕙冷哼一声,继而抒发对他的不满,“人家都欺负到你的地盘上来了,你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看啊,等哪日人家卷土重来占了你的府院,抢了你的……你的侧妃娘娘,使唤你的丫鬟,你才知道哭鼻子吧。”可不是嘛,没看到她被人给欺负了嘛,他才姗姗而来的,太不像话了!
“……”将臣被她的无厘头噎了一噎,也没恼怒,只是揽着她看那么的战况。
只是,战况似乎不容乐观。季毓已经明显处于下风,胳膊上挂了彩,光荣的负伤了。只是,季毓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怎么也不肯收手。
“够了,季毓,快回来。”紫蕙立刻出声阻止她,不见点血,季毓是不会听话的。紫蕙暗暗叹息一声,这丫头的性子也太过要强了些。
季毓果然听话,正欲收手抽身而回,凤邪却是突然发动了攻击,招招狠辣,欲置季毓于死地。
紫蕙心中冷意蔓延,不是她的错觉,凤邪却是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他突然对季毓下狠手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她的眸光慢慢变冷,看着季毓被展骅救下,凤邪挥着扇子站在一边,一声白色的光华,一张无颜的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却觉得这个人面目可憎。
侍卫将苏画苑围得水泄不通,任凭凤邪的武艺再怎么的高强也是难以逃脱的。
“今晚该不是贵府特意为本座设的一个局吧?”他的眸光投向了他们所在的方位,紫蕙却觉着凤邪的话是对将臣说的。
将臣不答话,紫蕙是不客气的开口,“原意是捉住藏在府里的小泥鳅而已,谁知道却是一只乌龟浮出了水面。所以说,泥鳅也好,乌龟也罢,都不可放过。”
柳茹寰是那只小泥鳅,凤邪是那只乌龟。本意是捉住泥鳅,而乌龟只是附赠品罢了。
“太子妃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呐。”凤邪冷哼一声。“什么泥鳅乌龟的,泥鳅手滑,你们恐怕也是捉不住的。”
“想从太子府把人带走,不可能。”将臣的话语不容置疑,他抬眼扫了一眼白面的凤邪,目光冷冷的,淡淡的,语调清冷的称述着一个事实。
“莫非太子想亲自动手,也好,本座也想讨教一二。”凤邪不以为意道。
“私闯太子府,阎教教主好大的胆子。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了,本宫也是却之不恭。”他淡淡道。轻轻抬了手,四周潜藏的暗影卫便齐齐出现,“本宫想以礼相待,不过教主似乎并不懂礼数,唐突了太子妃。那么教主的安危也只能各凭本事了。”
“世人道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果然如此。”凤邪似乎是笑了笑,手中折扇已经化作武器,与暗影卫打斗了起来。
他虽然是个武艺高强的高手,可是到底是以寡敌众,胜负之间已经明了。
紫蕙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逃走,还要在这儿耗着。难道柳茹寰是他的相好不成?紫蕙被自己的猜测个惊悚到了,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太吓人了!
果然,几招之后凤邪到底是败下了阵来。倒不是他武艺不精,实在是暗影卫不是吃素的。
凤邪撑着身子站得笔直,只是衣襟间血红色的痕迹暴露了他此时的负伤,血从白面之下滑落,堪堪落在他的衣襟上。
人都说,外伤好治,因为看得到。而内伤难治,不是因为看不到,而是琢磨不透伤至何种程度。紫蕙估摸着,他这是内伤啊。
“教主……”见凤邪重伤,柳茹寰整个人都沮丧了,连教主都无法救她了……
辛紫苏抓住了机会,胳膊肘趁机将柳茹寰用力的一捅,然后逃出了她的钳制。她犹如逃出生天,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狼狈的跪在了将臣同紫蕙的跟前哭诉道,”殿下,娘娘,这两个叛逆竟然企图让妾身做他们的内应,来个里应外合的对付殿下和娘娘,还好妾身没有做多不在太子府的事情,求殿下和娘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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