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赵云接过来，顺手塞了一万两银票。
不待朱家族长言语，他便转身没入了人群。
身后，朱家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大多数人都在看九长老，瞧那神态，显然不知铁鞭一事，原来，他家九长老还与天宗有瓜葛，送铁鞭给天宗弟子，回头...就有另一个天宗弟子来询问。
赵云出了城，便直奔东方。
城东八十里的距离，未多久便到。
朱家九长老未骗人，这的确有一条河，或者说，是一条雄江，自南向北奔流，他立河畔良久，眸光明暗不定，心中已有某种猜测，多半是王炸遭了厄难，亦或被追杀，跌入河中，乃至铁鞭遗失，被冲到了岸边，恰巧便朱家九长老捡到，又送给了袁淼。
当真如此，那王炸怕是凶多吉少。
赵云深吸一口气，顺着河流找了过去。
长河多支流，寻人如大海捞针。
这一路，他走走停停，逢人便询问。
奈何，无人见过。
如此，一日又悄然而过。
夜幕降临，他才定身一块石头上，极尽目力眺望，只见波涛汹涌，不见人影，不知王炸被冲到哪里了，也不知是否还有命在。
远方似有火光。
该是一个小村落，依山傍水的那种。
赵云灌一口酒，直奔村落而去，想找人问问。
啊...！
行至半途，便闻惨叫声。
赵云皱了眉，不由加快了脚步，隔着老远，都能见刺目血光，该是村落遭了强盗，惨叫声嘈杂也凄厉，不难想象那一幅幅的惨状，亦如那日的山河村，除若水外无一活命，怎个惨字了得。
他速度足够快，不消一刻便杀到。
可惜，还是来晚了，入目所见便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死者，都有同一个特征：成了干尸，该是被人吸成了干尸。
“好狠。”赵云脸色惨白。
心智坚定如他，见此一幕也不免心颤。
不久前，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此番都成了一具具干尸，无论是老人，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都惨遭屠戮，本是一片隐世净土，被生生杀成了人间地狱，一片片的血泊，都满载着冤魂。
“美妙的鲜血。”
村落深处有肆无忌惮的大笑，凶手还没走。
赵云已感知到，已朝那方而去，远远便见一个血袍人，魔煞汹涌，血发飘荡，如一尊修罗，也如一尊魔头，浑身上下都是血。
“好熟悉的背影。”赵云双目微眯。
魔头也感知到了他，杀戮时曾有一瞬回眸。
见之，赵云杀意顿现，何止熟悉，真太熟悉了：王家王阳。
“该死。”
赵云一声冷哼，杀意是冰冷的。
他的杀意，不止是对王阳，也是对般若，那夜，若无般若的插手，王阳早已命丧黄泉，这里的村民们，又何至于遭王阳屠戮。
佛家的慈悲，扰了他人因果。
如今看来，这份因果...该是血淋淋的。
满地的尸体，便是因果的写照。
这一条条无辜生命，便是可怜的陪葬品。
此刻，他颇想把般若拽过来，也让那个佛家信徒瞧瞧这血腥的惨状，也想问问她：你那祥和的佛光，是否能照灭魔头的罪恶。
“好精纯的气血。”
王阳狞笑，舔了猩红舌头，扔了还未吸完的村民，朝赵云走来了，映着暗淡月光，血发飘荡的他，更像是一只厉鬼，森然可怖。
赵云认出了他。
而他，却未认出赵云。
也对，天武境都未必能看穿赵云，更遑论是他。
“入魔了？”赵云定了身，又一次微眯双眸，能自王阳体内，感知到可怕的魔力，该是得了魔的传承，亦或者，是修了一种魔功，且自带一种邪恶功法，用吸噬人精血修炼，这么多无辜人被杀，便是血淋淋的例子，那尊魔头，是用活人血来增持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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