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繁伊和小羽已来到京城名楼——望江楼下,不停打量此地风光。
此地三面环水,位于御河河畔,只有一桥通往河岸,有独浮于河上之感,烟柳环河,画舫琳琅,围楼拱月,迎风赋诗,饮酒看花,当真浪漫地也。
一身雪衣的少年,牵着一匹毛色雪白发亮的马,一人一马闪亮如山上洁雪,晃人心神。众人都看向这十三四岁的少年,只见他行动间衣袖袍角,衣领腰带无不使用银线暗绣,头上也戴着银色发带,闪动着无限的……“土豪”风华!咳咳,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腰带上一块巨大的银牌,雕工不俗,刻画一朵莲花,花瓣角都可见似乎被风吹动。嗯,你也许真相了,某人就是银子控,喜欢银白的东西,包括银子。
现在他就是一高调“引睛器”,吸引了男女老少,女人们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一张青涩未脱,成熟不足的脸,简直是女性杀手,女娃低声和母亲说长大要嫁这个哥哥,中老年女性则忍不住看了又看,好皮相,打听一下哪家公子,回头上门提亲!更别提那些闺中思嫁的少女,一个个都在帷帽或轿帘后发痴害羞。男人为什么看他?一身衣袍不下百两,手中牵着宝马,一副富家子弟模样,京中又来大人物了,这是哪家公子?如此风华,定有大家世,茶余饭后有谈资了。
在他一旁的女子,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她隐隐约约,似被一团雾笼住,让人看不清容颜,只见身形移动。想看她脸时,眼好像变得模糊,觉得她离你很远,看不清;离近时看她,看到的脸庞很普通,转过头时又忘了刚刚所看的那张脸,又回头看多次,总是记不住,然后就忘记了要看她脸的事。
小羽正要撩袍进楼中再观察观察,沿着大门却被推出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这个少年二八年华(亲,不要误会啊!此中二八乃古语,意为二八十六,少年十六岁左右),一身青衣,肤白如玉,五官疏朗,眉眼淡漠中有福贵之相。眼形秀长,双瞳墨点,顾盼间,神采内敛,光华蒙纱。薄唇淡抿,好像天生嘴角勾起,一直在笑。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上,修长匀称,摆放随意,似乎就算坐在轮椅中也有一种舒适闲逸,淡然如莲之感。
轮子不停,小羽和繁伊却站住不动了,是看发呆了吗?当然不是。只是第一眼觉得此人不似凡人,所以害怕仙界来抓他们。再一看,他身上毫无仙气,只有凡尘人烟,才放下心来。
迎面,青衣少年也微微有些吃惊,眼神一闪恢复常态,错身而过,他目光又瞥了繁伊一下。走出几瞬,又扫视四周,又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一会儿,就恢复常态。然后从容上了马车,淡然离去。
繁伊也回首看青衣少年登上马车,淡淡的,不发一言。
“姐姐,他有问题吗?怎么了?”小羽走上前询问,对繁伊的反应很奇怪。
“不知道,好像他看清了我的脸。”繁伊冷静的回答道,将双手拢在袖中。
小羽呆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姐姐,他不是凡人吗?他怎么会看清你的脸?以你的修为,也不是随便一个凡人就能看穿你的护体仙气的呀!”
繁伊依旧不为所动,“依我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碰巧看到,他看我时毫无邪念,只是单纯惊讶,已是超出我的估计了。他定是久居高位,处变不惊,身份不凡倒是真的。”
“那,姐姐,他不会说出去吧!以防万一,我去抽他的记忆……”说着,小羽就准备追上前去。繁伊忽然出手,在他头上敲了个大叮咚,“去什么?他不会说出去的,最多只会好奇我们,他可是胆大得很!不用害怕,他说不定还会帮我们呢!……呵呵……走吧,进去吧!”
“哦,知道了,就一定要敲我吗?哼……”小羽愤愤不平,暗中反抗繁伊的残酷镇压。
姐弟步入望江楼内,这里是个酒楼,装修简洁,不失大方,很多家具都是新的,让人很舒心。小二上前,极有眼色:“客官,楼上请,楼上有雅间。客官想吃些什么,我们这有招牌菜,名誉京城,您可以尝尝,保证您满意!”
小羽走在前面,看起来好像在欣赏楼中风景,其实在看楼中空间大小。楼分四层,在京中算得上高楼了,一楼饮茶喝酒,二楼雅间开窗,风景甚好,三楼丝竹管乐,小曲说书不绝,四楼对弈品茗,高雅宁静。其中分类合理,搭配得当,让人更舒心。姐弟二人对此心中都很满意,对老板也十分佩服(青:你们满意什么?楼又不是你家的!鄙视……繁:马上就是我家的了,哼!)
他们在楼中用过一餐后,对视一眼,点点头,就喊来掌柜。掌柜是一三十左右的发福男人,看起来十分忠厚体面,上前就十分有礼的问:“公子小姐找鄙人何事?是否饭食不如意?”礼仪很好,让小羽不知如何开口,害怕暴露“暴发户”的身份。
如此,繁伊就开始扮演“大家闺秀”,摆出一家之长的样子,动作到位,姿态芊芊。
让小羽惊奇掉颚,不知繁伊从何处学来的,书中也从未教过此技。然后就在天马行空的想,繁伊何时学会的。于是就低头一句不言,然后人们十分自然地误会小羽害羞了。
而繁伊就这样欺骗了世人,引来人们目光,笑容浅浅,“掌柜好,小女子顾繁伊,这是家弟顾繁羽,家在江南,现只有姐弟二人,因在京城有亲人照料帮忙,故奔亲而来。今日,我们为求掌柜和老板合作而来,希望达成一份交易,掌柜可愿听?如不愿,掌柜可以拒绝,我尚可找别家!”
繁伊这话既显示出自己有求于这家店主,愿相见一谈,又说出自己有后台,有钱,可以合作互利。如此掌柜就开始思考请主子来的可能性,嗯,有可能一成不到。
正要拒绝,却见雅间门后,主子的侍卫——连常,站着那儿使了一个“照她说的做”的眼色。于是就斟酌一会儿,“顾小姐客气了,生意人怎会不乐意做生意?东家定是乐于见的。只是东家现在不在,我不好拿此事做主,顾小姐明日再来吧,明日已定给你答复可好?”
“如此甚好,明日再商谈此事吧!小女子在此一餐后十分满意,掌柜辛苦,小女子拜别。”繁伊一副寒暄下来,小羽也回神了,在迷糊中被繁伊拉走。
此时只等望江楼的老板的态度了。
望江楼顶层,深夜寂静,望江楼掌柜立在一屏风前,恭敬低头。
“主子真要与他们面谈?”
案后,灯烛昏暗,屏风挡住男子身形样貌,微微漏出一截青衣一角,但传来的声音似乎很年轻。
“不,找家中老管家与她谈即可,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
望江楼掌柜有些吃惊,抬头,“主子不可,万一……”
“闭嘴,主子的话岂是你能质疑的!”连常闪出屏风后,低声喝斥。
“是,主子,遵命。”掌柜的惊慌跪下。
“退下吧!”屏风后的声音似不在意。
萧萧晚风吹过檐角,带起铜铃晃动几声,明月尚未寝,还看人间难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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