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能去!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了,肯定会被责骂的!”
许婠琴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头上的发簪上的小灯笼,也跟着晃动起来。
许北仁面上有些愕然,醉仙楼?那个地方,他许北仁都不敢进去呢!
一旦进去了,可就要背上纨绔子弟的名号了。
虽然他许北仁不成才,但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吧!
“那我们快回宫吧。”
阮阮看得出,哥哥姐姐们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些自我的见解,阿阮也难以改变这般观点。
他们都把朱嫣儿她们看成肮脏的女子,众人大多都是看面上容貌如何…
又有谁会在乎那些琴艺高超,背后的品质是否高雅?
兄妹三人回了宫,阿阮便被许君义召过去了。
前脚刚踏入乾坤宫亮堂的透着几分金色的地板上,那扑面而来的檀香依旧熟悉。
“爹爹?”
“过来。”
许君义淡淡然,坐在幕帘后的木椅上,手上还拿着一折子。
“爹爹找阮阮什么事呀?”
小姑娘乖巧地走了过去,眉眼弯弯的,挂着一抹清甜。
那玉面男子神色多了几分恬静,正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折子,青丝轻垂,似乎是午休后才起来不久。
阿阮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木凳上。
“今日出宫了?”
男子瞥了一眼阮阮,又轻声问道。
“是呀,阮阮出宫了,去看看城北那群孩童。”
阮阮背后这些人如何,其实许君义一清二楚。
此时,江公公带着一盘子的水果走了上来,里面全是去了皮的蜜桃、葡萄、荔枝等等,种类丰富得很。
“吃吧,想来你还未尝过荔枝。”
许君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颗荔枝,放在了阿阮面前。
小阿阮乖巧地张了张嘴,将那晶莹的荔枝吃了进去,嘴里又是一抹甜甜的汁水。
“阮阮在娘亲那里吃过!”
如此一说,她又想到了“妃子笑”的故事,再观爹爹,阮阮觉得,爹爹不是那种归结于红颜祸水的人!
但那群老臣可能会!
“看朕作甚?朕脸上有字?”
许君义眉头一挑,觉得好笑:“既然吃过,那就少吃些,省得别人没有了。”
她的那些哥哥姐姐都鲜少尝到荔枝呢。
“那阮阮要留给二哥哥和四姐姐,还有冉姨姨!”
小姑娘面上挂着笑意,准备将一旁未剥壳的荔枝往兜里抄,要打包带过去。
许君义看着那小爪子一把一把地薅过去,凤眸里噙着笑意:“你倒是挂记旁人。”
好一个“旁人”,若是许婠琴与许北仁在场,恐怕又要黯然神伤。
“爹爹,注意措辞,他们也是家人呀!才不是旁人!”
家人?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满脸不爽,甚至还嘟囔着腮帮子,一双好看的杏眸不满地盯着她,小眉头也跟着往下低了几分。
“你把他们当做家人?”
“不是当做!是本来就是一家人!即便爹爹是个凉薄男子,阿阮和哥哥姐姐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呀!”
小姑娘似乎真的不满许君义的凉薄,脸上又多了几分怒:
“罢了,也就爹爹不明白这种亲情…”
如此嘟囔,反倒让许君义有一瞬的失神。
亲情?
他确实没有,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也在登基之际,杀死了自己的母后。
就连最爱的女子,他也只能冷心将她打入冷宫,任由其生灭。
冷血暴君的由来,从来都不是空口说出来的。
似乎感受到许君义情绪的变化,身周的低气压也落得有些失落,她又握住了爹爹的大手:
“爹爹,不止是有阮阮,还有哥哥姐姐噢!你要相信哥哥姐姐们也很敬仰爹爹的!”
小姑娘站起身,仰着脑袋,眸子里影射出他的模样,那双低垂的凤眸,隐匿着一抹失落与孤寂。
“嗯。”
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也同时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吧唧。
忽地,小阿阮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脸颊上冰凉凉的,还带着荔枝的清甜,酥酥痒痒的。
“爹爹,永远都不是孤独一人的!”
她的双眸里噙着笑意,笑得让人觉得不真切。
许君义回神时,那小姑娘已经跑出了殿宇,蹦蹦跳跳地,去找所谓的亲人了。
阮阮刚回偏殿,就听到小满姐姐的喃喃不断:
“秃了!秃了…”
什么秃了?难不成小满姐姐的脑袋秃啦?
“小满姐姐?”
阿阮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小满的脑袋,还是那“丰厚”的宫女髻,根本看不出秃没秃。
“哎呀,小公主您来的正好,乔无常只听你的话啊!它又溜去西宫的竹林哐哐大吃起来了!”
小满脸上的五官就差飞舞起来了,焦急地拉着阿阮。
曾经的小白罴已经长大了好几倍,根本不受人控制了。
阮阮心里一咯噔,能够想象那圆滚滚的白罴正在哥哥的竹林间打滚的模样,若是哥哥的竹林秃了,阮阮可接受不了!
阿阮快步而去,竹林边上已经围上了不少宫人,在那里看热闹一般:
“这牙口好啊,那么粗的竹子都能咬成片!”
“声音还挺清脆,活像是在吃脆红地瓜片啊!”
那群人见阮阮来了,立马让出一条路来:“小殿下,您的白罴当真厉害啊,不愧为食铁兽!”
“亏得咱们没招惹它,否则自己的头盖骨可能也会成为竹片了。”
白罴的咬合力可不是盖的,即便它们外表可爱,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实际上能一口一个头盖骨。
“乔无常!”
阮阮看着那造了将近一半的竹林,眼前有些发黑。
乔无常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转眼,见是阿阮,立马奔着小腿儿跑了过来,浑身的肉随着皮毛都在摇摇晃晃的。
“以后不准在这里吃竹子!”
阿阮郁闷大喊一声,乔无常似乎发现自己做了错事,又坐在了原地,低垂着脑袋。
别说,乔无常现在都要比阿阮庞大了,哪儿还像是当初阿阮怀里像老鼠大小的小白罴?
“呜汪!”
许霸天撒欢似的跑了过来,似乎也是在倾诉着自己的委屈:子不教,父之过。
这白罴可真难管,他这个狼狗可谓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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