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可知,尘儿从小便仰慕您,渴望得到您与母后的夸赞。”
南尘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反倒将脸抹花了。
脸上的血红化开,藏匿不住脸上的凄然与绝望:
“我不想杀的…我不想杀害你们的…”
可为何,他不得不杀!
他真正的父亲,真正且唯一给予他温暖的长辈,却被自己曾经最想爱的父母所杀害!
人间至悲,或许就是这般吧。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少年眼里没有了光,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如此一片狼藉,随后紧闭双眼,感受着此般寂静。
“少门主!我们抓到南月国太子南荣了!”
一人禀报道,却见如此落寂的身影,站在大殿之内。
“带进来吧。”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静。
“南尘你就是个屠杀人命的恶鬼!你就不该出生在这的啊啊啊!”
南荣还在不断地挣扎,他原本逃离了京城,却被人抓了回来。
“南尘,你就是个野种!你根本就不配成为南月国的皇帝!你快死吧!”
被人押住的南荣发疯一般狂吼,直到他真的被拉进了那血淋淋的大殿内,看见那成堆的尸首与凝固的鲜血…
原本还带着几分嚣张的南荣不再说话了。
他窝囊得浑身发颤,南荣哪里见过这般残忍的场面。
当那红着双眸的少年转身看向自己的时候,南荣浑身瘫软下来…
“南、南尘…好弟弟,你是我的弟弟…你…”
“呵。”
南尘冷笑,面上寒意增加了几分,霜雪凝固在眉眼之间,他只是淡淡然摆了摆手,示意将人杀了。
“别了,皇兄。”
同样,永别了,这个给了他无尽黑暗寒冷的家。
南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把长刀刺入了他的胸膛,顿时,疼痛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他双眼一黑,意识很快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消散。
早知如此…那野种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南荣临死前这般想着,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新皇即位!甘露降临!”
大祭司站在祭祀台上,手举着象征着权力的象牙权杖,大声呼喊道。
是啊,在今日,本就干旱的南月竟然下起了暴雨,甘霖降临,百姓们无不欢呼。
又有谁在意,这新皇是谁?
也就那群权贵的大臣会在乎。
百姓们只知道,下一顿饭有着落了,不用忍受干渴与病痛了。
*
“皇上,南月国那边成了。”
陈七带着信件而来,神情上多了几分严肃:
“四公主那边,背后的势力有些超乎想象,似乎四公主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整个京城的信息网。”
许君义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陈七,笑了:
“阿青说的没错。”
老四虽是女儿身,但确实是北凉唯一的希望。
许北仁头脑太过简单,许陌岚已经“消失”,自眼下看来,只有那么一位女儿能成大器。
“陛下,您真的…”
陈七满脸惊讶,如若陛下真的将皇位传给四公主,那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且看吧。”
许君义揉了揉眉心,他对于北凉的未来,也该好好考虑一番了。
“那小公主呢?”
陈七小心翼翼问道,如若是旁人这般问,指不定已经被拖下去砍头了。
“她…能够平安欢愉地长大就好。”
不得不说,他与阿青都是有私心的,他们更愿意让阿阮平安长大,一生无虞。
那些个光辉诱人的权贵,在旁人眼里是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只有他们站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能够让阿阮像个普通小孩一样长大,那便是他们最朴素的心愿了。
陈七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估计,南尘即位的消息也快传到小公主耳里了。
毕竟三皇子留给小公主的一批势力,也不容小觑。
“陛下!陛下不好了!小公主她!小公主!”
小顺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他也没想到,原本还在院子里与白罴一起玩闹的小公主,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许君义皱眉,难得见一次江公公的小徒弟如此慌张。
“怎么了?”
“小公主突然吐血晕倒了!小满已经去找太医了。”
小顺子理顺了自己的气息,面色有些苍白——这可把他吓坏了,原本好端端的小公主,怎么会这样?
许君义站起身,看了看小顺子,又看了看江公公:
“皇后知道了吗?朕先去看看她,江十一,你去找清也道长。”
阿阮的身体状况,还是让清也看看才能放心。
来到偏殿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一小宫女端着一盆水,里面已经染成了淡粉色。
“陛下,小公主适才又吐了一口血!”
许君义眉头紧皱,往屋里走去,却见那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一般。
“阮阮!”
乔阮青赶到了此处,立马冲了进去,抹了抹阿阮那惨白的脸蛋。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吐血?小顺子,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小顺子一个激灵走上前去,一五一十道:“小公主正与白罴玩闹呢,白罴平日里与小殿下感情最深,也不会下狠手啊…”
白罴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
时不时发出几声委屈的低鸣,随后又嘤嘤地叫着,似乎也很担心阿阮。
“阿青,莫急,看清也怎么说吧。”
许是之前哪里受了内伤。
只不过,阿阮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按理说,也不会出现内伤。
“清也道长来了!”
江公公的步子极快,身后还带着清也。
清也走上前去,瞥了一眼面前的夫妻二人,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阮阮。
他极其自然地为阮阮把了脉,却不见得脉象有什么异常。
“清也道长,不知阮阮如何?”
乔阮青仔细小心地问着。
“脉象正常,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般情况。”
清也刚说完这句话,脑子里立马想到前不久这小逆徒问的问题,他猛然转头问道:
“我小徒弟今年多大了? ”
“今年立夏就该十一岁了。”
乔阮青轻声回答道,脑海里也在想,十一岁,上一世的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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