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看了看米斯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扯了扯嘴角,听着新闻上介绍如何利用find my phone,不禁灵机一动,关宁的手机一样也可以用这个找到吧,当即就给大山去了电话,经过他俩的浴血奋战……最后金翘楚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他们了。
最后人是怎么回来的他没有再问,只是知道了他们的平安就直接返回了申城,那边离不开人,刚刚接手的公司,还没有那么高的契合度,那帮老人挺能折腾人的。
再说了,又招了一批新员工,还有好事情要忙。
刚刚回了家的米斯从开始的各种兴奋,到后来的一言不发,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过渡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关老师,你说咱俩要是回不来了,他们能发现尸体吗?”米斯一脸后怕的摸着小金琥的花盆上的花纹。
“哎呦,你可别提了。”关宁无可奈何说道:“这都是老天不忍心看我这么好的人惨死荒山,多吓人啊!你知道林四奶奶家干嘛的吗!你就跟她呛口,你当你是神勇无敌小辣椒呢!”
说的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碰上你这么一个猪队友,我能活着回来真应该找个庙念两天的法华经。”
“关宁___”米斯咬牙切齿的接道:“你还应该念华严经,金刚经,药师经,地藏王菩萨经,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还有什么大悲咒啊,什么什么的额,都应该念念,实在不行就念四十二章经!”
关宁张了张嘴,愣了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过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关韦小宝什么事?”
“……跑题了。”
看了看日历离过年还有不到二十天,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小贩开始了新年捞钱的第一网,街道上也装点上了各种横幅和彩灯,卖炮仗的小贩都摆成一条,看着那些礼炮鞭炮,红红火火的挺好。
她有孝,五年内不能放炮仗,这是当地的习俗,不能惊了他们的亡魂,还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以前米老头在的时候,都会有小徒弟来送炮仗,知道米斯也爱玩,所以她的童年都是和师兄们屁股后面放炮仗玩。
人家给她点一根烟她也嘬了嘬,被米老头发现一顿胖揍,后来她都是拿草棍放鞭炮的。
街道上很吵,汽车的鸣笛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小贩的叫卖透过窗依稀也可以听到。
看上去是有点年味儿,可就是怎么看都不是味儿,每年都是米老头俩人冲进超市购物,基本上后年这些天就不出去了,就一直在家猫着,所以每次买的东西也都特多,可是今年呢?
腊八都过了,米斯还没打算出去采购东西呢,早上和叔给她打电话说楼下保安那放着点给她的东西让她有时间去拿,她道了谢,就是懒不愿动。
没多一会儿,关宁就来了,手里提着几个礼盒,一进了门就嚷嚷起来了:“米小花儿,你能不能起来看看这大好光景,你再这么下去得少看多少个年,东西是你的吧?”
“我哪知道?”米斯穿着睡衣站在客厅看着关宁将东西一件一件摆在了鞋柜下面,米斯凑了过去一看都是老三样儿,速冻饺子,速冻汤圆,速冻春卷,还有一桶豆油。
“楼下保安给你的,还有一张超市购物卡。”关宁拿出那张喜庆红的卡放在了鞋柜上,“哎你说,我怎么这么善良呢,还帮你拿这些东西,你说你也不说感谢我一下,这么长时间……”
“换个帽子吧。”米斯打断他说道。
“这帽子挺好的啊,”关宁拿过帽子看了看,挺普通的滑雪帽,浅灰色和褐色条纹的,一看就挺低调的。
“兜不住脸了……”
关宁恼羞成怒了抓起帽子就朝着米斯扔了过去,“赶紧学习去!你数学多差自己知道啊!”
轻轻一躲,帽子就掉在了地上,摇了摇头捡起来放到了桌上,“晚上别走了,给我弄点饭吃吧。”
“你三娘呢?”关宁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想了想又起身给自己冲了杯椰子粉。
米斯喊道:“给我也来一杯!”
“哦。”关宁把自己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拿起她的杯子,“哟,够档次啊,这种两千块一只的杯子你碎了几个了?”
“两千块?”米斯有点疑惑,这不是温乙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关宁一点也不吃惊,“意大利定制的杯子吧,两千块一个,算上运费估计还的多,老实说你哪来的?”
米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说:“那个…… 温乙送我的生日礼物。”
“还有吧,送我一个呗,这大茶缸子太糊弄人了,乖,送关老师一个!”关宁拿起杯子去厨房给她冲椰子粉去了。
她也去里面翻出了一只杯子,一点灰都没有。
她痴痴的望着这个从来没有细看的杯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摸着触感特别好,和其他的玻璃杯比有什么区别,细细的抚摸了一下杯口,勾起了一个安心地笑,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诺,这个给你,新的。”米斯把手里的新的杯子递给他,“他说我容易碎杯子,一口气买了七个,给你一个我还有。”
“温乙还真是……有钱烧的。”关宁想了半天蹦出了这么一个词儿,可不有钱烧的?
她也知道温乙去了申城,但是具体去干嘛她没问,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问。
关宁的手机响,她凑了过去看了看,“瘟疫?”
有人这么存备注吗?
“哦,在我旁边……你什么人啊,给我打电话找她,好啦!”然后不由分说的直接塞给了米斯手里,“你大叔的!”
米斯瞪了他一眼,“你大爷的!”
关宁乐了,“嗯,我大爷的,快接电话吧。”
“……那个。”米斯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该说什么,要先拜个早年吗?
温乙也是顿了一下才说道:“姑姑的意思是要你去申城和我们一起过年,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米斯没有吃惊,“我……我就不去了,在这边过挺好的。”
“那好。”简单的一句那好,没说不好,也没再邀请一下。
关宁一直看着她的脸,想看看她的表情,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嘴角就那么噙着笑,也不说话,米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关宁这人其实挺好的,只是除了嘴损小气炸毛之外,太大的毛病是挑不出来的,至于喜欢说风凉话喜欢看热闹都只是他的爱好而已。
感觉到温乙是要挂电话了,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呢?”
“什么?”
“你希望我去吗?”米斯眼睛里满是希冀,一方面是期待,一方面是惊慌。
温乙没有马上说,像是在考虑措辞,“姑姑会开心吧。”
“那好,我还有事……”没等温乙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手指微微颤抖着出卖了她的心情。
温乙久久没有挂电话,他不能给她什么希望,那是妹妹。
是啊,妹妹,多么讽刺的字眼。
温连山没别的能耐,一个女儿,嫁了出去十几二十年不联系,一个儿子,生下来没养育直接扔到了妹妹家,一个妹妹,终身未嫁养大了他撇给她的累赘儿子。
可如今呢,他外甥女扔在惠城十九年,没人管没人问,还不能接家里来,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外甥女。
说到底,这又和温连山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说不清道不明,不敢想不敢问。
“一会儿出去买个手机吧,顺便买点过年要用的东西,你那个手机丢了就丢了吧,别想得太多。”关宁想安慰她一下,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干嘛还提那件事情?
警察后来又找了他们一次,问他们知不知道金刀哥的党羽,他俩矢口否认,那叫一个动作齐,警察又问了问一些为什么他俩没在家之类的话,也都被关宁编了一堆理由搪塞过去了。
“手机……考完试再说吧,买了我又该玩游戏了,耽误学习。”
关宁啧了一下,“你快打住吧,你?游戏?连连看,斗地主,打地鼠?好像多高级似的?”
看着关宁满脸嗤笑,她接了一句:“我会CS。”
“成,咱俩去买年货,”然后指了指地下的那三个礼盒,“他们我送到阳台吧。”
米斯点了点头,扯过了耳机,练起了听力题,不理他。
关宁从厨房探出来一个脑袋,“哎我问你三娘呢,你还没说呢!”
“你跑题太严重,跟唱山路十八弯似的。”米斯呲了牙,“我三娘陪她爹过年啊,而且最近要过年他们医院特忙,她都没时间搭理我,你看我脸都成菜色了,赶紧给我整点肉吃。”
“糖醋排骨还是红烧排骨?”关宁拎着半扇排骨看着米斯,“我这么好的人,哎呦,你干嘛拿纸团打我?”
“窗户打开!”米斯晃了晃笔说。
关宁问:“大冬天抽什么风?”
“脸太大了,屋子里装不下,开窗腾地儿呗!”
“哎,你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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