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听了,顿时慌了神,道:“不是啊!隔壁李村的老万家的孙女就是她卖的,儿子媳妇也是后来知道的,也没见她进了大牢。”
“那是人家揭不开锅,把孩子卖了做童养媳,你这是卖谁啦?人牙子吧!你还是不是孩子的亲奶奶,那些人贩子把孩子卖了,是到暗娼馆的,那地方不说也知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样狠心。”陈有旺数落着李老太太。
“那卖也卖了,我们总不能看着儿子就这样被人把手剁了,一个赔钱货卖就卖了,就当我生养了老大一场,他愿意分家就分我也不拦着,反正人卖了钱也还赌债了,我也拿不出来。”老李老太太终于开了活口,可以分家。
陈有旺听出了门道,果真是因为李家老二赌钱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才把孩子卖了,心里有心想要惩治一下他,但是还是先不要激怒他们为好。
陆采青听出了端倪道:“老太太!如果我说,我们不要你还赌债的银子,只要知道孩子的去处,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你还不说吗?”
“娘!你快说呀!晚点朵儿就寻不到了,只要你肯说出她的下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李庆元祈求的说道。
这时候李霜被陶婶和陈氏搀扶着也匆匆赶来,扑通跪地求道:“娘啊!我求求你,只要你说出朵儿去向,我和庆元这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老太太寻思了半天,坐在地上,看着老大两口子磕破头的样子,心里小九九打着,然后才道:“算了!谁让她是我的亲孙女呢?既然你们都说了,如果孩子真的找回来了,她估计也不会认我这个奶奶了!那就分家做条件,村长你给做个见证我就说。”
李大哥听了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受委屈的李霜,狠下心道:“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日后你也不会想见到我们,分就分!”
“分家是分家,条件得我开,你们若是同意,我就告诉你们朵儿的去向,不过事先声明,找不找得回就不归我管了。”李老太太算盘打的霹雳啪啦响。
“好!只要你说,我这个做村长的愿意做这个见证及公证人。”陈有旺对这个难缠的老太太也是无计可施,只得这样顺应她的意思。
“娘!只要你说!我和李霜什么都答应,我们现在只要朵儿!”李霜也附和着迫切的点头。
李老太太见了,心里窃喜,面上不露声色道:“那好!我的条件就是咱家一分田地也不会分你,你和李霜净身出户,就连名下的房子也要卖了,银钱归我。”
“娘啊!大哥的房子还很新,卖了做什么?”李庆宝媳妇终于坐不住,小算盘被老太太一下子掐断了,房子卖了自己还得跟老太太挤在一个屋檐下,多憋屈呀!她不满意使劲的拱着李庆宝想要让他说句话。
老太太一回身道:“别想丢下我们,分家之后你们要养我们老,银子在手迟早是你们的。你激动个啥?”
李庆宝两口子只能看着老太太精明的算计,不敢多言,要是不同意,大哥就得分一半家产,自己就更得不偿失。
李庆元现在只想要找回孩子,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他一口答应下来,老太太让村长作证,不管找到孩子还是没找到,七日之后立马搬家。
李老太太最后说道,孩子是被一个叫七鬼的人牙子给带走的,他居无定所,但是在济州城里有个暂住的地叫金美楼,他在那里长期包个相好的,老太太就知道这么多。
陆采青见也问不出什么,便最后和村长商议,村长和村上的百姓集体出动,帮忙在村里和邻村打探朵儿的下落,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是那人在哪个村有落脚之类的地方,没来得及把朵儿转移走,自己则去济州城,到金美楼去查看,有没有那人的踪迹。
陈氏和陶婶把李霜劝回家,李大哥坚持随陆采青他们出门寻找,四人就回家套上牛车,跟夏大娘和刘婶说清楚就出发了。
一路上,陆采青见到路人就匆匆询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路人都摇头说没有看见。
看见人多的时候,李大哥和双柱见人就下车询问,只要有一点机会绝不错过。
陆采青安慰着李大哥道:“咱家朵儿聪明伶俐,有了危险也不怕,说不定孩子被好心人搭救也说不定。”
虽然李庆元知道陆采青说的话是安慰自己的,但是他也希望这些话是真的。
牛车赶得很快,比平时速度快了一倍,没到中午就到了县城,四人商量,也不知道金美楼是个怎样的势力贸然进去指不定会被暴打一顿,陆采青还是决定麻烦林怀瑾来帮忙。
毕竟他的地盘,找个人应该不难。他们匆匆跑到红楼,自打上次陆采青大闹一场之后,几乎个个小伙计都认识了她,见她带着几个男人前来,准知道她肯定是来赵老板的。
上前招呼道:“陆姑娘今天怎么光临我们的红楼,真不巧我家老板刚刚来过,好像去了绸缎庄巡视?”
陆采青听了,眉头紧皱急急的问道:“绸缎庄?在哪?”
小伙计还很纳闷,抬眼看了看陆采青道:“陆姑娘来济州府这么久,我们林家绸缎庄你都不知道?”
“哎呀!别卖关子,快点告诉我,我有急事找你家老板?人命关天你就赶紧说吧!”陆采青有点着急,就催促的说道。
“好吧好吧!在济州城凡是门面上带林字标记的绸缎庄,那就是我们林老板开的。”小伙计神气十足的说道。
“那……那你们老板去哪间铺子巡视去了?”
“那可没说,林老板做事一向独来独往,做多会跟刘管事的吩咐一下,兴许他会知道老板的行踪。”
陆采青听了,就知道他口中的刘管事就是当铺的掌柜的刘福。
她不在和小伙计墨迹,直接转身去当铺,因为大街小巷她观察过,带林字的铺子没有二十间也有十几家,林怀瑾就是挨家的巡视,自己也追不上他的行踪,还不如干脆找刘福,就是找不到林怀瑾,兴许他就有权利动用林家的势力寻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李大哥他们连连点头,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了金美楼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靠着林怀瑾的势力找到朵儿,所以陆采青现在说什么,他都会听。
他现在都后悔死了,要是早听她的话,顾念着点媳妇和女儿,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悲剧,现在媳妇怪自己,女儿也不见了,他现在才觉得失去了他们就像失去了所有。
自己娘亲一点都没有关心自己的意思,还落井下石,把他们扫地出门,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就想赶快把自己的女儿找回来,一家三口在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四人急匆匆的又赶到了林家当铺,一进门,就刚好看见刘福在铺子里监工,抬眼看见陆采青,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采青姑娘是来找老板的吧!”
他非常肯定的说出陆采青的目的,是因为林怀瑾有留话,说陆采青不管有什么大事小情,林家定当全力以赴。
“刘掌柜的!林大哥去哪了?我红楼找过了,小伙计说他去视察铺子了,我找他有很急很急的事!”陆采青面带焦急的神色对着刘福说道。
“敢问一下采青姑娘,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六福试探着问道。
“是这样的!我家不是有个七岁的丫头叫朵儿吗?今早她被人牙子买走了,我们是来找人的?家里孩子娘都急疯了!”宋子羽抢险和刘福说道。
刘福看着陆采青回忆道:“就是我前几次带着车队去陈家村,在院子里玩耍的那个小女孩?看着挺灵巧的。”
“对对!就是他!那是我的闺女,昨晚被她亲奶奶给卖了,我心里十分着急,想要找林老板帮帮忙,听说他在金美楼有落脚点,的赶紧去救啊!再晚孩子就找不见了!”李庆元越说越着急。
刘福听了,这是大事,要尽快找老板通知他,虽然你一句我一句没听太全,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懂了。
他安抚好四人坐在里间的会客室休息,他马上召集人手,然后通知老板尽快赶到,要是一般的小事他就可以做主,但是对方是金美楼,同行之间有着明文的规矩,不得以自己的势力到对方的地盘去惹是生非。
金美楼在济州府也是数一数二的青楼,七鬼虽说不是楼子里的人,但是毕竟去那里拿人,还是要先打声招呼才行。
等人期间,又仔细的听了陆采青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刘福听说了之后,又派人四处打探消息,让人确定那个叫七鬼的人确切位置。
一会的功夫林怀瑾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陆采青敢要开口,就听林怀瑾说道:“采青!路上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就跟我走,咱们上金美楼去要人。”
刘福听了,赶紧劝道:“老板!老板!稍安勿躁,咱再等等,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他下落,确定在金美楼咱再去不迟!”
林怀瑾听了,回头看着刘福道:“刘福!你什么时候胆子如此小了,不就是个金美楼吗?你家主子我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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