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给了你一个不太好的婚姻体验。”顾景川突然道歉。
沈知念没料到他突然服软，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确实是应该道歉。
他们虽然有一个很不好的开始，但是这三年，她在努力靠近他，对他好，尽所能地为他做打算，已经失去了自我。
可是他对她所作所为都视而不见，拒绝交流，对她防备，对她猜忌。
冷漠又无情。
她真的不想人生的最后时间，还要受这种煎熬。
“把你的要求，告诉高助理，让他再重新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
沈知念起身准备离开，就注意到放在办公桌上摆放着透明玻璃瓶，瓶中放着玫瑰花，放了一天还新鲜娇美，显然是被人精心养护的。
她转身把他之前递给她那杯茶，端起喝了一口，说；“打扰你工作，我也很抱歉，走了。”
顾景川看她放下茶杯，转身出去，心想还怪懂礼貌的。
明明是容易心软的人，却要摆出强势的模样。
他端起她刚刚喝过，却没有喝完的茶杯，把剩下的茶喝完，才把水杯放进清洗池。
-
沈知念走出办公室，差点和傅明瑞撞上。
傅明瑞哎呦一声，看清是她，双眼发亮，“沈知念，你来是送饭吗？”
“不是。”沈知念往旁边走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傅先生，你请。”
“沈知念，你不来送饭，那中午要去厨房炒两个菜吗？”
沈知念歪着头看他，一脸疑惑，“傅先生，你生病了吗？”
“没有呀，怎么这么说？”
“既然没生病，怎么就说出这么离谱的话？要我去厨房炒菜，呵，要给我钱吗？”
听他提到钱，傅明瑞双眼更亮了，“给你钱，你愿意做吗？我给你钱，五千一道菜，给你两万，你中午炒四个菜，行吗？”
沈知念觉得这人是病得不清！
听不出她是讽刺吗？
还是他觉得有钱了不起吗？
“不做。”
“为什么，一万一道菜？”
“傅明瑞，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顾景川怒斥声，傅明瑞浑身一抖，立马闭嘴，推门进去。
沈知念心里纳闷，这傅家大少爷是个吃货吧，每次见到她，不是问吃什么，就是问她做什么好吃的。
她去找高助理，去高助理的工位，却没找到他人。
等了十几分钟，还没有等到他人，她询问秘书部的人，说高助理去楼下协商工作，应该很快回来。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高助理才回来，一脸痛苦的解释，“抱歉呀，夫人，这财务部来了一个新人，弄错了一个数据，我去处理了一下，这楼下的策划部又出了问题，我要去协商，忙得我都没时间喝水，让您久等了。”
高助理心中哀叹，都躲了一上午，还是躲不掉呀。
“不急，反正我也没事。”
高助理端起优秀的职业素养，询问她等他是有什么事。
“你家顾总，让你重新再起草一份，”沈知念察觉有人看他们，又把声音拉低，“离婚协议。”
“哦，这次的要求是什么，夫人？”
沈知念想了几秒，“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资产，就给我真金白银，五百万，然后一切按照程法律模板，就这样。”
“……夫人，你胆子也太小了，你该说五千万，或者五个亿。”高助理看她竖起五根手指，还有些犹豫，心里好笑。
她老公可是顾氏的总裁，顾家的大少爷，五百万一栋房子的首付都不够！
“我和他只想打离婚证，不是打劫！”
五百万补偿她三年婚姻，够可以了。
她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她自己的收入，再加上这五百万，应该够她潇洒到死。
“那我先把工作处理好，再写协议，可以吗？”
“可以的，麻烦你了。”
这份协议本来就是他的额外工作，打扰他的工作，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高助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
傅明瑞走进办公室，就对上顾景川阴沉的脸色，眼中泛着寒光。
“我是不是警告过，我老婆不是厨娘，没有人可以逼她下厨？”
傅明瑞怕了，怕了，讨饶地嬉笑着道歉，“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严肃。”
“用钱砸她，这种玩笑，很好笑？”
“我有错，我等会去和她道歉，总行了吧。”傅明瑞郁闷，果然是陷入恋爱中的男人，会重色轻友，兄弟就是路边的野草，抬脚就踩。
“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谭珍，和程姨成为朋友之后，就认识了顾三先生，在程姨和你父亲定下婚事后，他们暗地里是恋爱关系，只是顾家一直嫌弃谭珍的身份，顾三爷也就没有公开两人关系。
之后程姨去世，谭珍和你父亲搞到一起，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顾三爷虽然出国，但和谭珍一直还有联系，她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顾景川安静地听着，顾三叔和他父亲是同父异母，顾三爷是顾家唯一的私生子，和顾家其他人关系不好，唯一和他父亲亲近一些，这些年居住在国外。
在他母亲重病的时候，他回国两趟，不知这里面有没有牵连。
“季家的事呢？”
“这就更不好查了，季先生的初恋都死了，她死后父母生病住进养老院，前几年都去世了，其他亲人只说她是不自爱和男人鬼混，怀孕了想去打胎做人流，没想到被无良医生欺骗，死在做人流难的手术台。
你老婆待在谭珍身边，知道的秘密可真不少，这样的陈年老事都能翻出来，说不定你母亲的事，也能知道一些呢。”
顾景川应了一声，想着她处理张家的事。
她有敏锐的洞察力，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还有大胆的推断，以她的聪明，只是锁在顾家，确实是可惜。
“对了，温总项目的策划还没写完，没两天就要竞标，你别谈恋爱耽误事。”傅明瑞提醒。
顾景川蹙眉，冷眼阴森森地瞟着他，“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啧，带她去直升机看城市夜景，又让高助理找有趣游玩的地方，难道不是找机会和她约会，促进感情？
要说区别，那就是结婚三年你和你老婆不熟，持证上了床，现在人家要和你离婚，你才发现你们把谈恋爱这段给省略了，哎，现在要给她补上。”
顾景川磨牙，“你废话好多！”
“不是我废话多，是被我戳中心思，你恼羞成怒了！”傅明瑞看他生气，反而高兴得不行，能让他有情绪波动的事不多。
可是为了沈知念，他情绪已经失控了好几次！
他高挑眉梢，阴阳怪气地哎呦一声，“不是无关紧要的棋子吗？怎么变成割舍不下的宝贝了？老顾，你可别是吃多了沈知念做的饭菜，长出了恋爱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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