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川扶着她坐下，叫服务员去端一杯醒酒茶过来，又对沈知念说；“你乖乖坐在这，等喝了醒酒茶，我们就离开，有意见吗？”
沈知念看着他，“嗯，有意见。”
“什么意见？”
“我走不稳，你要带我走，这是我的意见，你同意吗？”
顾景川一愣，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嗯，同意。我去和温总打个招呼。”
被捏了脸，沈知念反应迟钝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耳朵才慢慢发红。
温夫人在一旁笑着说；“顾太太，你和你丈夫说话，怎么像是走程序，一板一眼的，有意见提意见，接受意见还要问同不同意，真有意思！”
“啊，有意思吗？”沈知念却不觉得有意思。
因为有距离感，才需要征求对方的意见，也怕对方不能接受，会在询问一句是否同意。
若是熟悉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那么礼貌和客套。
服务生端来一杯醒酒茶，她乖乖喝了，可是这东西不太好喝，喝进去后胃里一阵翻滚，她起身走到垃圾桶，把刚喝进去的醒酒茶都吐了。
“顾太太，你没事吧。”温夫人担忧地望着她，又端了杯温水地给她。
沈知念说了句感谢，喝了温水，说；“醒酒茶的作用是催吐吗？那味道好奇怪。”
温夫人轻笑，“应该是你不喜欢那味道，你还好吗？”
“很好，我好得很！”
沈知念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转头看正在和温总说话的顾景川，他应该是道歉，端起酒杯，连续喝了三杯，才下桌往她这边走。
等他走到她身边，她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蹙着眉头。
顾景川扶着她起身，就听温夫人说她刚刚把醒酒茶给吐了，要回去再给她准备一些。
“还难受吗？”他低声询问。
沈知念摇了摇头，也低声问他，“你难受吗？”
“嗯？”顾景川不解。
“你喝酒了，还喝了不少，你的酒量也不好。”
顾景川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担心他，轻笑一声，弯腰手臂伸进她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嗯，是不好，就比你好一点点。”他靠在她耳边说完，抬头对温夫人道谢，带着她离开。
走出酒店，夜风吹得她也醒了几分神，她原本过来是帮他演戏的，现在他因为她提前离场。
她有些懊恼，“提前走，是不是不合适？顾景川，我是不合格的花瓶。”
顾景川带她上车，把车窗摇下，在抬手摸了她额头，温度没有异常。
“不。”
“不什么，不合适吗？”沈知念呆呆看着他。
“不是不合适，沈知念，你不是花瓶。”顾景川试探的握住她的手，看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甩开，这才小心翼翼地握紧，“你很好，也很厉害，你可以做出味道很好的鲜花饼，也能画画，你可以做想你想做的人和事。”
沈知念轻笑，看他的大手，她才迟钝地甩开，“你夸人的方式，还真是朴实。”
“真心诚意的夸赞，本就不需要太华丽的词汇。”被女人甩开手，他也不在意，只是坐在她身边，静静观察。
原来，她酒量很差，醉了后反应会变迟钝，有点可爱。
沈知念轻叹，能从顾景川嘴里听到夸她的话，还真是难得。
她闭上眼睛，不能再和他说话了，现在她都敢脑子变得木木的，担心她再说下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丢人。
到了顾家，顾景川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想要搭把手把女人扶下车，可女人却避开他，下车后脚步踉跄，走得摇摇晃晃。
脚步虚浮，这是酒气上涌，醉得更厉害了。
顾景川看她上台阶差点摔倒，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温夫人没有提醒你，那些果酒也不能多喝，有后劲。”
沈知念抓住他手臂才能站稳，委屈地摇头，“她没说呀，还一直催我喝，我以为是一般饮料。”
顾景川没忍住笑出声，“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
沈知念摇头，“你又不知道温夫人会带那些果酒过去，又是她亲手酿的，我不喝也不好意思。”
温夫人尝过她的糕点，觉得不还礼不合适，就让人去她家拿了她亲手酿的果酒过来，她刚开始尝了几口，味道确实是挺好的，谁能想到，这还能有后劲。
听着她为自己辩解，顾景川心软得不行。
再次弯腰把她抱起来，“是我的过错，我也该照顾你，在这么走下去，你会摔跤。”
沈知念靠在他怀里，皱着眉头，“那你别晃，我有点头晕。”
“不晃，稳稳妥妥。”顾景川放缓脚步，脚步平稳，不会晃到她。
陈嫂看见顾景川抱着沈知念过来，担忧地询问沈知念的情况，“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又？”顾景川看向陈嫂，是有什么事他不知道，“陈嫂，她什么时候不舒服？”
“前段时间，大少奶奶忙晕倒了，还被送去医院了。我问大少奶奶，她说好像是抵抗力不行，贫血什么的，她去医院拿报告也没说是什么情况。”
“嗯，我知道。”顾景川对她有些情况，了解得还不全面，“去准备一杯醒酒汤，她喝醉了。”
陈嫂进厨房忙碌，顾景川带她上楼。
沈知念摇头，拍着他肩膀，“顾景川，我口渴，想喝茶。”
“要喝我泡的茶吗？”
“嗯。”沈知念点头看向茶室。
“但是你喝醉了，不能喝茶，对你肠胃不好。”顾景川拒绝。
沈知念有些委屈，喝杯茶都不让吗？
“那我喝杯水吧。”
顾景川把她放在沙发上，去倒了杯水，想了想又去找陈嫂切了柠檬，放进水杯中，又倒了蜂蜜，才端给她。
沈知念喝了一口，双眼一亮，笑着道谢。
“顾景川，你真好，酸酸甜甜的水。”
顾景川嗯了一声，陪着她坐了一会，等陈嫂端着醒酒汤出来，他接过递给女人。
“味道应该很好，你快喝了。”
沈知念没怀疑，端起水杯，一口喝了，喝完才皱起眉头，瞪着顾景川，“不好喝，好酸！”
陈嫂解释，“放了点醋，解酒的。”
顾景川从她手里拿走水杯，又给她拿纸巾擦嘴角，“嗯，我的错，不好喝，再给你准备酸酸甜甜的水，可以吗？”
“嗯。”沈知念这才舒展眉眼，期待地望着他。
看他拿着水杯去厨房，视线一直无法移开，好一会察觉陈嫂一直盯着自己，她有些疑惑，“陈嫂，你看我做什么？”
“我看大少奶奶，是真的很爱大少爷，眼神是藏不住事。”陈嫂笑着说。
沈知念歪着头思考，很爱谁？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顾景川又不喜欢她，还讨厌她。
她对他好，他总觉得她是有所图，对她有防备，对她有猜忌。
听见陈嫂的话，顾景川脚步一顿，也是疑惑地看向陈嫂，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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