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沈知念以为顾景川去上班，没想到他又去而复返，还和她说；“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出门。”
“……我和你不同路。”沈知念是要出门，去找吴雪薇。
但是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南，不同路。
“我想同路，就可以同路。”顾景川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还请顾大少奶奶能快点。”
沈知念鼓着脸，“顾大少爷，你着急你就先走，不用等我！”
“我要等，我想等。”顾景川不和她啰嗦，拿起她的包，“给你十分钟。”
“你好烦呀。”沈知念嫌弃，上楼拿手机和车钥匙，她上了厕所，经过镜子的时候，发现她的唇色煞白，脸色也难看，拉开化妆盒，速度地画了个淡妆，口红抹上的那一刻，整张脸都有了几分起色。
果然，化了妆就是精神一些。
她再下楼，看顾景川在阳台边打电话，注意到她过来，他把电话挂了，大步过来。
“我好了，走吧。”沈知念说。
顾景川注意到她抹上口红，显得脸色好些了，看来心情不是很差，他拿起她的包，跟着她上车，又问，“肚子还疼吗？”
“还能忍，平时就这样，都习惯了。”
顾景川难以置信，“疼得都下不了床，这还能适应？沈知念，你有自虐倾向吗？”
沈知念启动车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想说什么，最后又止住，踩了油门离开顾家。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沈知念叹了一声，“这三年，你对我冷暴力，我不也忍过来了。顾景川，没有人是自虐狂，只是现实如此，我没办法，我拿你没办法，我对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
“……”
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疼得厉害。
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决定不和她离婚那一刻，这女人就带给他太多异常的情绪。
就比如，他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无奈，心里就滋生出灭顶的愧疚和悔意。
他对人的防备，本是本能，可没想到这会伤害到她。
等红灯的时候，他又拿出两杯中药，他用吸管戳破，递给她。
沈知念悲叹，“为什么还有呀，顾景川饶了我吧。”
“饶不了，一起喝。”顾景川把两杯中药，碰杯，然后递给她。
他去而复返，就是为了哄她喝中药的。
沈知念想哭，可是看男人喝了，她也只能喝下去。
“再这么喝下去，我迟早要中毒。”沈知念吐槽。
顾景川的长睫轻颤，转开视线，“你不会，这不是我陪你一起。”
沈知念说；“你的陪伴，并不能减少我的药量，所以并没有什么用，只是你的自我安慰罢了。”
“……”
也许是这样，但在情感上，一个人吃苦的时候，另一个陪伴，真的没有作用吗？
突然女人丢过来一颗糖，他疑惑地看她，就听她说；“薄荷糖，应该能盖住苦味，你的比我好像更苦。”
“嗯。”顾景川扬起嘴角，怎么可能会没有用呢？
他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口中，薄荷的清甜在空中蔓延，但是这糖果到了后面，怎么还有点辣，而且还一直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炸开。
沈知念看他古怪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跳跳糖，好玩吧。”
“第一次尝试。”顾景川感觉舌面发麻了，咯吱把糖咬碎，看她还在偷笑，问她，“你嘴里的是什么味道？”
“嗯，桃子味道的。”
“我也想尝尝，还有吗？”
正好有一个红灯，沈知念停车，伸手到副驾驶前面，打开副驾驶储物箱查找，也没找到。
“可惜，我嘴里的一颗，是最后一个。”
“这样呀。”顾景川扣住她后颈，吻住她的唇，尝了那颗糖的味道。
“……！”沈知念呆了一秒，把他推开，顾景川没让，等一分钟红灯结束，后面有车按喇叭，顾景川才松开她。
沈知念回到座位，气得不轻。
车再次启动，顾景川愉悦的靠在靠背，舔着唇，笑得像只吃了好东西的狮子，就差摇尾巴。
沈知念听见男人笑声，更是生气，拿纸巾把那颗糖吐到纸上，包起来，丢到他身上。
“有必要这样戏弄人吗？顾景川，有病，就治。”
“嗯，有病，这不是正在喝药治疗。”顾景川拿着那颗被纸巾包着的糖，笑着责备，“乱丢垃圾，沈知念。”
“我想把你丢出去。”
两人吵了几句，之前的接吻的尴尬也散开，下车的时候，沈知念还是心有不甘。
就像是吵了一架，又吵输了。
脑子里还在想要怎么吵，才能赢回来。
等男人下车后，她走到他面前，顾景川下意识后退。
他可是清楚，她手里有防狼喷雾，这凶巴巴的脸色，是真敢往他脸上喷。
沈知念看他表情，终于笑了。
“也有你怕的时候。”
“识时务，知方寸，懂进退，才是真君子。”顾景川瞧着她的手，手心里没有东西，他才松了一口气。
“别动，低头，闭眼。”她命令。
顾景川站定，低头，闭上眼睛，听见女人走到他面前，他心里忐忑。
这女人记仇，他偷亲她，心里堵着气呢，也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
但自己老婆，总不能让她受气，吃点苦就吃点吧。
毕竟，中药的苦，他都老老实实地吃了。
突然感觉唇上贴上柔软的触感，像是有什么在脑海炸开，他猛然睁开双眼，就看见贴近脸，她抬头挡住他的眼睛，眼前陷入黑暗，可是唇上的触感更为强烈。
下一刻，唇上袭来一阵刺痛，尝到了血腥味。
女人后退，黑暗消失，他就看见女人得意的扬起嘴角，对他挑衅地扬眉。
灿烂，明媚，还可爱。
顾景川舔唇，是他的唇角被她咬破了，还在冒血珠。
“下次再看见我，我就不会咬得这么轻，一定让你终身都不忘！”沈知念恶狠狠的警告。
“终生都不忘的，那是怎么样的？”
“肯定是很疼，很疼。”沈知念冷哼，甩着车钥匙转身离开。
顾景川望着她走远，舔着被她咬破的地方，现在已经不疼了，只能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是血的味道。
如果一个伤口，换她一个吻。
那也不亏。
“大少爷，您，要上车吗？”司机看他站在发呆，许久了，不得不上来提醒，再不去公司，这一上午都没了。
顾景川嗯了一声，转身上车。
不出意外，顾景川到公司，早会迟到了。
也不出意外的是，众人都发现了他唇上新破了一个口子，特别扎眼。
众人都特别好奇，总裁和他夫人是不是特别好，竟然把他的唇都咬破了。
傅明瑞也没忍住，等会议一结束就问他，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总不至于，嘴巴自己摔跤，弄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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