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眉弯都没什么精神，张导以为她是假期综合症，状态一时没有调整过来，可是季如歌却知道完全不是这个原因。
拍戏的时候，眉弯也不在状态，总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季如歌以为她还在想顾让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奇怪的发现钟考玲今天居然跟眉弯一起来剧组，实在有些让人意外，便转身问Piart：“你今天看到collen了？”
Piart点了点头：“上午在公司的时候倒是看见过，而且还跟上次那女人一起。”
他一直觉得钟考玲跟那个女人之间有点问题，可是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而且今天明明在上班，为什么不陪眉弯来拍摄现场，反而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季如歌看向眉弯的方向，有些担忧，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眉弯的样子，她现在一定陷入了什么困境。
是因为顾让？还是因为...钟考玲。
“喂如歌，要不我去问问小眉弯？”piart有些沉不住气，这样子你不说我不问，哪能得出什么结果啊，还不如当面说清楚，这样才能帮助到眉弯。
“不要。”季如歌拉住piart：“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她会主动跟我们说的。”如果眉弯自己不说出来，就算这会儿piart去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的答案吧。
眉弯坐在椅上休息，剩下的2个色系的广告，都可以在A市完成，最后一个选址则是在海湾影视城，哪怕过了年，还是有些冷。
眉弯穿得单薄，这会儿一阵风袭来，抱紧了胳膊，要是平日里，钟考玲一定会给她披上外套，外加送上一壶暖暖的水。
但是此刻，她却孤身一人，钟考玲这会儿在干嘛？还用想吗？帮杜凝穗鞍前马后，忙前忙后吧。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眉弯抬起头，竟然是顾让？
“你怎么来了？”眉弯有些惊讶的说道，顾让却很是随意的在她旁边坐下，周围起了小小的骚动，虽然一直知道顾让跟眉弯在谈恋爱，但是...之前不是闹矛盾了吗？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工作人员，看见顾让也没有太激动，不过还是伸过了八卦的耳朵...
“正好今天有空。”顾让递给眉弯一盒热乎乎的牛奶，是过来的时候特意买的，还好没有凉。
手中的温度，温暖了冰冷的指尖，眉弯看着顾让毫无顾忌的跟自己说话，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一般。
“顾让，我们...”眉弯皱着眉。
“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是也没有人规定，分手了就不能再联系，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了？”顾让打断眉弯的话，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个...
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两个人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聊天，会不会太奇怪了？眉弯偏过头看着顾让，对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难道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不会，顾让的倔强比自己有多无少。
当时看顾让这样子，眉弯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
“我等下还要工作...”眉弯话中的送客意味十足，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次顾让在她工作的时候来探班。
“没事，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看着就好了。”顾让笑得轻松，自己也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如今的A市虽然说不上天寒地冻，但是室外的温度也只有十多度，说不冷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顾让喜欢耍帅，穿的衣服从来不多。
“对了，Kate怎么没跟你一起吗？”眉弯看了看，发现顾让应该是自己开车来的，Kate没有理由不跟着他啊。
除非...
顾让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去，躲避了眉弯疑惑的目光。
不过光是这个举动，就证明了眉弯心中所想，顾让肯定又甩掉了Kate！而且极有可能推掉了某项工作，Kate这会儿估计正满世界的找他吧。
当他的经纪人，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而自己此刻，却连经纪人都没有，对比一下，眉弯顿时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以后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打点？自己接工作，自己联系投资人，自己谈酬劳..
想到这些问题，眉弯就一个头两个大。
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独立能力这么差，她之前真的太过依赖钟考玲了，以为只要钟考玲在，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所以这会儿才会这么惊慌失措。
“在想什么？”顾让发现眉弯又恢复成了刚才一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自己的到来，让她感到了困扰。
“没事。”眉弯摇了摇头，除了说句没事还能说什么？说因为自己无能，要被路耀放弃了，甚至现在连经纪人都没有?
那样未免显得有些摇尾乞怜了，况且她现在一筹莫展，告诉顾让又能有什么用？莫非还想借助他？当初狠心说分手的人可是自己！
“开工了，开工了！”张导拍了拍巴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虽然八卦大家都很有兴趣，但是也应该适可而止，总不能因为听八卦而耽误了正事吧。
化妆师过来给眉弯补妆，而顾让就一直这样坐在旁边，全程视线都在眉弯身上。
他真的有这么闲？
顾让当然不可能这么闲，虽然这会儿看似悠闲的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着眉弯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入戏时眉飞色舞的眼神，看着她的好看的手指还有飘逸的裙摆。
白色系的unique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A市没有雪，但是并不代表不能人造，眉弯伸出手捧着洋洋晒晒的雪花，落在粉色手套上，露出的小脸冻的通红，看起来楚楚动人。
E城从来不会下雪，沿海的A市更加不会。
虽然这会儿的雪花是假的，不过剧组做的格外用心，看起来也十分逼真，当然，如果眉弯自己都觉得不逼真，那恐怕很难演下去。
顾让手中拿着眉弯刚刚喝过的牛奶瓶，还有一丝丝的余温，而不远处的她，笑得开怀，顾让不知不觉中嘴角也弯起了弧度。
季如歌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片冰雪的世界中，就像是雪中走出来的王子，向眉弯伸出了手。
“咔！”张导突然喊停。
眉弯一楞，这个镜头不可能这么快就拍完了啊？难道是刚刚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张导手中拿着卷起的剧本，走了过来。
“如歌，你刚刚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太僵硬了！”张导摇了摇头，十分不满意的说道：“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动作僵硬？眉弯刚刚只注意到了季如歌的表情，一门心思完全沉浸在了雪景之中，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季如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承认自己刚刚的失误，明明最近心事重重的是眉弯才是，怎么偏偏不在状态的会是季如歌？
“师兄，你没事吧？”眉弯有些担忧的抓着季如歌的袖子，以往一起拍摄的时候，季如歌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少之又少，今天是怎么了？
“没事，重新来把。”季如歌安抚似得笑了笑，似乎想叫眉弯不要担心自己：“我已经调整好状态了。”
“真的？”眉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真的。”季如歌伸出手摸了摸眉弯的头发，笑意更浓。
眉弯总算是相信，也调整好自己刚刚的位置，等待张导喊开始的声音。
季如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失误，实在是不可原谅啊，不过…
余光扫向一旁坐着的顾让，季如歌心中暗自笑了笑，难道是被顾让影响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受外在因素的影响了？
他原来也不是这样的。
顾让看着刚刚的那一幕，手中拿着的牛奶瓶子不自觉的捏紧，终于彻底报废在他的手上，季如歌投来那一瞥的时候，他微微的抬了抬下巴，有点示威的味道，又好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服输。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挺幼稚的。
重新来过一边，季如歌果然表现好了很多，接下来的戏份也一条过，不过就算是顺利，也拍摄了整整三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一次，眉弯喝水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顾让还坐在哪里。
“你还没走？”有些惊讶的开口。
“我说了，在这里陪你。”顾让的笑，如同冬日的阳光般温暖。
但是眉弯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少暖意，反而有些不自在，这样子的顾让，让她感到了一丝的压抑感。
这一丝压抑感，在季如歌走过来的时候，越发浓烈。
“好久不见了。”季如歌却是径直的跟顾让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顾让冷冷的回答道，完全没有要握住季如歌伸出来的手的样子。
眉弯喝着水，看着两个人之间诡异的交流，季如歌有些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
顾让还是那样，我行我素，将喜欢厌恶挂在脸上，眉弯有些奇怪，顾让跟季如歌的关系不是应该不错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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