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靖接了李伯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既然师父是这样想的,那自己也不会再勉强。这是他要走的路,他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了。
李伯见晨靖喝了酒,自己也喝了一大碗,道:“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少年,干干瘦瘦的。不过,一双蓝眼,倒是夺人目光的紧,功夫耍的也是不错。阿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禁区做过杀手?”
晨靖没有想到,李伯会问这个。师父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在进方府之前发生过什么。
“你不愿意说就不说,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当初第一次见你打的那套拳法,是禁区的杀手才会练的吧!”
“没有,师父。当年,是确实是在禁区被当做杀手培养过一段时间。”其他的便没有在说。
李伯是知道,禁区是什么样的地方,即使阿桑只是在禁区待到了十岁,想必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了,以后的路,你好好走。”这是一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最后的嘱咐了。自己教导了多年的徒弟,最后了,没什么好教的了。希望他是雄鹰,翱翔于天际。
“嗯,师父,阿桑会的。”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你一碗,我一碗的饮酒,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步子不稳了。李伯才说了回去睡了。
晨靖看着李伯的灰色衣裳在风中吹的上下翻飞,轻轻的道:“师父,此去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您老人家可是要好好的。”师父这些年给了自己所需要的关爱,也教了自己很多。
晨靖一直到看不到李伯的身影,才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住处,躺在床上,却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舒便早早起了,头还是有些重的,想来是自己果子露喝的多了。看来,这个身体并不适合喝酒。
暗香早在一边那了洗漱的用具等着了,道:“姑娘还是先洗漱吧!”
暗香起身,道:“昨天是殿下送我回来的?”
“是,姑娘,昨天您赏月累了,便睡了过去。”自己见到时阿桑送姑娘回来的,还很是惊讶呢!这姑娘难不成是真的喜欢阿桑?不过,这倒是好事,这阿桑可是当今的五皇子殿下,这阿桑本来就是对姑娘很是顺从,想来也是有情于姑娘的,这样,姑娘将来做个王妃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家姑娘这般玉一般的姑娘,也就皇家能受的起。
云舒也是知道,最近自己及是有点累了,却不曾想,自己在晨靖面前便睡去了。
“姑娘还是赶紧的吧!吃过早饭还要去送殿下呢!”暗香道。
对,今天是晨靖入宫的日子。整个方府的人都是要去送行的。
云舒忙起床,简单的梳洗了,先穿了便捷的衣裳,简单的用过了早饭,又从新仔仔细细的梳洗,穿了一件绯红配耦合色的青丝长裙,配了同色系的罩衫。又从新梳了很是稳重的发髻。一副京中普通贵女的打扮。才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才见到父亲和哥哥已经早早的到了,父亲是一身官服,哥哥是一身天青色的衣裳,看着没有这么喜庆,却也是精美的很,满满的苏绣,绣了品质高洁的竹子。
“给父亲请安。”云舒先给父亲请了安。然后问道:“殿下还没来吗?”
“宫里已经来了人了。现在在给殿下梳洗呢。”方青云道。
云舒一笑,这阿桑从小便是一个人照顾自己的,现在又一大堆人给自己穿衣梳洗,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其实还真让云舒给猜对了,现在晨靖看着自己像个人偶一般被搬弄过来,摆弄过去的,很是无奈,却也只能受着了。
那边高公公也在一边等着,云舒也过去给高公公问了安,这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官阶不大,可是却是个有实权的人,满帝都里没人敢惹的。
“见过公公。”云舒行了礼,又让暗香给高公公塞了一包金子,对待高公公这般的人,自然是不能少给的,那里面不光是金子,还有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高公公望多多照顾五殿下。”高公公已经摸到了锦囊中的金锭子和夜明珠,心道,这方家也是够大方的,刚刚方青云便已经给了一包金叶子,又给每个来的侍卫也给了茶水钱,现在方云舒也给了一包,看来对这个五殿下很是重视啊!
高公公接下银子道:“方姑娘严重了,这是自然的。”高公公笑着,这方云舒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和方家其实是有联系的,不过,现在方云舒还小,不用让她知道,既然方家让自己多照顾着点五皇子,那自己自然是会做到的。
等了不过是半个时辰,便有小公公过来用公鸭嗓叫道:“殿下驾到。”云舒和哥哥,父亲忙站好,等晨靖从院子里出来,忙行了大周朝对于皇族行的跪拜礼。
云舒低着头,也没见到晨靖是不是真的出来了。很久才道:“起身吧!”
这才能看到晨靖,穿着一身暗红色皇子才穿的吉服,上面用银狐皮子滚了边,用正统的皇家刺绣手法用金线绣满了夔龙纹。就是头上的发冠,也是黄金配了红色珊瑚的,合着晨靖的蓝色眼眸,真真的是贵气逼人。
云舒看了好久,看的晨靖都看了好几眼云舒,云舒才知道自己已经是失礼了,怎么可以盯着皇子看个没完呢!晨靖见云舒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便也多看了云舒几眼,倒是觉得这身绯红色衣裳很是趁云舒的肤色,显得云舒端庄又好看。
随即,高公公又宣读了回宫的旨意,从晨靖后面到晨靖走过的周围的侍从一层一层的跪拜下去。方青云带着云舒和庭洛,一直送到了大门口,见着晨靖上了宫里派来的玉撵。高公公在一边高唱起驾。又是跪拜。行的是最高的礼。几人并一众家丁侍卫,一直等到晨靖乘坐的玉撵一直看不见了,才起身。
盛装将晨靖送走,那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云舒累的不行。那一套对皇子行的礼节,全行完便累的云舒只想睡觉。午饭也没有用,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云舒这才觉的饿了,对在一旁的暗香道,“暗香,我饿了。”
“早知道姑娘是要饿的,早就温着粥呢!”能不饿吗!早上就随便吃了点,中午没吃便睡去了,到了晚上自然是饿的。
云舒吃了两碗粥,才放下碗筷。抬头见梳妆台上的信封,是了,那是阿桑晚上留给自己的,昨天没来的及看,今天又忙了一天,给忙忘了。
云舒想着现在刚睡醒,不如看看吧!便将此打开来了。
云舒,见字如面。当年蒙姑娘相救之恩,方有今日在下,此恩没齿不忘。来日再见,必抱此恩。此去经年,实非所愿。但姑娘大恩,阿桑自当铭记。只是有一事是要告知于姑娘的,吾心悦于姑娘。下面是晨靖的落款,没有用晨靖二字,而是写了阿桑。
自己很少见到阿桑的字,现在一看,遒劲有力,却也是干净挺拔的。
云舒拿着这一张薄薄的纸,自己这是收到的感恩的信,还是情书?
叹了口气,云舒拿起身边的烛台,将信给烧了,云舒知道晨靖有情于她,但云舒也明白,现在晨靖是皇子,现在的清况自己和他就不可能。再说,这晨靖才多大,这等事,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有些事,还是忘了,断了的好。何必多想。
自己还是不想将自己嫁进皇家的,依自己的性子,这样做,是害了自己,也是害了晨靖。
暗香见此,道,“姑娘莫不是在想阿桑了?”
云舒听此,道,“那有?”暗香叫殿下什么?
不过,云舒立马正色道,“你刚刚说什么?阿桑,那是你可以叫的吗?”这两个字,不要说是暗香,就是自己,父亲也是叫不得的,那是什么,那是五皇子殿下的小名。这天下除了殿下的母亲,谁也是不能叫的。
暗香也意识到不好,立马跪下道,“暗香知罪,”
“这次我不罚你,但是下次便不可以了。从现在起,他是我大周朝的五皇子殿下,知道吗?怎可如此出言不逊,直呼其名那可是大罪,暗香,你去吩咐下去,说我方府从没有什么阿桑,谁在背后说此事,是要重重罚的。”祸从口出,这道理云舒明白,暗香也是知道的。
“是,婢子这就去。”说完便退了下去。
不过是云舒的碧纱阁,这一天,方青云在自己的书房,庭洛在自己的翠竹轩,李伯在自己的静安院,全部都和云舒下了一样的命令。从此,方府没有一个人在谈论或者是说起过阿桑。就是连五皇子殿下,也从不说起,就像是五皇子殿下就是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和方府没有任何关系。
云舒此刻的心情真的是不好,现在阿桑在方府的痕迹也被自己抹杀了。从此这世间没有阿桑了,在自己心里也没了。
至此,云舒便没在见过晨靖,只是从父亲和哥哥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这位五皇子的消息,也无非是受皇帝宠爱,赐了多少东西,又或者在这小小年纪便上朝堂议政,很得皇帝喜欢。云舒知道他过的还好,也就不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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