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便是新年了,随后云舒要各种的忙家中的事务。外面的铺子又有一部分交到了云舒的手中。这样的话,云舒忙的更是连轴转。
过了新年,五皇子晨靖已经十六岁了,按理说便是要开府的。但是人在南边,所以这事皇上没提,也就揭过不提。
春去秋来,云舒在京中发现生活真的是太平静了,没有什么新闻发生。而晨靖那边却是捷报连连,连升好几级。不禁让人惊叹,皇上真是想着法的提拔五皇子。另外清清告诉云舒刘媚儿老是被皇后娘娘招进宫去。
云舒想了想道,“怕是皇后想让媚儿嫁入皇家吧。”
清清吃惊道,“不是吧!皇上这么老了。”
云舒白了清清一眼,道,“不是官家,是皇子。”皇帝其实也不老,不过是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不过,在这个时候,人的寿命没有这么长,所以便显得老了。
清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是那一位。”
云舒看了看窗外的落叶,道,“五皇子。”这刘媚儿是心仪于晨靖的,这她是知道的。
“什么,你家的那个五皇子。”
云舒翻了个无奈的白眼,道,“那不是我家的,那是皇家的。不要乱说。”
“哦。”清清吐了吐舌头。
“不过五皇哥不是在南边吗?”
“那就先相看着呗。”这刘家也是想找个在宫中母家身份低微的皇子,好好扶持,偏偏这太子和陵王的母家都是簪缨世家。
“不过,我可不喜欢那个刘媚儿,我见过五皇哥,他人很好的。如果娶了刘媚儿那多可惜啊。”自从上次,刘家在太后那里故意的刁难云舒,便知道这刘家不是好相与的。
云舒叹了口气,道,”那就看五皇子的意思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晨靖以后真的娶了刘媚儿,云舒可真的是不敢想了。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晨靖走时是冬季,回来时已然是春季,大军归来时,云舒和青青也去看了。满城的人都如过年般欢乐。
云舒远远的看见晨靖,仍是只穿着银色铠甲,看起来好像高了些,但是骑在马上,不大确定,脸就更看不清了。
过了两日,云舒看邸报上讲,皇上将要给五皇子赐府邸。并因南方战事有功封王,赐“景”字,人称景王。
又过了两天,云舒正在自己书房里练书法。前院传来消息说大少爷有请。
哥哥找?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舒想大概是有什么事吧,便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去了前院。
阳春三月,阳光温暖,云舒走在路上觉得自己也应该没事的时候出来晒一下太阳了。老是宅着也不好。
慢慢走近凉亭,云舒越看越觉得奇怪,那个人的背影不像是哥哥。
走近一看,一身的蓝衣,用金色滚边,上边竟隐隐约约的绣了蟒的。云舒明白了,是晨靖,不,是景王殿下。
“臣女见过景王殿下。”云舒站在不远的地方,恭敬的行了一礼。
听见动静,晨靖转过身来,眼中那深蓝色更深了。满是笑意。
但在听见殿下二字时,眼中的笑意便渐渐暗淡了下来。
“免礼,姑娘近来可好?”但晨靖还是觉得很开心。两年没见了,自己给云舒写信,却被告知不让写。天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她又长高了,怕是要到自己胸口了吧,还是留着刘海。但脸长开了,已经没有了稚气,更漂亮了。
云舒轻轻的道。“还好,殿下呢?”
晨靖听见殿下二字,越听越觉得别扭,道,“我还好,姑娘就不能不要叫我殿下吗?”
云舒一笑,对晨靖道,“那叫殿下什么?”
“阿桑。”晨靖道。
云舒一听,便皱紧了眉头,道,“殿下,这于礼不可。”自己原本连来都不该来的,还让我叫你的小名。你绝对疯了。
“这里又没有别人,这也不可吗?”
“殿下。”云舒说着便是要行大礼的架势。
“行了行了,我不逼你了。”晨靖想上前拦着,有觉得于礼不和,就这样不知进退,很是尴尬。
晨靖咳了一声,道,“姑娘,今日是来给你道谢的,多谢你准备的那些药。”
说起药,云舒忙问道,“殿下没有受伤吧。”
晨靖脸上满是笑意,道,“托姑娘的福,未曾。”
“那就好。”
“所以今日便是来送谢礼来了。”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云舒推辞道,“不可,不过是举手之劳。”
“用了姑娘的药,伤口很快便好了,姑娘的技艺怕是和梅御医有一比了。如此的救命之恩。怎能不谢。”
“殿下过誉了。”
“给你吧,不然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云舒听晨靖这样说,只好接过那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簪子。木制的,很是朴实,但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这,这个”云舒看着簪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簪子是能随便送的吗?在古代本来就是以簪子定情的由来,所以,云舒是真的不想收这个簪子。
“姑娘不要想歪了,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意,我知道你不喜欢金银,但这簪子是珍贵的檀香木做的,还是不错的。”晨靖看着云舒这一脸的为难,觉得有点为怕云舒不要这簪子。
云舒大汗,你不知道我家现在的铺子有的都亏本了吗?我现在很喜欢金银啊,你送我金银就好了。我不想要簪子啊。整的和定情似的。
晨靖看出云舒的进退两难来,道,“姑娘拿着吧,这只是表达我的感谢之意,再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什么谣言的。”
云舒抬头看晨靖一脸你不收下我就不走的架势,便勉强的点点头。道,“好吧,我收下。”
晨靖看她收下,眼中的笑意渐渐荡开,眼中的蓝色更浓了。云舒发现,晨靖在心情起伏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瞳孔的颜色会加深。
“殿下,这种一看便是极品檀香木,殿下从哪里弄到的?”
云舒觉得要绕开这个话题,自己要尴尬死了。
“姑娘还记得一年前,我们打仗时先锋队发现的一棵很是大的檀香树吗?”
云舒想想道,“记得,当时都说这是南方大捷的预兆呢,檀香树到帝都时我还去看了,离得好远都可以闻到那香香的檀香味。”
晨靖笑着说,“那树是我发现的,在上报之前便砍下了一枝,便做成了这簪子。”
云舒拿着簪子把玩,道,“这应该是大家的手笔吧?看这雕工和线条。”
晨靖笑意更深了,道,“没错。”
云舒看着晨靖那笑得都不面瘫的脸,很是奇怪的道,“殿下笑什么?我说错了吗?看这簪子就是还不错呀,这还有一个云字呢,和我六岁那年的那个簪子好像。”
云舒说到这里,立马闭嘴了。自己都是在说什么啊!这件事应该永远都不可以提起的不是吗?
晨靖看着云舒一脸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尴尬样,笑着道,“没错,我是凭着当年的印象让人做的。”
“哦,呵呵,谢谢殿下。”
接下来便是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晨靖先打破了沉默,道,“姑娘,阿寻,阿晖他们还好吧?”这属于明显没话找话说。
云舒道,“还不错,昨天刚见了他们,阿晖现在可帅了,和你怕是不相伯仲。”
“帅?什么意思?”
云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一个大家闺秀能随便议论男子的长相么?不能。而且还是那一个影卫和当今的皇子比,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治个云舒什么罪呢。
“呵呵,没什么,就是好看的意思。”
晨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脸都不面瘫了。道,“原来姑娘喜欢俊美的男子啊!”
云舒一脸尴尬,道,“哪有哪有。大家不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嘛。”
晨靖道,“那姑娘现在是说我是东西吗?”
云舒立马摆手道,“不是,殿下误会了。”自己几天这是怎么了,老是说错话。就不能说对一次吗?是不是被自己的铺子亏本给累着了。
云舒看着晨靖那一脸的笑意,晨靖都要笑到趴在地上了好不。
所以现在他是在调戏我?
晨靖看看天,道,“不早了,姑娘,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立马一脸的严肃样。
云舒立马行礼道,“送殿下。”还照顾自己,我在自己家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是。
晨靖虚受了一礼,便离开了。自己还要去找庭洛说下最近自己最新的发现。
云舒看着背影,殿下,你这般却是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今日能这般调笑,他日你也能取我项上人头。伴君如伴虎,谁不懂这道理。
云舒回了碧纱阁,将簪子放了起来。今天自己本来是要去方府的那个地方去的。
那个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那个地方的,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封了起来。云舒之前一直没有做好要直面这一切是准备,现在终于是有些勇气,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直接换了一身净落的衣裳,也不带着暗香,自己一个人朝那个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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