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真是个好姐姐,为了妹妹,这么劳心劳力。”见她不说话,孙艺又笑起来。
沈南意对孙艺,原本没有任何的意见和想法,可昨晚听了陆晏舟的话之后,心里开始对她,多少有点防备。
这会儿,她听出了孙艺语气里的怪异,淡淡一笑道,“谢谢顾太太夸奖,相信如果是顾太太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
“那可不一定。”孙艺立马笑着否定了沈南意的话,“毕竟,我没有沈小姐这么好的命,能同时得到陆四爷和阿舟的浓厚眷顾。”
孙艺这话里,有敌意,如果沈南意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傻了。
但她是顾太太,沈南意不敢得罪,所以只回以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
“沈小姐大概不知道吧,原本陆四爷让人联系我丈夫的时候,我丈夫并没有决定要回来为你妹妹治疗,是后来,陆晏舟大手笔给我丈夫的研究室捐赠了几台价值上亿的高精密仪器,我丈夫才答应马上来宁海为你妹妹会诊的。”看着沈南意,孙艺又笑吟吟道。
是……陆晏舟?
难怪,顾闻钦的行程忽然提前了。
“我确实不太清楚中间的曲折,谢谢顾太太告诉我这些。”一瞬的错愕之后,沈南意平静道。
孙艺看着她,笑的愈发意味深长,“阿舟为了沈小姐,还真是大方的可以,难道,沈小姐不感动吗?”
“顾太太有话请直说。”沈南意仍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道。
孙艺深深一笑,挑眉道,“沈小姐和阿舟,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难道沈小姐不知道,阿舟喜欢你,而且喜欢你很多年了。”
沈南意静静看着她,点头说,“我知道。”
“知道沈小姐还跟陆四爷在一起?”孙艺笑容一下变得讥讽,“难道沈小姐不清楚,陆四爷跟阿舟,情同父子吗?”
看着她,沈南意再次沉默。
“莫非,沈小姐想看陆四爷跟阿舟为了你,父子反目?”见沈南意不说话,孙艺又继续咄咄逼问。
沈南意迎着孙艺锐利的目光,眉心微蹙,问,“顾太太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孙艺凑近,附到沈南意的耳边,低声说,“沈小姐,其实你妹妹能不能好,关键不在于陆四爷,也不在于阿舟,而是在于我丈夫。”
沈南意听着,瞳仁骤然一缩,“顾太太你想干什么?”
孙艺笑,阴恻恻的。
她退后一步,拉开跟沈南意的距离,说,“沈小姐最好别惹我不开心,否则,你妹妹能不能醒来,就是未知数了。”
……
顾闻钦和梁教授以及医院的几位神经外科医生一起,对湉湉的病情进行了一整天的研究和探讨,最后,顾闻钦教授主张,再对湉湉进行一次开颅手本,由他来主刀。
虽然这个手术的风险很高,达到80%,但由顾闻钦教授亲自主刀,梁教授在一旁协助,手术的风险,至少能降低30%。
也就是说,手术的成功率,在50%甚至以上。
只要手术成功,成功取出湉湉大脑里压迫她大脑中枢神经的几个血块,湉湉就能醒过来。
但手术如果失败,湉湉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整天,陆温年都陪在沈南意的身边,此刻,听完顾闻钦和梁教授的决定,看着沈南意低敛着双眸沉吟不语,痛苦纠结一时根本无法做出决择的为难样子,陆温年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等一两年,医学进步了,手术的成功率,或许会大大提高。”
沈南意看向陆温年,此时此刻,她不仅在纠结湉湉的手术,更对陆温年无比感激。
陆温年这样身家万亿的大佬,却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在医院陪着自己,跟自己一样一直认真的听着专家医生们对妹妹的病情进行分析讨论,并且参与其中,这着着实实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种温暖,是自从妹妹出事,奶奶走后,她再没感受到过的。
对面,孙艺坐在顾闻钦的身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南意和陆温年的身上。
陆温年对沈南意的温柔体贴关切,实打实的真心,不瞎的都能看得清楚。
她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然后笑着问,“沈小姐是不信任我丈夫吗?”
“陆总,沈小姐,湉湉的情况,等不了一两年,她大脑里的血块,随时有继续移动的风险。”
不等沈南意回答孙艺的问题,梁教授看着她又道,“血块一旦发生转移,那造成的后果,我们也无法预判,最恶劣的,就像前些天晚上,你妹妹呼吸心跳骤停,到时候……”
后面的话,他不说,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
“我答应,我答应手术。”梁教授的话,让沈南意没办法再继续纠结下去。
她点头,重重点头,“我相信顾教授和梁教授,我相信手术一定能成功,您们一定可以让我妹妹醒过来的。”
……
虽然确定了给湉湉再次进行开颅手术,取出她大脑里的血块,但就目前湉湉的情况,手术的具体时间,却还有待商榷。
晚上,陆温年做东,邀请顾闻钦夫妇和他的助手,以及梁教授几个医生一起共进晚餐。
能多点时间机会跟顾闻钦交流,梁教授和安仁医院的几个医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晚餐的地点,就订在陆氏旗下的六星级酒店,星悦世纪酒店,因为顾闻钦夫妇就下榻在这里,饭后,方便他们直接回楼上套房休息。
席间气氛不错,大家小酌了几杯。
饭吃到一半,陆温年忽然感觉身上不太对,于是借着接电话的由头,离开了包厢。
等陆温年走了没两分钟,孙艺借着上洗手间的名义,也离开了。
陆温年和孙艺都离开了,饭桌上除了沈南意之外,都是些痴迷医术和科研的人,自然不会对陆温年和孙艺的先后离开做任何多的猜想。
但沈南意却不一样。
中午的时候孙艺跟沈南意的那番对话,已经让沈南意对孙艺,心生戒备。
明明他们所在的,是星悦世纪最好的包厢,里面有独立的洗手间,可孙艺偏偏要出去上洗手间。
孙艺,不会是特意出去找陆温年的吧?
但这怎么着也是陆温年的私事,沈南意没有过问的资格。
但她猜的一点儿没错,孙艺离开包厢后,就问了服务员,然后一路跟着陆温年,去了他在顶楼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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