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跟在皇上身边一段日子,可知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立大皇子为储君?”
战北望忙摇头,道:“不曾听皇上提过。”
王彪皱眉,“那你猜测呢?”
“这如何猜测?我不敢胡乱揣测圣意。”
王彪不高兴,“说你废物也没说错你,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连皇上的心意都猜测不了。”
战北望只得自嘲,“我确实蠢钝。”
王彪见他这般没气性的样子,威风摆了也没兴致,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扬手道:“你回军营去吧,横竖也没什么事,陪他们胡闹胡闹。”
战北望暗暗松了口气,“多谢元帅。”
他当即回去收拾东西,一刻都不停留便直奔军营去了。
方天许见到他又回来,也依旧没说什么,只叫他归队明日集训。
战北望巴不得投入训练,他快忘记如何当一个兵了。
方天许忽然叫住他问道:“你在元帅府这些天,可曾见过王元帅的妾侍?”
“是那沈夫人吗?见过,只是一直带着面纱。”
方天许呸了一声,“沈个屁!”
战北望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方天许他们与王彪并不和。
第二天战北望才知道所谓集训,并非排兵布阵,而是耕种。
九月正是种冬小麦的好时候,因为南疆属于战后地区,物资还比较缺乏,经历了连年战祸,人也少了许多,士兵们就要帮忙耕种。
除了冬小麦之外,还会种白菜萝卜瓜果。
方天许说战北望来得正是时候,赶上这大农忙了。
战北望真是从早忙到晚,却还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毕铭写了封信。
京城,毕铭收到战北望的信,懵了好一会儿,挠挠头,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信满满当当写了三张纸,很多都是些琐碎,像极了他之前喝醉酒后说的那些话。
说了一下他在元帅府的情况,说元帅府富丽堂皇,比王府都有过之无不及。
也说了元帅府里头奴仆如云,伺候着一位有孕的主母,那位主母所用皆奢华,一身行头值得千金。
说了如今农忙,士兵都要去忙着耕种,耕种完才能训练,大家的肤色都是黑的,只有元帅白得像猪。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叫给平西伯夫人带句好。
说完这句之后,又说他自己原本也是这样的人,犯下过这样的错误,但是见不得被人重新走他的老路,巴拉巴拉的。
毕铭看出这小子的心机了,是想着让他把这些事情告诉平西伯夫人,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毕铭觉得他多余了,平西伯夫人那样精明的人,能不知道王彪的情况吗?
倒是这帅府富丽堂皇,还有那些奢靡的花费,毕铭觉得有必要跟宋大人说一说,让宋大人告知王爷。
毕铭把战北望的信递给了宋惜惜,宋惜惜没接过,道:“你挑要紧的事情跟我说便是。”
毕铭大概说了下,又道:“元帅府里头,有个什么沈夫人的事情不提也罢,倒是这元帅府如此的富丽堂皇,奢靡的生活,也不知道是平西伯府供给他的,还是挪用了军……哈,或者是搜刮……那啥。”
没定性的,毕铭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如今越发老狐狸做派了。
宋惜惜也没说什么,回去便把事情跟谢如墨说了,还把信带了回去交给谢如墨。
南疆的情况,谢如墨是知道一些的,但也不知全貌,毕竟相隔太远,书信也说不清楚。
只是现如今,商国的军队除了南疆和京城驻军之外,其余全部不走国库开支,例如成凌关和驻南卫所等,都是靠自己开垦耕种,维持军队开销,若是粮食失收,朝廷才需要额外补给。
但南疆是个例外,因为南疆之前一直都被沙国人侵占,所以如今收复之后,军队虽有耕种,但也要助农,无法应付这笔军防开销,加上原先打沙国的时候也临时征兵,如今军队人数众多,因而朝廷需要拨款军费给南疆。
以上,是在国家太平的时候。
战时例外。
战时除了要源源不断供给粮草和武器护盾甲胄之外,士兵的军饷也会增加,还会伴随着抚恤金和伤残金,是很大的一笔开支。
总之,打仗是很费银子的事。
谢如墨道:“我原是想着王彪还不至于有这个胆子贪墨军饷,但是如果有这般奢靡的开销,便是整个平西伯府倾尽去给他,也做不到,之前,倒是没人跟我说过这个问题,老方和老齐的来信说的都是军队里头的事,知道他们帅将不和,有矛盾,但因着王彪的不怎么管事,所以这矛盾也没有一再扩大。”
元帅府里头,原先也是有自己人的,但是王彪去了之后,肯定会把人全调走,所以导致他对元帅府内的事情不清楚。
但当时觉得无所谓,只要知道军队的情况就好,现在看来,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军费发放,虽然有多人监管,但作为总兵的王彪要私下挪用,随便寻个借口便可,不算多难的事情。
宋惜惜道:“大概,姬夫人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才会做好这么多准备,哪怕没有勾连,便是挪用军费,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https://www.bqduo.cc/biquge/119_119020/c3385255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