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雪早有防备,她抓住秦婉婉的手腕,反手便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没留半分余力。
“啪”的一声脆响。
秦婉婉的脸迅速肿胀起来。她一只手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凌雪,“你竟敢打我?!我可是侯府嫡女!”
王瑶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苏凌雪的身侧,在苏凌雪挥手的瞬间,顺着力道便摔在地上。
她捂着肚子,尖叫一声。
“啊……我的肚子……”
秦云飞和秦母瞬间紧张起来,前厅也跟着乱了,扶人的扶人,找大夫的找大夫。
王瑶泪眼婆娑的看着苏凌雪,“妹妹,你便是再讨厌我,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能如此狠心?”
苏凌雪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无动于衷,和金花回了主院。
秦云飞暴怒,却拦不住她,等他安置好王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黑着脸去了苏凌雪的院子。
主院里前前后后摆了十多口箱子,大部分是敞开的,里头装着一应器物,有书籍药材,还有衣裳首饰等等。
他下意识认为是陛下赏赐下来的,可瞧着成色却又不像新的。
秦云飞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苏凌雪。”
苏凌雪从内室出来,她脸上微微有层细汗,青丝如墨;衣袖束起,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秦云飞微微愣了下。
“何事?”
秦云飞回过神,“我方才在前院问你的事,究竟如何?”
苏凌雪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
“什么事?”
秦云飞面上难堪,“别装傻!”
“我的确不知世子所说何事。”
“自然是袭爵一事!”
“哦?”苏凌雪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意,“侯府袭爵一事,与我何干?侯夫人为老不尊,你要我念着她是长辈要尊着敬着,王瑶是世子的青梅竹马,过府定不能让人轻看了去,所以要抬为平妻,你要我要忍着让着,我今日便问一句,凭什么?凭世子连袭爵都要靠女人吗?”
秦云飞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扬手便砸了台上的花瓶。
“你给我闭嘴!”
花瓶瓷片飞溅,吓得几个院外围观的丫鬟低声尖叫。
苏凌雪冷冷扫向他,“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
“好,你让我滚是吧?我告诉你,该滚的人是你!”
秦云飞转身大步离开,去了秦母的院子。
秦母正给秦婉婉敷脸,听见秦云飞求见,这才打了帘子,扬声道:“可是苏氏认错了?”
秦云飞想起方才苏凌雪的话,咬牙切齿,“母亲,苏氏三番两次不改,并且对您对我口出恶言,女德有亏不说,更是犯了嫉妒之心!还动手打婉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定要休了她!”
秦母心中高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话一出口,又想起如今苏氏的身份,心中还有顾忌,再有婉婉正是要议亲的时候,这等事传出去恐怕对她不好;但一方面也觉得秦云飞说的没错,这苏氏不服管教,便是有大功德,只怕侯府也扯不上关系。
思前想后,她开口道:“便如你所说,休了她,看她还如何猖狂!一个女人被夫家休弃,便是有千般万般的恩德,又能如何?”
两人一致意见,立刻设下香案,请了苏家秦家两族宗老,让人唤来了苏凌雪。
半个时辰后,厅内一众下人恭恭敬敬的站着,苏家这一代年岁最长最有名望者,是苏凌雪的祖父苏太公,不过今日没来,来的是苏父苏母;秦家这一脉几乎断绝,年长者独秦老夫人,如今瘫痪在床。
苏父苏母落在主位左方,苏稽常年居高位,端坐便生威严之相;苏母身着华服,浑身珠宝无数,端的是贵妇人,身后候着婆子丫鬟各四位。
只是两人皆是面色不善。
秦母落在主位右方,这般大事,她也稍微拾掇了下,戴着苏凌雪给她置办翡翠头面,隐隐有几分高兴。
苏凌雪来时还是穿着那身衣衫,瞧见这阵仗丝毫不慌,泰然自若。
秦云飞点了三炷香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拜。
等人到齐了,他才开口道:“今秦家有妇苏氏,不敬尊长女德有损,犯嫉善妒,私德败坏,殴打家妹,用阴私手段谋害侯府子嗣;良缘已尽,今日休书一封,断绝前尘,从此苏氏不再是我秦家妇!”
他休书拟好,看向苏凌雪,“往日母亲让我休妻,我心中不忍,今日是你逼急了我,王瑶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事,你脱不了干系!”
秦云飞说完,坐在右方的苏母眼神如冰刀一般刮过苏凌雪。
不问青红皂白的咒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苏父苏稽也眉头紧皱,黑沉着一张脸。
苏凌雪对于这两个至亲,实在是陌生的很,自然犯不着照顾他们的情绪。
她讽刺的看了秦云飞一眼,“世子既然如此在乎这个孩子,方才寻我为何只关心自己的爵位?从头到尾不提孩子的事?还是说,在世子心中,这个孩子抵不过爵位?因为我拒绝了世子的要求,所以世子恼羞成怒要把我休了?”
说完,她也不顾秦云飞瞬间沉下去的脸色,继续道:“既然侯府决定休妻,那我的花用在侯府的嫁妆,准备何时归还?”
秦母见苏府的人对苏凌雪不以为然,自然也不再给她半分脸面。
她冷了脸,“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反思,构陷污蔑侯府世子!还想着花用的嫁妆!你是被休弃出府的,带来的嫁妆自然归侯府,更谈不上归还!”
苏凌雪轻笑,“侯府倒是会做买卖,娶我过门,救了你们一家四口的命,现如今身子康健便休了我,还能占我的嫁妆,算盘打的如此之响,可真是闻所未闻!”
这一次,秦母还未开口,苏母便忍不住了。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苏凌雪!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苏稽沉着脸道:“好了,是我们苏家教女无方,给侯府添麻烦了,走吧。”
苏凌雪没动,扫过秦母和秦云飞,“我的嫁妆,一分一毫你们都得给我吐出来!至于你说的桩桩件件,我一概不认。”
秦云飞怒发冲冠:“你还敢不认,瑶瑶现在还躺在床上,不是因为你?祖母也因为你,现在都还下不来床,说不出话,你如何敢不认?其他的不谈,你对还未出世的孩子、耄耋老人都能如此狠心,简直心肠歹毒至极!”
苏母沉着脸和她撇清关系,“做出这种狠毒之事,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秦云飞趁机又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你不齿,你又有什么话说?”
秦母也道:“嫁妆你一分也别想带走!”
苏凌雪的私库,金银无数,还有长公主的赏赐与陛下的赏赐,她怎么可能看着苏凌雪眼睁睁的带走!
“还不走,丢人!”
苏母气的满脸通红,苏稽更是一脸不齿,“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们苏府还不缺这些东西!你简直是把我们苏府的脸给丢光了!”
苏稽甩手,“我先告辞了!”
苏母跟着往外走,和苏凌雪错身时冷声道:“你今日离了侯府,也别想着回苏府!我苏家容不下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最好是寻一条白绫死了干净!”
金花听着,都忍不住满腔怒火。
这两位明明是姑娘最亲最近的人,却不分青红皂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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