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柔的脸色一僵,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平淡的反应。她咬了咬牙,转头看向苏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韵正欲返回席位,却听到一声娇柔的呼唤:“苏姑娘,请留步。”
她转身,只见玉妃正含笑望着她,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深意。玉妃是皇帝最近新纳的妃子,平民出身,却因才情出众,深得皇帝宠爱。
“玉妃娘娘有何指教?”苏韵微微颔首,态度恭敬。
玉妃轻移莲步,走到苏韵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苏姑娘,你刚才献上的那副画作,本宫在民间时曾有幸见过,但那副画后来不幸被毁了。不知苏姑娘是如何得到这副画的?”
苏韵心中一凛,她知道玉妃这是在质疑画作的真伪。她微微一笑,回答道:“回娘娘,这副画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直妥善保管,未曾外传。”
玉妃眼波流转,似乎并不相信苏韵的解释,她轻笑道:“是吗?那还真是巧了。本宫记得那副画的作者当年并不出名,怎会有如此精美的作品流传下来?”
苏韵眉头微蹙,她感觉到了玉妃的针对之意。她正要回答,却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谢怀瑾。他似乎想要上前为她解围,却被太后的眼神所阻。
太后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怀瑾,这是玉妃和苏姑娘之间的事,你不要多事。”
谢怀瑾只得停下脚步,目光却追随着苏韵,打算随时出手。
苏韵知道此时不能慌乱,她决定将计就计,让对方以为自己真的送了一副赝品给皇帝。
苏韵淡然的继续说道:“娘娘所言极是,这副画的确是大师早年的作品,那时候他还未名声大噪,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宁国公府与大师有一段深厚的渊源,他曾受我家恩惠,因此特意亲手绘制了几幅画作作为回赠,这副画便是其中之一。”
玉妃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没想到苏韵竟然会有这样的解释。她本想借此机会让苏韵出丑,却没想到苏韵的回答如此滴水不漏。
这可让她怎么办?
大殿中的窃窃私语声更甚,许多贵女和官员都开始重新审视苏韵,觉得她不简单,竟然能和大师认识。
然而,就在这时,周氏站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苏姑娘,你这话未免有些牵强。大师的作品何其珍贵,怎会轻易赠予他人?你这副画,莫不是赝品吧?”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顾家在朝中势力庞大,他们的话往往能左右许多人的看法。
苏韵却不慌不忙,她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太监,让他呈给皇帝:“陛下,这是大师当年写给我家祖父的信,信中提到了这副画作。陛下一看便知真假。”
皇帝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苏姑娘果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玉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没想到苏韵竟然能拿出证据。
“陛下,臣妾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玉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娇柔无比,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皇帝面前,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皇帝,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您知道的,臣妾对书画不是太懂,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可能是记错了,臣妾如此着急只是担心陛下被蒙蔽了双眼。”
皇帝看着玉妃,语气之中有几分不满,“玉妃,苏韵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她手中的画作确有来历,你不必再过多猜疑。”
玉妃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纠缠,于是她转而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轻轻拉着皇帝的衣袖:“陛下,是臣妾失言了,请您恕罪。”
皇帝轻轻拍了拍玉妃的手,示意她不必过于自责:“好了,玉妃,朕知道你也是出于好意,此事就此作罢。”
苏韵站在水榭边,月光洒在她的衣裙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她的心思却并不在赏月上,而是在思索着玉妃的用意。她从未与这位新晋宠妃有过交集,为何玉妃会突然在宴会上针对她?
宴至一半,皇帝提议赏月,众人纷纷在皇宫内散开,寻找各自心仪的赏月之地。苏韵选择了一个僻静的水榭,她喜欢这里的安静。
玉妃的身影出现在水榭边,她的步伐轻盈,身边也没有带任何侍女。
她感受到来自于玉妃的敌意,对她自然是少不了警惕。
玉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轻声说道:“苏姑娘,刚才在宴会上的误会,是本宫的不是。”
苏韵微微颔首,语气平和而谦逊:“玉妃娘娘言重了,臣女并未将此事挂怀。”
玉妃缓步走近,她的眼神中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感:“苏姑娘,关于你家族与那位画师的渊源,本宫颇为好奇,能否透露更多?”
苏韵沉吟片刻,决定坦诚以对,她的声音清晰:“家祖曾偶然救助了那位画师,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便将几幅画作赠予了家祖。”
玉妃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嗓音微微颤抖,带着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他的画作从不轻易示人,怎会随意赠予他人?”
苏韵眉梢微挑,倒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玉妃娘娘,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臣女亦无他法。”
玉妃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你一定是在撒谎!我哥哥的画作怎可能轻易送人?”
她满脸的不敢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苏韵的目光如炬,直视玉妃的双眼,笃定开口:“玉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与那位画师是什么关系?”
玉妃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的眼神闪烁,最终在苏韵的注视下,她选择了坦白:“苏姑娘,你猜得没错,那位画师……他是我的哥哥。”
苏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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