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凤思吾才这么一想。
朱庆芳已经再次开口了：“你堂堂凌王殿下，如今也就一位正妃，还有一位成亲到一半儿就中断了，惹了皇帝不高兴，这也不知道下次再行礼是何时。
再说人都让你送到庵堂去修身养性了，你在娶一位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侧妃罢了，用不着像是平妻那样简单，你点头就可以，她好歹也是秋阳的卵生妹妹，你理当照顾照顾不是吗？”
夜凌寻冷笑了声：“段亲王妃这话说的，眼下要本王照顾了，段亲王妃那你到何处去？”
“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不过凌王既然问到了，而且我这也算是求凌王帮忙，也就不得不说。”朱庆芳淡淡的道，“我怕是没多少时日好活了，不然我也不会将她带回来托付给你。”
说着，朱庆芳将手伸出来，袖子挽起，凤思吾可以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黑线，应该是中毒的症状。
夜凌寻眉头蹙了蹙，很明显是认得这一种毒的。
半晌，夜凌寻开了口：“还有多少时间？”
“一个月有余。”
朱庆芳打了个响指，有小弟将一个印鉴似的东西拿了来。
她递了过去，“我这清风寨虽然不比当年，可也好歹这修生养息了很久，期间也重新招揽了不少新的人马，大大小小算起来也有三千人，算是我给灵慧入王府的嫁妆。
我知道王爷手握重兵也瞧不上我这点人，不过不管如何王爷明面上的兵将都是皇帝知道的，若你还有自己的底牌，难道不是更好，你要做的事，不是更容易实现吗？”
凤思吾脑筋飞快的转，这个朱庆芳似乎知道夜凌寻不少秘密啊。
夜凌寻眯眼看她片刻，冷冷的道：“本王可以帮你照顾段灵慧，但是娶她却不能。”
段灵慧急的跺了跺脚，朱庆芳笑着道：“不娶也无妨，让她进你王府做个丫头吧。”
凤思吾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按着段灵慧这个段亲王的养女，就算段亲王造反被杀了，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是秋阳郡主的亲妹妹，皇帝再看不上她，也不会让她做个婢女吧？
这么说，朱庆芳应该是故意的。
夜凌寻轻嗤了声：“要做丫头这还不容易，本王会安排她去宣王府。”
段灵慧脸色都黑了，蓦的指向凤思吾：“这女人是是个杀人凶手，她都能做你的正妃，我清清白白的，连你王府的丫头你都看不上我了？夜凌寻，你别太过分！”
夜凌寻不耐烦的道：“爱去不去，本王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耗费！”顿了顿，他看向凤思吾，“走了。”
凤思吾抿唇跟上，两人走到寨子门口，几个小弟拔刀拦下，夜凌寻冷冷的道：“本王就算是寡不敌众今日走不出去，但你们这清风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怎么，要试试吗？”
气场还真是挺强大的。
凤思吾心里嘀咕着。
朱庆芳挥手，那些小弟不甘不愿的退下。
她看了段灵慧一眼，凑到段灵慧耳边像是说了些什么，段灵慧明显不愿意，可还是上前了：“你不是说送我去宣王府吗，我同意了。”
夜凌寻回头，那双犀利的眸子警告的看她一眼，吩咐手下：“带她先走。”
“是，王爷！”
“是，王爷！”
侍卫带着段灵慧走出了寨子。
段灵慧经过凤思吾身边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好像现在的情况都是凤思吾造成似的。
凤思吾纳闷的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整个过程，她半句话都没说好吧？
真是无语。
夜凌寻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
朱庆芳缓步走了过来，将印鉴直接塞到凤思吾的手里：“凌王妃，这个印鉴是我们清风寨当家的信物，你拿去给凌王殿下，等我死后，他便可以过来接手清风寨所有的人和物，只要他照看好灵慧便可。”
“那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凤思吾只觉得这玩意儿烫手。
朱庆芳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她片刻才道：“凌王妃，你和以往不一样了。”
话落，朱庆芳也不解释，转身就进了清风寨，凤思吾皱了皱眉一看夜凌寻已经走远了，她赶紧追了过去。
重新上了马车，凤思吾把印鉴递给坐在一侧闭目养神的夜凌寻：“喏，这玩意儿，段亲王妃给你的。说是等她死了，你就把清风寨接收了。”
夜凌寻睁眼看了看，淡淡的道：“你替本王收着，到时候本王找你要便是。”
马车缓缓的再次启程。
凤思吾看了看，忍不住道：“你看着段灵慧那张脸，难道你都不会心生怜悯吗？毕竟她跟秋阳郡主长的是一模一样的啊。”
夜凌寻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哪里一模一样了，你没看到她右耳耳垂有一颗痣吗，秋阳没有的。”
靠！
这……
凤思吾撇撇嘴：“可是你把她送去宣王府，难道你……”
“本王向来看人心不看脸，她心是黑的，长的和秋阳再像，也没有用。”
夜凌寻不耐烦的道。
凤思吾噎了下，好家伙，这货竟然是看内涵的？
真是不敢相信。
“你这什么眼神！”
夜凌寻拧眉，“难道你还怀疑本王的人品不成？”
“王爷，您想想自己怎么对我的，再跟我说您的人品，好吧？”
凤思吾悠然的道，“人家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都是耍流氓，现在同理的，不以找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就认定我是恶贯满盈的都是耍流氓。”
“……”
夜凌寻被她的话堵的一句都回不上来。
凤思吾又想起自己刚才的闪回片段。
她凑过去：“王爷，你除了在太庙见过段亲王的用桃木制成的牌位，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见过那样的牌位？”
要是通灵能力没让她看清楚牌位上的字，还有拿着牌位敲击秋阳的人和手是什么样子，她也不至于这么烦。
夜凌寻沉默的想了想：“段亲王妃就会制这种据说是压制有冤魂阴灵的牌位，怎么，你是要本王提前给你制一块儿？”
凤思吾瞪他一眼，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赶紧道：“王爷，你停车，我要去问问段亲王妃一件事！”
“什么事？”
夜凌寻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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