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虽然工作经历和社会阅历不是很足,但毕竟不笨,此刻听到童豹的话,也知道这货是准备拿自己开刀立威了。
眉头不由一皱。
他也懒得反驳和童豹争吵,淡淡道:“行吧,既然童组长,想把我赶出侦破团队,那我带着我的小组,自己调查去好了!”
童豹冷冷一笑,不屑的摆手道:“慢走不送!我看你能调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林然一言不发,迈步准备离开小会议室。
他素来性格清冷,虽然被童豹针对,却也没有怎么发怒。
只是面子上有些不好看而已。
江安名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林然是他的老部下,他一直很喜欢林然。
况且昨夜林然还请他吃饭,于情于理都要帮林然说几句话。
这时,腾地一声,站起身道:“且慢!童组长,你虽然是市局派下来主导办案的,但还没有权利,把我们的人开除侦查队伍吧?”
童豹听到江安名的话,心中更是怒火腾腾,江安名说这话是在打他脸。
虽然江安名是分局第一大队治安队的队长,手下管着几百号民警,但是童豹依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拍桌子怒喝道:“江队长,市局领导把这么重大的担子,交托在我身上,让我全权负责侦破红绳结案,让你们协助我们重案组!你知道我的责任和压力有多大吗?我要是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连个消极怠工的小组长都没办法踢出办案队,这工作我还怎么做下去?你来教教我?啊?你来教教我……”
嘭!
江安名护犊心切,也是一拍桌子,气道:“童组长,你这么大官威,把我也踢出办案队好了!”
童豹气得脸色通红,便准备放狠话,把江安名也赶出破案团队。
他背景通天,又是市局派下来的“钦差”,根本不把分局这些土鳖放在眼里。
赵松见场面越来越僵,赶紧出来打圆场,道:“老江,童组长,大家消消火,都少说几句吧?我们红绳结案还没开始查,就开始内讧了,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赵松是分局地位跟江安名等同的第二大队刑侦队队长,手下也是管着几百号刑警,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江安名和童豹见赵松出来圆场,只好各自退让了一步,稍稍冷静了下来。
林然见江安名为自己出头,很是感动,果然不愧是分局最有人情味的领导,这时说道:“江队,没事,既然有人觉得我消极怠工,不配跟大部队一起办案,那我就带着我的小组,自己去查红绳结案就是了!您不要跟某些人一般见识,反正破案不是人多,就顶用的!”
林然说罢,出门而去。
童豹盯着林然离去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自量力,就你那几个人手,也妄图查红绳结案子?可笑!”
红绳结一案案情之复杂,破案难度之大,是近些年之最。
童豹根本不认为林然带着那几个虾兵蟹将,能破得了红绳结案子。
估计忙活一段时间,连门都入不了。
童虎坐在最前面,看到林然被堂哥赶出办案大部队,心情复杂。
他既怕林然突然又来一手神来之笔,抢在大部队之前,把红绳结案子破了。
又发觉林然被赶走了,他没办法在林然面前装逼了,而苦恼不已。
他还想用市局重案组探员的身份,在林然面前多显摆几次呢……
林然被赶走之后,童豹见不少离海分局的大队长、小组长,连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心里冷笑,果然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有敲打一下才肯听话。
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开始刚刚的议题,大声道:“好!现在不好好协助我们重案组的害虫,我已经赶走了!现在大家开始畅所欲言的发言……”
不得不说,童豹这个下马威还是有作用的,顿时分局便有几位小队长,相继发表自己的看法。
虽然都是老调重弹,没有什么新意的想法,对侦破思路也没有什么帮助,但终究是起了个头……
等大部分离海分局的小头头们,都说出了自己的破案想法,童豹没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心中暗骂这帮蠢驴没有一个智商高的。
不由看向自己带来的,市局重案组中的一位老刑警。
“穆哥,你有什么看法?”童豹微笑问道。
这位市局重案组中的老刑警叫朱穆,在市局重案组赫赫有名,不愧是童豹当初刚入警队的师傅。
更素有江市第一神探之称。
一生之中,大小案子破了数百个,经验之丰富,江市公安干警队伍里无人能出其右。
这也是童豹信心满满的跑来主持红绳结案子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有师傅朱穆这张王牌,他不觉得自己有破不了的案子。
朱穆自从来了分局小会议室之后,一直在反复地看着红绳结案子的影像资料,刚刚童豹向林然发飙,杀鸡儆猴,他都没有抬起过头来。
朱穆从小就对推理痴迷,长大后做了刑警,就更是一天不接触案子,连吃饭都不香。
所以红绳结连环杀人案这种高难度的案子,更是让朱穆兴奋的肾上腺素都飙升起来。
不过,朱穆虽然办案手段高超,但是为人愚钝,不会巴结奉承,又无背景,所以徒弟都做副组长了,他还是一个普通的重案组探员。
此刻,朱穆听到童豹的话,微微抬起头来,道:“刚刚那小伙子说的是对的,今天在青山上发现的这具女尸,是有人模仿作案!”
原来,一个小时前初到分局的时候,朱穆提议先去看红绳结案第七位受害者的尸体,等看完那具女尸后,他就一直蹙着眉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但想不通那丝不对劲在哪里,适才林然发表看法的时候,他一下子听进了耳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穆终于知道那丝不对劲源自哪里了,因为这第七个受害者,是有人模仿作案。
所以不但死者脸上的表情不同以往,连抛尸思路都变了。
童豹听到朱穆的话,却是愣了愣。
脸上开始发烧。
要不是这话是朱穆说的,他已经一耳光扇过去了。
看到很多人都眸光带着深意的看向他,他更加难堪到要死。
感觉被架在火上烤。
他刚刚还断言林然说那话,是在消极怠工,是在怠慢市局重案组。
他还借机发火把林然踢出了办案大部队。
但此刻自己师傅,江市警界第一神探也说出同样的话,肯定了林然说的是对的。
这让他如何自处?
岂不是说明,他适才那番发飙是在胡闹?
他才是最大的那头蠢驴?
不但不会识人,还听不懂“人话”?
童豹愈想愈气结,愈想愈尴尬,简直气炸了肺,脸上阵红阵白,好像变脸一样,但偏偏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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