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等待的官员们都点点头,面上不见丝毫的急躁,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的焦躁。
皇上之前重病垂危,卧床一个多月,这突然间在深夜里召集大臣相见,让人不禁想到了回光返照,皇上要留遗诏。
皇上并没有让这些大臣们等太久,开始一个个的召见,从内阁首辅开始。
首辅大人,是皇上的心腹重臣,但是,也很久没见到皇上了,所以,这一看见皇上的样子,顿时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皇上,您,您受苦受罪了啊。”首辅大人热泪盈眶地说道。
“行了,别哭了,朕好的很,死不了。”皇上说道。
“皇上,您寿比南山,可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首辅大人抬头,抹了抹泪,斗胆仔细地打量皇上,发现皇上虽然消瘦,可并不像是重病垂死的模样。
若说这是回光返照,那这光可够耀眼的。
“皇上,您的龙体可是痊愈了?”首辅大人问。
皇上微微颔首,“嗯,让爱卿挂心了。这段时间,太子代替朕监国,也多亏了爱卿辅佐太子。”
“皇上言重了,这是微臣的本分。”首辅大人忙道,“太子殿下沉稳睿智,勤政爱民,是皇上之福,也是我们这些臣子的福气。”
皇上点点头,也微笑着夸了两句儿子,“这段时间,太子关于鲁王的一些部署,你应该也知道吧?”
“微臣能猜测到一二。”首辅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鲁王他可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说,“你手底下的几个人,也都想换个主子了啊,因为我给不了他们高官厚禄。”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竟是不知道此事,微臣万死不辞!”首辅闻言,脸吓的煞白,不停地砰砰砰磕头。
“你一点都不知情?”皇上问。
“臣真的不知!”首辅说道。
“朕暂且信你。”皇上点点头,然后冲他摆摆手,“行了,你先退下吧,在外间跪好。”
“是,下官告退。”首辅起身,颤巍巍地擦擦汗,走到外间,重新跪好。
其他人都看向他,见首辅一脸如丧考妣的面容,都愈发觉得一定是皇上不好了,撑不住了。
可哪里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首辅过后,就是户部尚书了。
他也是一脸平静地进去,然后一脸惨白地出来,被众人的眼神示意,让他说说刚才的情形,他也是置之不理地跪在那里。
这两个大臣的表现,让其他人的心底愈发没底了。
太子和徐靖南看着不安的大臣们,都勾了勾嘴角,享受着他们此时此刻的不安和煎熬,同时也在等着宫门口的动静。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子时三刻,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静的深宫门口,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马鸣声,还有点点的火把将漆黑的夜晚照亮。
太子隐约听到这些动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旁边的徐靖南说道,
“二哥,他们来了!”
徐靖南点点头,“不用出去,安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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