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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皮沟建起了专门的猪市,只是这猪市的位置却有些偏僻,这是自然的,毕竟配种这玩意容易影响到人的心理健康,极容易引发不肖之徒的模仿,这对二皮沟未来的市容不利。
无数的劳力,砍伐树木,搭建起了一个又一个建筑,二皮沟盐业总铺也在此挂了牌。
此前涌入的数万流民,也在附近搭建了自己的屋舍,自然……这些屋舍大多简陋,不过求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罢了。
这些人统统落户了二皮沟,而很快,他们就尝试到了二皮沟的好处。
在这里,到处都需要人工,印刷的作坊,建筑的作坊,炼盐的作坊,行业的公会已经建立了起来,这就意味着,所有二皮沟的雇工,都必须雇佣落户本地的人。
人力在这里,变得紧俏起来。
在外头,哪怕是你有气力,也没人雇佣,就算雇佣,在这个时代能给你混口饭就不错。可在这里,人们发现这里只凭一日三餐,已经雇佣不到劳力了,甚至还需一月另给数百文的薪水。
一下子……二皮沟的庶民们,突然意识到……本是流落他乡,惨不忍睹的自己,竟滋生了优越。
更可贵的是,二皮沟已经开始渐渐收紧了落户的条件。
想来的人再没机会,留在这里的人又可以有工作,只要有一身气力,就可以保障自己衣食无忧,这二皮沟的各种传言随即传开,在关中各处,竟成了一处幸福的孤岛一般。
三叔公看着各个作坊和行会所花费出去的大量雇佣成本,一下子心疼起来了!
他忙不迭的去寻陈正泰,忧心忡忡的看着陈正泰道:“正泰啊,不是叔公我多嘴,三叔公自是晓得你是极聪明的,自你当了家,我们陈家便财源广进,这和你的父亲不一样。”
陈正泰一听这话,就知道接下来会有但是了。
果然,三叔公叹口气道:“但是呢,近来二皮沟的种种举措,老夫总觉得太费钱了,你想想看,只许雇佣二皮沟在户的壮丁,现在这里人手紧缺啊,而今到处都要人,这岂不是抬高了用工的成本,如此一来,吃亏的还是我们陈家啊。”
陈正泰便微笑着道:“三叔公,这个月成本增加了多少?”
“单单雇工的成本,就增加了一千多贯。”
三叔公倒是对待本职是极认真的,所以一问一个准,可是一说到这个,三叔公就痛心疾首了,这都是陈家的钱啊。
此时,陈正泰又道:“那么我们的各个作坊,每月盈利多少?”
“这……白盐的买卖,每月纯利可至七千二百多贯,这纸张……倒是暂时没有对外发卖,还有卖地的钱……这零零总总,只怕不在万贯以下。”
听了三叔公的回答,陈正泰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就是了。”陈正泰笑了笑,又道:“现在纸张还没开始大规模生产,印刷的作坊……暂时也没有开始对外经营,还有卖地,现在地还卡得紧,这些在未来都可以有巨大盈利的,甚至是白盐,未必没有继续增加盈利的可能。相比这些,这区区增加的一千多贯成本,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三叔公其实做梦都想不到,陈家有一天能够日进金斗,可他还是心疼啊,于是不免苦着脸道:“可这也是钱哪……“
“三叔公放心就是了。”陈正泰神秘兮兮的道:“论起辈分,你是我的叔公,可论起挣钱,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是我孙子……啊,啊……我该掌嘴。但是你老人家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这关中的财富,都会像滚雪球一般,自动送到我们陈家来。我现在还嫌雇工的成本太低呢,不过……也罢,凡事都要一步步的来,等到水到渠成才好,若是拔苗助长,反而不妙。还有一事……那程咬金程将军那边,你不要再刁难他了,我听说他准备拿斧头来劈你了,三叔公啊,侄孙很是担心你的安危啊,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陈正泰说的很真挚,眼中满满的对三叔公的担忧之色!
三叔公听到此处,落泪了,擦拭着眼泪道:“是是是,我家正泰最孝顺的,至于那程咬金,老夫会怕他吗?让他放马过来!哼,也不看看,我侄孙乃是天子门生,孙儿是门下省值班侍奉。”
陈正泰没想到三叔公这么刚,却还是劝了一番,他晓得三叔公是铁公鸡,但凡能占人一点便宜,就绝不会放弃,牛都拉不回来!心里不禁感慨,三叔公是人才啊,将来还要好好重用。
至于三叔公,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现在陈家的雇工成本日益增加,怎么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发大财呢?
真的很费解啊。
可见陈正泰神秘莫测的样子,倒是令三叔公安心了不少!
这侄孙的能耐,他可是已经见识得足够多了,不信他,信谁?
不久,二皮沟大学堂的招生考试便要开始了。
考试其实很简单,都是最基础的识文断字以及算数的学识。
陈家早就给本地在户的人发放了课本,让他们自学,一旦能通过考试,便能得到每月三斤细粮,除此之外……还有加入大学堂初级班的入学名额。
除了这些自学的庶民之外,便是第一批在这里购置了土地,落户的豪族和商贾子弟了。
落户的人并不多,只有数十户而已。
因为落户的要求实在过于繁琐,许多人的热情顿时被消磨得烟消云散,其实这些人绝大多数是有选择的,未必就要吊丝在二皮沟大学堂里,除了一些实在管教不了子弟之外,硬着头皮将户籍办下,大多人都知难而退了。
李义府和郝处俊人等,则也被请回了学堂,他们虽然中了进士,不过朝廷还未正式授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要利用才是。
当然,陈正泰一说,他们都毫不犹豫的来报到了!
于是他们被安排继续抄录课本。
起初的时候,大家抄录得还算好,可越抄录下去,越觉得匪夷所思起来。
因为后头的内容,已经开始脱离了他们对于事物的理解,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尤其是许多数学的公式,令他们觉得很新奇和费解。
不过他们和别人不同。
能考中进士,本身就因为他们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智慧。
最重要的是,这课本一部部的抄录下来,先易后难,在抄录的过程中,已经有一些功底了,越往后抄,虽然觉得有些生涩难懂,不过慢慢的……竟察觉出了什么。
李义府抄了一个数学的公式,居然笔锋一顿,而后带着狐疑的寻了一张白纸来,低头演算着什么,算了很久…最终,在密密麻麻的草稿之中,他发出了一声惊呼:“此公式真神了。”
一旁的郝处俊等人被这声惊呼吸引,自也是好奇的侧目过来看:“李贤弟这是……”
李义府脸上略显激动之色,眉飞色舞的道:“实在太神了,这公式,只需套用进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可演算出大量的计算,诸位学兄,你们看……”
说着,他的眼眸都因为这重大的发现,激动得透出了光芒。
大唐的人,对于数学并不排斥,毕竟……就连科举都有专门的算学考试呢,君子六艺之中,囊括了‘礼、乐、射、御、书、数’,这最后的一个‘数’,虽然被后世的理学家们解读为理数或者气数之学,显得很有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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