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这次离开二十多天,等她回来年都过完了,少不得要过问一下家里的人在过年时可安生。
岐黄抿嘴笑,道:“我发现大太太是个挺有趣的人。”
“哦?”
岐黄道:“大年初一,大太太就准备了拜年礼让五少爷去唐山长那边拜年,礼物丰厚了些,二太太说了一句酸话,大太太就说五少爷是去给老师拜年,才准备得厚重。二太太当时就懵了,回过神后,让四少爷也跟着一道去拜年了,回来就想让四少爷也拜唐山长为师。”
秦流西心想,是谢氏能想的事,毕竟唐山长的身份摆在哪呢,别说秦家败了,秦家未败,都未必能拜到他为师,听到秦明淳竟拜了他为老师,自然就坐不住。
“然后呢?”
岐黄笑道:“大太太就说了,这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作不了主,让二太太来找您,二太太当时就偃旗息鼓了。”
秦流西呵的一声。
“除夕时,她也说了您大过年的也不在,都不把家里人放心上。大太太也是一句话堵了回去,说您可能是去对付哪个不长眼的,或者是捉鬼还是驱邪。”岐黄笑眯眯地道:“您是没看到二太太那脸,都跟锅底一样黑了,都不敢说别的了。”
秦流西乐得笑了起来,道:“看来这是被丁家那事给吓怕了,不错,丁家算是助攻了一下,这样的事要再来几次,保管二婶听到我的名字都怕。”
丁家众人:谁敢惹你,不怕倒霉啊?
“便是丁家不敢作,我看二太太也被您的威名给镇住了。过年的时候,丁家也发了帖子来,大年初一还派了那丁家大公子前来给老太太磕头拜年,只是大太太没让他进门,说家里都是妇孺多有不便。”
秦流西接连听了好几个八卦,才道:“今年有春闱,而且皇帝知天命之年万寿,兴许还会有选秀,可能会有些人家会变卖田产店铺,去年非常道的分红,属于长房那一份,你拿去给李总管,买些田庄铺子,不拘在漓城,就是府城也可。”
岐黄道:“不做其它生意了?”
“不做,生意不好打理,而且,这谁去打理?指望我,不可能!”秦流西摇头,道:“给大太太,她是可以打理,但让二婶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犯红眼病了。”
岐黄想确实是如此,道:“那买下后,这些契纸,给大太太吗?”
“暂时不用。”秦流西说道:“老太太在,秦家也始终没分家,这些东西给了她,说不清楚的话,以后有的是官司,倒让她难做。”
后宅纷争,她没参与也听过不少。
秦流西说完这些,就道:“我去铺子走走。”
岐黄指着她的双腿:“您这行动不便,还要去?”
“库房不是有个蒙尘的轮椅吗?拿出来用,铺子有些热闹,我过去瞧瞧。”秦流西笑道。
岐黄没办法,只能遂了她的愿,把轮椅给搬了出来擦干净,又让李成把她送过去,这次忘川说什么都要跟着了。
……
要说非常道这铺子也是有意思,开业至今,开门是随意,不定时辰,有时甚至不开门,就年前也是早早歇业,年初十才开市。
它家做的生意奇奇怪怪,铺子内卖的东西,也是些符牌平安符一类,据说可以看奇难杂症,但不会配药,而且能看诊的那位,得看缘分在不在。
除此外,驱邪捉鬼亦是一样,但实在紧急,可以上清平观另请天师出手帮忙,毕竟铺子的主人和清平观同出一脉。
如此一来,客人不算多,但却不见倒闭,反倒是总有些穿着富贵的人找上门,让这一带的铺子都是又羡又妒的。
这铺子就不该叫道的,合该称为佛系铺,东家太任性了。
丁永良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从爹爹口里得知秦家的姑娘就是清平观的少观主,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那在自家门前刁蛮任性的姑娘,竟是个女冠坤道。
而丁家,就是在她手里吃了个大亏,还不敢发作,而是得低声下气去赔小心,就这样人家还不鸟你,忒是拿乔。
可丁永良还是忍下来了,甚至找过来了。
他找过来也不是找茬,是为了自己的同窗,因为同窗自过年开始就有些不太妥当,似是撞了邪。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叫何寿的同窗就是觉得自己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也不敢声张,生怕叫师长不喜,而丁永良得知后,便想到了秦流西。
传言不是说那少观主特别厉害么,还让他们家吃了个闷亏,可传言终归是传言,还没亲眼见证呢,正好同窗疑似撞邪,便带着他来寻,正好探一探那人的底。
可上了清平观,观里还在闭官修葺,并不开放,观里的道士还指了明路,城中寿喜坊有个叫非常道的铺子,他们少观主的,去寻人就好。
丁永良都以为自己得了幻听,道士开铺子,真是闻所未闻。
于是,他找过来了,可那人不在,接连三天都是扑了个空,丁永良的耐心都丧失了。
“你们少观主到底何时归,就没个准日,让客人干等?”丁永良皱眉问陈皮。
他都怀疑这是故意的,知道他是丁家人,所以故意让他难堪。
陈皮道:“我们铺子做的生意不寻常,行事风格自然也不寻常,得看缘分。你们能等,就等。不能等,另请高明,我们也没拦着你啊。”
“你。”丁永良气得不行。
只是一个伙计,口气这么大,换了别的铺子这么干,迟早倒闭!
真是东家什么样,下头的人都是什么样,拽上天!
“丁兄,我能等的。”何寿扯了扯丁永良的袖子,道:“而且在这里,我也觉得安心,还有,你也不必陪着我等,我自己来也行的。”
丁永良道:“那怎么行,我既然能带你过来,怎么能丢下你。”
陈皮轻嗤,在哪上演情深呢,还不是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何寿勉强露了个笑容,又对陈皮道:“小哥,烦请给我换个护身符,昨日买的又废了。”
“一百两。”
丁永良瞪大眼:“怎又变了价?第一次五十两,第二次八十,现在一百。”
“一天废一张,缠着他的东西可是了不得,爱买就买,不买我也不勉强,画符不费灵力啊?”陈皮哼了一声:“再议价,一千一张!”
丁永良:“……”
气死个人,何兄你别拉着我,我要和他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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