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期盼成真,文绵绵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就溜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听了老爷子的提议她拍手称赞:“祖父,你简直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就是我二表哥最近忙,等过几日我就让他去写。”
来翰院之前她就在想这事,要找她二表哥写一个心机妹妹看上未来姐夫,而后不择手段毁了姐姐,最后成功嫁给姐夫的故事,侧面试探下她祖母的反应。
她都考虑过了,当年的事要是直接说出来,证人还是她祖父,她祖母一定不会接受,但要是她自己能想到那里去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老妻当年又是那样的条件,虽说鲜花插在了他这坨牛粪上,牛粪心里挺高兴,但到底也是委屈了老妻。
他这辈子就这么个念想,希望老妻也能看得上他。
“不急的,请你二表哥好好的写,但可不能写的一模一样,也不能把内情说与他听。”
“祖父你就放心吧,包我身上。”
文绵绵拍着胸口,得意的继续说道:“我瞧最近祖母看你都顺眼了几分,你可得要保持住,争取让祖母对你印象越来越好。”
“要是不靠外力祖母就瞧上你了,你就成功啦~”
老爷子笑的见眉不见眼,喜滋滋的搓着手,“祖父最近真的表现不错?”
“那当然,你挺直了腰背走路都高大了许多,是个很儒雅的老爷子。”
老爷子喜滋滋的笑了,“来,该要练字了。”
书房里不时传出来祖孙两人的笑声,隔壁的老夫人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张望,想要过去看看又觉得难为情,只能这么抓心挠肝的坐着。
夜幕落下,文凌霄一身疲惫的回来,匆匆和家人吃了饭后又摸黑去了隔壁,外面的热闹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热烈,他得要趁着华旌云出门之前再去商议一次。
去之前文绵绵拉住了他,将柳倾画登门的事说了,文凌霄揉着眉心,越是没本事的人越是跳的欢。
“明日开始你就称病吧。”
“正好隔壁的明日早上要出门,他一走你就病,正好。”
文绵绵当即赞同,今日来了柳倾画,谁知道明日还要来谁,她没精神精神去应付。
就在文凌霄在隔壁听风阁和华旌云商议时,柳家的书房里,柳老太爷和其子柳仕元也在商议,说的还是同一件事。
柳仕元年约五十好几,面带愁容,道:“文绵绵到底是个丫头,她说的话能有什么分量,此事想要平息还得是文书勉亲自出面。”
“只可惜文家和我们历来不亲近。”
柳老太爷问道:“今日你去庆侯府,庆侯爷怎么说?”
柳仕元面上的愁容更盛了,“没见到他。”
庆侯年轻的时候就是美男子,生性风流,府中小妾成群,“据说新得了美人,陪着美人出城游玩去了。”
当年如此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么显贵姻亲,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怎能不让人窝火。
“父亲,要不算了吧,此事不是我们能插得上手的,文书勉那人向来是个硬骨头,又维护她的闺女,不会如我们所愿的。”
柳老太爷浑浊的眼神幽深,那种想要把握住每一次机会又每每无力的感觉,让他很是懊恼。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大姑了,兄妹之间,骨肉至亲,这人老了就总想起你大姑还在家中的日子,那时她最听的就是老夫的话。”
柳仕元心领神会,“绵绵要嫁到安南王府,此事我们是应该登门庆贺的。”
“儿子明日就派人去下帖子,这至亲骨肉是应该多走动走动的。”
柳老太爷端起茶盏,“去安排吧。”
算起来柳家就剩这么一门有实权的姻亲,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次日一早安南王府的大门打开,刚出门的华旌云就看到了他的舅兄带着人威风凛凛的骑坐在马上,心里有些感动,“舅兄,不必相送。”
文凌霄乐呵呵的笑了,“妹夫,吴启山那窝山匪有动作了,我今日奉旨出城剿匪,快的话五日才能回来,妹夫在外可不能耽误太久。”
华旌云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深吸一口气,“祝舅兄马到功成。”
溜的比他还快,他的那批甲胄终究是错付了。
“哈哈哈~~~”文凌霄愉悦的笑了,“骗你的,我下午就回。”
将军府的门房跟着乐呵呵的笑了,王府的门房翻着白眼,文家舅爷太坏了。
至于文凌霄的兵士和华旌云的护卫心里松快了不少,一边认为对方是金主,一边认为对方是护卫,对彼此都非常满意,甚至还相互点了头。
华旌云也很无奈,舅兄也和他的小王妃一般,顽皮的很。
太阳冉冉升起,用过早饭的文绵绵就‘病了’,可怜兮兮拉着老夫人的手,“祖母,我怎么觉得浑身软软的,没劲?”
老夫人一脸愁容,“府医说你是累着了,休息两日就好。”
实则是府医这次同样都没诊断出来,只开了的一些益气补虚的药给她喝。
“那祖母陪着我好不好,我和祖母说说话。”
老夫人已经习惯了孙女的依赖,也就依了她。
老爷子也来了,文绵绵暗中朝他眨了眼,“祖父,你画画给我看好不好?”
老爷子心领神会,“好,你想看祖父画什么?”
文绵绵作势想了想,“就画美人图吧,我喜欢看美人。”
老爷子笑了笑,让灵果摆好桌子和笔墨,又亲自出门去找颜料,老夫人站了起来,“有你祖父陪着你,祖母就先回了。”
“祖母不要嘛~”
文绵绵拉住了她,塞给她一本话本子,“祖母给我念话本子,祖父画画,好不好嘛~”
老夫人最终没有拗得过文绵绵,坐在床前给她念起了鲤鱼精报恩故事。
文绵绵美滋滋的享受着,她现在卖萌撒娇的本事越发的炉火纯青,瞧这二老一个念书,一个作画,颇有一番琴瑟和鸣的味道嘛。
前院,文夫人收到了柳家送来的拜帖,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的彩云居,老夫人看过眼神微闪,淡淡的开口,“绵绵病了,此事等书勉回来再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多年了这个时候想来见她,无非也就是想要让她去为难她的儿子罢了。
文绵绵默默的给她祖母竖起了大拇指,靠过去问道:“祖母快念,鲤鱼精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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