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一只手拿着毒药瓶,另一只手拿着杀虫剂卯足了劲喷杀,在三十瓶毒药全部喷完的时候,蝙蝠的叫声小了很多,几乎只有零零散散几只还盘旋在上空。
叶扶瘫坐在皮划艇上,姜冗用军刀斩杀了最后一只蝙蝠,和她拿了一支气瓶。
蝙蝠全部落在水面上,有的死了,有的只是暂时昏厥,姜冗点燃了气瓶,把它扔进蝙蝠堆里。
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身后传来,叶扶捂着耳朵,表情有些痛苦。
皮划艇划进了另一条支流,她松开耳朵,可是耳朵里却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叶扶出现了耳鸣现象,因为耳鸣,头也有些晕眩,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
皮划艇上还有几只死掉的蝙蝠,叶扶把它们扔了出去,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摸到衣服上和皮划艇上粘腻的蝙蝠血液。
叶扶揉了揉耳朵,缓了一会儿后,“嗡嗡”声终于消失了。
“怎么了?”
叶扶“啊”了一声,眼睛“看向”姜冗的位置,“你在和我说话吗?”
姜冗盯着她看了许久,伸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叶扶听到了。
“刚才耳鸣了一会儿,现在好了,你在说什么?”
“我说,前面有一个石台。”
叶扶明白他的意思了,“你上去看吧,我在皮划艇上等你。”
姜冗把军刀带上,一个纵身,就跳到了石台上,叶扶摸了摸布袋,两个小家伙非常安静,可能是吓到了。
“这里有一个入口。”
叶扶听到姜冗的声音,努力皮划艇上站了起来,她的手疼到脱力,刚才奋力喷杀蝙蝠时手太过用力,肌肉和神经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叶扶被姜冗提到了石台上,然后把脏臭且全是鲜血的皮划艇在水里涮了一下。
进入暗道,叶扶就闻到了一股霉味,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姜冗拉着她下了很长的台阶,两人来到一个暗室,这里还算干净,可以暂时休息。
柴火点燃后,叶扶取下防毒面罩和脏臭的防护服。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火球。”
叶扶皱了皱眉头,直接喊住姜冗。
“你……”话到了嘴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会不会回来吗?
怎么人一旦瞎了聋了,就会变得这么胆小和不安,叶扶嘲笑了自己一番,冲他挥挥手。
“注意安全。”
“我会回来的。”姜冗语气依旧很淡,他拿走了叶扶的一把枪和一把刀。
叶扶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她蜷缩在角落里,等姜冗走了,才脱掉衣服,拿出药膏贴在后腰处和尾椎上。
“嘶……”
才二十岁,这副身体就伤痕累累了。
眼睛用清水冲洗了几遍,再滴上眼药水,周围抹了消炎药,现在已经不流泪了,但还有一些刺痛。
耳朵时不时还会出现耳鸣,但是比之前好很多了,柴火烧得很旺,身体已经开始回暖,叶扶把豆苗和落落放出来透气,两个小家伙还有些恹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叶扶把身上其他的伤都处理了,就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姜冗一直没有回来。
叶扶的心非常平静,她现在只想养精蓄锐,让眼睛尽快恢复,无法掌控的事情,她永远不会过多纠结。
豆苗过来舔了舔叶扶的手指,知道它饿了,叶扶拿出一把瓜子放在它面前,然后又给落落喂了一块生肉。
火堆的烘烤下,叶扶居然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叶扶立刻惊醒,把枪捏在手里。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从上面的台阶上传来,叶扶才放松警惕,姜冗回来了。
“火球还在掉落,天还是黑的。”
叶扶坐直了身体,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但是紧握的拳头和绷紧的身体都出卖了她。
“你觉得这是什么现象?”她指的是天黑这件事。
“日全食,星球撞击,陨石坠落,形成火球。”
“你觉得只是日全食?”日全食分为五个阶段,最后两个阶段为生光,复原,说明太阳还会出来。
“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上,每一天的危机都不一样,我们正处于日全食,也许别人正处于海啸,火山喷发。”
“从这里到出口,有多远?”
姜冗在她对面坐下,他带着一身冷意回来,叶扶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不远,皮划艇来回一个小时。”
叶扶拿出闹钟让他看一下时间,姜冗凑近了一些。
“七点半。”
叶扶在心里计算着从天黑开始到现在一共几个小时,姜冗添了两根柴,把手伸到她面前,即使他不说,叶扶也知道他要干嘛。
拿出一只处理好的野鸡给他,他接过去后用军刀穿过野鸡,放在火堆上开始烤。
不过一会儿,暗室里都是一股肉香,叶扶没什么胃口,她靠着石壁,继续闭目养神。
姜冗每隔三个小时就出去查看一次,叶扶只有趁他出去时,才能解决一下生理危机。
等他再次回来时,已经到了清晨六点。
“火球停止了,但是外面都是大火。”
“早知道就把碎云山的动物全部收拾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遗憾。
叶扶勾了勾唇角,当一个吃货失去很多食物时,内心一定在呕血。
“气温还是很低,我拿温度测量仪量了,虽然有大火,但是气温还是降到了零下三十六度,差不多三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叶扶心里安定了许多,三天,她的眼睛应该可以恢复了。
叶扶拿出手机,开机后递给姜冗,让他看里面她拍的那张地图。
“你见过这个地方吗?我之前进来时拍到的。”
姜冗点了点头,“我知道,上次给你的那块黄金就是在这个地方拿来的。”
叶扶竖起了耳朵,“里面都有什么?”
姜冗突然沉默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差不多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轻声道,“这是一个废弃的人体实验室,里面有上千具失败的实验体,你还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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