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撤退一边暗自惊心，自己还真不适合做这个听墙角的活计，不过才听了两次，差点儿次次败露。
待她回到房间，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为什么突然慌张起来。
“林璟舟此人绝不可留？绝不可留？云染要杀他？不是只是打仗吗，为什么非杀林璟舟？！”捂着脑袋，清歌有些慌乱，开始原地乱转。
“不行不行，晕了晕了，杀林璟舟？云染居然说要杀林璟舟？！”
清歌如坐针毡。
她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为云染这么轻易地说出“杀人”而感到失望挫败，还是为林璟舟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而担心了。
清歌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下，还是淡定不下来。
“如果他死了......”
清歌设想了下如果再见不到林璟舟那家伙会怎么样......
“不能死！他死了，万一万嬷嬷赖账不给我分红怎么办！”
默，果然是钱比大师兄重要么......
清歌既打定了主意不能让林璟舟出事，立刻提笔书信一封，唤来临行前林璟舟交给自己的小灰（一只......“白”鸽），顺了顺它光洁的毛，念道：“小灰灰啊，你家主子就靠你去救啦，come on！”
小灰啄了下清歌的手指，拍拍翅膀废除了东暖阁。
而此刻一心惦念着林璟舟安危的沐清歌，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举会给云染带来多大困扰。
（沐：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姐就是华丽丽的大逆转！~~
雁子：对林七那货来说，乃IQ的确是+500，BUT对云染来说，乃就是神一样的-500啊！！！）
“不知道小灰送到没有，唉。”清歌举头望月，低头喝汤。（乃以为那只扑棱棱的货是灰机么......）
嗯，云染还是很贴心的，见自己晚饭没用多少，便吩咐了小厨房煮来自己最爱的百合红枣粥。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呼地灌进来一股冷风，吹得笼里的烛光剧烈晃了几下。
清歌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暗暗奇怪：这大半夜的，她不好好睡觉，难道来和我搓麻将？两个人也打不起来嘛......
章灵鸢径自走到椅子上坐下，自怀里拿出一封开了漆的信，往清歌面前一甩。
清歌脸色一变，嘴里还是不服软：“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啊！私拆他人信件是犯法的懂不懂！”
章灵鸢一愣：这女人属狗的？怎么还反咬自己一口。继而冷笑一声：“你说，我若是将这封信交给王爷，该被依法处置的是谁呢？”
“而且，”章灵鸢笑起来，突然凑近清歌，“还是军，法？！”
一字一顿，充满恨意。
清歌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干了什么？她告诉林璟舟小心云国？她说可能会有埋伏？她......她泄露了“军事机密”？
“我......我只是......”
“你只是泄密而已，不过刚好不巧，这秘密是军情而已，不巧可能会使王爷损失几千精兵而已，你只是写了一封信这么一件小事而已！”章灵鸢语调陡升，咄咄逼人。
清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咬唇不语。
“哼，少在那里装可怜！我看八成你就是云国的奸细！”
“我不是！我......”清歌心一横，“我自己去和云染说！”
章灵鸢转身一闪，避开清歌伸向信件的手。
“你以为王爷见到这封信之后还会愿意见你吗？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也不用再想什么诡计骗得王爷同情，王爷叫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他对你失望至极，暂且不想见你。”
章灵鸢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奉劝你一句，这几日还是少出东暖阁的好，保不齐王爷见到你后雷霆大怒，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说罢，扭头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清歌。
怎么会这样？她不就是写了一封信给林璟舟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璟舟......不，云染，云染......生气了？云染不相信自己，说自己是奸细？云染......不想再看到自己了？
清歌愣愣地跌坐在地上，心里像被塞满了棉花，透不过气来。
“不行，我必须和他讲清楚！”清歌咬了咬牙，快速起身，几步跑出房间。
一只脚刚刚跨出东暖阁。
“该被依法处置的人是谁？......还是军法！”章灵鸢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
她说得对，这不是云染个人的问题，这是云国的问题。就算云染原谅她，将士们不会原谅她，云国百姓不会原谅她......她，真的不该写了那封信。
可是，一想到林璟舟那个白痴可能会有危险，她怎么能忍住提醒他的冲动？
毕竟是相处几年的师兄......
“为什么是对立的身份？真该死！”
身份身份！云染的身份、林璟舟的身份、靳晓婉的身份，清歌从未像此刻这样讨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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