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这边。
郑响昨晚上就被太医查明了,的确是中了药。
可是郑家这边也没有绕过他,还是让他挨了一顿板子的,可就算是被打得晕倒过去,他也还是一声不吭,这位郑家小公子还真是难得硬气了一回。
郑夫人在儿子昏倒后扑过去,大哭道:“你真是要把打死吗,虎毒不食子啊,这可是你亲生儿子!”
郑大人怒不可遏,“他这是要拉着我郑家满门去死啊,要不是太子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就凭这件事,咱们郑家就得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打死他都是轻的了!”
在皇后生辰宴上羞辱皇族已婚贵女,此等罪名,郑家担当得起吗?
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明明都已经查明真相,咱们儿子也是受害者啊!”郑夫人哭道。
今儿一早郑响就被放回来了,荣王妃还派人送了消息回来,说这一切都是康华长公主干的,她是为了报复襄阳郡主,她弟弟就是被连累了而已!
“他要是不乱走,谁能算计得了他?”郑大人怒道
郑夫人痛哭失声,“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这就是她们皇家贵女自己狗咬狗,咱们响儿就是被神仙斗法殃及池鱼了啊,他都冤枉着呢,你倒是要把他打死!”
郑大人也知道多说无益,拂袖而去。
但是这件事到底是在京城里传扬开了,虽然在端王妃的引导下,有些言论指向了康华长公主,但康华长公主就矢口否认。
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很意外,但是这件事跟她无关,事发当晚她可是有不在场证据,后来也是意外才听到这个消息,跟着一起过去找人的。
一片好心好意最后却被冤枉成这样,她可不答应!
反正这件事就吵得不可开交。
太子府上的殷如婳吃瓜真的是吃撑了。
但是有一说一,没得到真相之前她都觉得郑响是遭了池鱼之殃,不说襄阳郡主大了他足足五岁,还是已婚之身,就算给他一个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去冒犯襄阳郡主的。
不过郑家到底是舍得下手,还是将郑响打了个半死,以此给外边一个交代。
尤其是对襄阳郡主的夫家吴家那边。
可真是天降绿帽。
只是这件事还是叫殷如婳忍不住对司徒稷心生佩服。
因为这真的是一次难得送上门的把柄啊,真的可以利用襄阳郡主,让郑家,德妃以及荣王都不死脱一层皮。
然而考虑皇家颜面,这件事就压下来了,没有发作。
司徒颜出来找她聊天的时候,就聊到这事:“这就是母后从来不愿意办宴会的原因,每次宴会都会发生这事那事,哪里是宴会啊,分明就是作案现场。听漱嬷嬷说,这类事母后当年可见多了。”
好不容易办一场宴会出了这样的事,秦皇后也不是泥捏的,当然也生气,想要发作来着,但这件事不能再继续发酵,只能这么着。
殷如婳也明白。
因为这事实在是经不起深究,查来查去都是皇家贵女狗咬狗一嘴毛,徒增笑话而已。
干脆让她们自负盈亏就算完了。
说了这件事,司徒颜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大公主回京了,昨儿带着三座新发现的矿脉进宫去跪求父皇,想减轻贤妃跟废璃王的责罚。”
殷如婳震惊:“三座矿脉?”
“是,我听说是三座铁矿!”司徒颜小声道:“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可不得了。”殷如婳道。
当年她爹能为范家翻案,就是在外边找到了一座铁矿贡献上去,在朝廷历律中这是属于大功劳。
若是三座矿脉的话,没准真能让明雍帝对废璃王网开一面。
“寻常一座矿脉都不好找,如今却一下冒出三座来,大公主的能耐可不小!”司徒颜有些嘲讽。
虽然与大公主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彼此之间压根没什么姐妹情谊。
小时候她还被大公主推湖里去差点出好歹呢,为了那件事,大公主挨了掌掴之刑。
贤妃也被禁足三个月,罚月例半年。
所以哪里是姐妹啊,仇人还差不多。
殷如婳若有所思道:“我听说前些时候废璃王还在废王府遭遇了刺杀?还有贤妃在冷宫那也差点被火烧死。”
司徒颜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嗤了声,“当然是自编自导出来的把戏,都那样了谁还会去刺杀他们徒惹一身骚,不过是为了如今这一出做准备而已!”
事关皇家夺嫡之事,殷如婳身为皇家儿媳妇当然不能多说。
“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去跟二哥吵一吵?吵完了感情会更好的。”司徒颜抿嘴笑道。
“父皇跟母后感情变那么好吗?”殷如婳一听就明白了,笑道。
“好得不得了。”司徒颜点头,“我过去陪母后用晚膳,才用完想留下再喝杯茶,结果父皇就把我打发出来了,以前他可没少叫我过去多陪陪母后,现在都嫌我碍眼了。”
殷如婳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你可要有点眼色,别过去打搅。”
“我可不敢过去打搅了。”司徒颜也笑,却很高兴。
她不知道内因,就以为是吵架后夫妻心结解开了,这和好之后感情不仅如初,还更上一层楼了。
殷如婳只觉得好笑。
不过还真别说,她也真想找司徒稷来上一架的,吵完感情会不会更好?
于是这天晚上她就开始没事找事,“殿下可真是蓝颜祸水,凭你一人之力,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宴会上,王婉刘雅宁以及苏丽君等闺秀,一个个的眼睛差不多都黏在他身上了。
这么一想,火气可就不是虚的了,多少是真带了点!
司徒稷愣了一下,“与孤何干?”
“没关系吗?”殷如婳可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矫情做作,道:“襄阳郡主就是想给你拉皮条,所以才误把杨婵送到肖洒帐内去的,没这件事,就不会有长公主蓄意报复回击襄阳郡主的事,母后的生辰宴就不会有这么一出意外。”
司徒稷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万般都是孤的错,是孤不对。”
殷如婳看他,“殿下既然知道错了,可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本来司徒稷还想逗逗她,但看了看她肚子,还是算了,别真气到这小孕妇。
所以端正了脸色,“接下来孤定更加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绝不让旁人有半分肖想觊觎。”
一句话,叫殷如婳那点火气顿时消散无踪。
这架是无论如何也吵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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