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沉沉叹了口气。
皇帝龙体抱恙,这对贺国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他也不敢耽误,当即道:“微臣无能,皇上体内的毒,阴险毒辣,以微臣的能力,只能暂时给皇上刮去伤口的腐肉,至于这毒……要么,找到下毒之人,索取解药,要么……只能找到一个人,或许她能为皇上解毒。”
找到一个人?
贺赢眼神一怔,猛然想起一个人:“你是说,全州神医红昭?”
这个人,他没有见过。
可其名气不小,传言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更有传言,说红昭,是个女人!
“是。”
梁信点头,目光露出些许向往:“或许她有办法给皇上解毒。”
他之所以跟随皇帝来全州,就是听说全州有神医红昭。
作为一个医学爱好者,能拜见同行高人,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乐事!
桑烟听到这里,略一思索,转头问裴暮阳:“还有多久能到全州?”
裴暮阳郑重回道:“回皇后娘娘,约莫还有十日,就能抵达全州。”
“加速前进!”
桑烟一脸凝重地吩咐:“皇上毒伤恶化的事情,切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船上的人确实都是贺国人,还几乎都是士兵,可为了安全起见,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裴暮阳领命,忙吩咐下去了。
梁信也去准备清创所需要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桑烟和贺赢二人。
桑烟刚刚吩咐人的时候,贺赢只笑看着她,并未插话。
等他们一走,就笑着调侃了:“阿烟越来越有皇后的架势了。”
“你还笑!”
桑烟没好气,想发脾气,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你何必替我解围,都怪我,应当提醒你的。”
她多少猜出贺赢的心思——他怕其他人觉得她没有担起皇后的职责,故意把忘了找解药的事情往自个身上揽。
哼,以为她听不出来么?
贺赢失笑,把她拉入怀里,柔声说:“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解围,说的句句也都是真话。再说了,即便你真的忘了提醒那又如何?阿烟,我不会让任何人私议你的不是。”
这句话,换做其他人说,桑烟不会信,但出自贺赢之口,她便坚信无疑。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新元,你真好。”
她就是一个有克夫命的不详女人,但他从来都不嫌弃她。
贺赢听她这么问,就被她问笑了。
他深情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眼眸燃火,似乎要烧到人心里去。
桑烟感觉心口都给烫了一下。
“我当然好。若不然,为何老天会把你送给我?”
他语气得意的紧。
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桑烟总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他满溢的爱。
这样的他让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嗯。我也好。所以老天才把你送给我。”
她学他说话,还去亲他的喉结。
馋嘴很久了。
贺赢被她吻得身体一颤,随后,酥麻感从喉结蔓延全身。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如果他能形容,大概是浑身过电的感觉。
“别——”
他躲开她的吻,气息微重:“阿烟,别惹/火。我现在经不得你这样。”
桑烟:“……”
她也没想怎样。
“你自己思想不干净。”
她嗔怪着笑他。
贺赢点头承认:“对,我思想不干净。你一靠近我,我就有些难以自控。”
他正是热血年纪,又分别那么久,真的是怎么稀罕她都不够。
如果不是他身体有伤,不宜纵情寻欢,他一登船,就干完了想干的事。
在她失踪前,他们可是要大婚的。
“好吧。阿烟,再吻一下。”
他还想经历一遍那种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
有点瘾头了。
他既渴望,又有些紧张。
那是他陌生的领域,等待着他带她去探索。
桑烟见此,忍不住轻笑:“不怕了?”
“怕也想。”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喃:“阿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语气并不像告白,是沉重而无奈的:“我初次见你,就喜欢你,我知道是命中注定的。”
桑烟觉得他说的玄乎玄乎的。
敢情她这个穿越女,一穿到这里,就必须跟他这个皇帝谈恋爱?
“你再亲亲我啊。”
他有点黏人了。
桑烟逗他:“你没有好好照顾、爱惜自己,我才不亲——”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他霸占了。
她忘了这人是匹狼,不是只羊。
“咳咳——”
梁信站在门外,看着床/上/情浓的两人,咳了两嗓子,打破了他们的亲密。
天,这时候,可不能行那事啊!
“皇上,娘娘——”
梁信见两人分开,忙走进去,一边把相关清创刀具摆出来,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娘娘,皇上如今精血亏损严重,必须清静休养。”
变相地说:你们两人分开点,好好禁/欲一段时间吧!
桑烟的脸瞬间羞红了,气咻咻瞪了贺赢一眼。
贺赢笑着揉揉她的唇,像是意犹未尽,眼神意味深长,还有那种撩人的火。
桑烟不敢多看,忙移开视线,去看梁信忙碌。
梁信从宫女手里接过托盘。
托盘上摆放着一层白布。
白布上摆放着一排寒光森冷的小刀,各种大小的都有,看得人毛骨悚然。
想到贺赢待会要受的苦,她的怒气全变成了心疼。
“你动手轻点。”
“……娘娘,我还没开始呢。”
梁信觉得清创画面残忍又血腥,想了想,还是说了:“娘娘,您还是先回避吧。”
他怕吓到她,也怕她影响到他。
要知道那清创的画面,在之前,有个小太监见了,都吓傻了。
“对,你先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或者看看海景,就一刻钟,我这边就好了。”
贺赢也不想她在现场,不舍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她才醒来,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伤心。
但桑烟眼神无比坚定:“不。我要陪着你。”
她坐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等会一定很疼。你受不住,就抓我的手。”
贺赢看她一副谁都劝不动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便也没再拒绝,而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跟她十指交缠。
“梁御医,动手吧。她想在这里,随她吧。”
“是。”
梁信见贺赢发话,也不再坚持,开始着手为他清创。
饶是桑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梁信真的动起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时代还没麻药,贺赢就这么硬生生忍着清创的痛苦。
寒光闪闪的刀子猛然刺入他的伤口里。
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发着黑。
绞割出的肉也是发黑。
此毒果然霸道,内里比外表还严重。
贺赢脸上没一点血色,冷汗如雨而下。
他痛得咬住了手帕。
抓着桑烟的手,不自觉带上了力道。
太痛了。
他因为太痛了,手指用力,几乎抓断了桑烟的手。
桑烟忍住疼,憋着泪,不说话,低头去吻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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