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跟秦司司没有在皇宫多逗留,用了个午膳也就回去了。
后宫。
德妃正在做着蔻丹,“人走了?”
“已经走了。”嬷嬷低声道。
德妃嗤了声,“皇后要是知道她疼爱的侄女,竟然想在她的生辰宴上算计她儿媳妇,你说她会不会很伤心?”
“皇后会根据事情严重性教训人。”嬷嬷道,至于皇后会不会伤心什么的,那还真不知道。
皇后的情绪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但这么多年在后宫,从来都秉公处理。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这也是凤栖宫的威严与威慑。
“那个庶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让老四媳妇下不来台,逼得她不得不中场就退走,她可真是好本事!”德妃冷着脸道。
那日宴会的事她当然听说了,还是听她嫂子亲口说的。
虽然对于那个儿媳妇德妃也是一肚子意见,但也自己可以收拾,别人不行。
“娘娘打算出手?”嬷嬷有些迟疑。
“你觉得本宫不适合出手?”
“娘娘恕罪,老奴觉得的确不适合,现在长公主竟与齐王交了好,老奴觉得这个时候,娘娘还是静观其变最好。这冒然出手,哪怕成了,叫太子妃身败名裂,也只能出口气,根本伤不得太子半分筋骨,多是新人进门生孩子。可若是不成,再被查出来,那对于王爷可就是灭顶之灾了。尤其这个庆阳郡主,这可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嬷嬷低声说着。
德妃面色不变,“你说的不错,她这事本宫的确没兴趣。本宫最近在想一件事,你给本宫合计合计,看能不能行得通。”
“娘娘请说。”
“你说,让老四跟齐王联手,如何?”德妃眯眼道。
“娘娘想联手?”嬷嬷诧异。
“太子太强势了,即便他不纳世家女进门,可他的身份照样固若金汤,就这些日子在朝堂上,无论是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威慑,都让百官莫有不从,实在是……”天生的帝王之相。
但这话德妃不想说,她可不愿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儿子威风。
“这样的太子不管是我们,还是齐王他们,单打独斗的话都不会是对手。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可若是联手那就不一样了,尤其齐王现在还跟长公主搭上。”德妃眯眼。
“那利益……”
“如今才什么时候就想到利益去了,先把太子处理掉,剩下的再各凭本事!”
“老奴佩服,娘娘真是有大气魄。”嬷嬷夸赞。
德妃是打算地挺好的,奈何淑妃不愿意。
本来还在纳闷这老对手来找她干嘛,结果听她一说,在明白她的来意竟然是想跟儿子联手后,都笑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是看儿子与康华长公主搭上了线,想来分一杯羹了。
但是别忘了,她们也是对手,跟对手合作这是与虎谋皮!
不仅不合作,淑妃还抓住机会对着昔日老对手一顿嘲讽,出了一口压在心头多年的陈年老气,可是把德妃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一回自己宫殿就破口大骂,“这个小门小户的贱婢,她这是以为自己生了个会钻营的儿子,她就稳了是不是?还敢嘲讽挖苦本宫,她算哪根葱,以前她在本宫面前可是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嬷嬷劝道:“娘娘稍安勿躁。可千万别被她气到。”
“气本宫?她算个什么玩意,本宫就是在气老四这个混账东西不争气,但凡他争气一点,本宫都不用去那瞧那贱婢的脸色!”德妃气狠了。
但淑妃却真是舒坦了。
就好像一个便秘了多年的人一朝排出了多年宿便一样,感觉头顶的天都亮了!
“娘娘会不会太冲动了?这么大的事,总得先问问王爷是什么意思?若是王爷也想合作呢。”嬷嬷说道。
淑妃摆手道:“你说什么胡话,航儿怎么会跟她合作?”
然而事实就是,齐王知道这个事情后,气得脸都黑了!
“我也刚好有此想法,还想着找个时间过去跟老四商议一下,母妃你倒是好,直接就把德妃拒之门外!”
淑妃忙道:“航儿,你还真想跟荣王合作?你可别傻啊,就那德妃那毒妇的手段,可是会随时给你插上一刀的!”
“除非老四彻底不抱希望,否则怎会再解决太子之前就给我插刀?”齐王没好气道。
淑妃愣了愣,好像是如此,但……
“你都跟长公主搭上线了,哪里还用的上他们啊。”
“别说现在长公主还在观望,还一点进展没有,哪怕是已经有了长公主相助,咱们在太子面前也还不够看!”齐王皱眉。
淑妃这才松了口,“实在不行,那你就去找她吧,她肯定也会高兴答应的。”
“母妃你可知道他们主动找上门,跟咱们找他们,差别有多大!”
淑妃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差别,左右都不过是合作!要是她还敢坐地起价提过分要求,那就不合作也罢,反正最后咱们也不吃亏!”
齐王都不想在他母妃这里待下去了,只道:“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母妃你别自己做主!”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表妹她怀孕没有?”
“怀了!”
齐王说完也没有多留,直接就走了。
他已经是成年皇子,当然不可能去找德妃,他找了荣王说事,荣王还带上了他舅舅临安王。
而他们双方秘密聚会这个消息,就被无处不在的影卫呈到了司徒稷的紫檀桌案前。
“殿下,不出您所料,齐王的确打算跟荣王合作!”重阳佩服万分。
司徒稷冷峻的眉眼上一片风轻云淡,“孤给他们一个机会,传令下去,半月后,孤要在郊外野林举办狩猎赛,看他们能不能让孤另眼相看。”
“是!”重阳知道,主子爷这是要亮肌肉了!
毕竟病弱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主子爷的深浅,哪怕是文武百官,也尚且心存疑虑。
这一次,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殿下的肌肉有多强壮!
很快消息就传下去。
得知病弱形象还没彻底褪去的太子殿下竟然要举办狩猎赛。
这可是叫京城诸多世家都议论纷纷,同时也是兴致勃勃!
齐王与荣王更是双双想要借机试探这位二哥当年百步穿杨的神箭术,现如今还剩下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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