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才不会想他。
一见他来,就转身回了殿里,坐到了软榻上。
祁无涯跟进来,随手解下身上的金色大氅,丢给了悠然。
随后,接过韩沉递上的热茶,一口喝了干净。
“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跟着。”
他打发韩沉下去,想着好好享受一番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是。”
韩沉扫了桑烟一眼,想着她的克夫命,犹犹豫豫了一会,还是退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
祁无涯看了眼宫人,想着清场。
毕竟桑烟是面皮薄的。
在他们面前搂搂抱抱,她肯定很不好意思。
“是。”
宫人们低下头,鱼贯而出。
殿内清静下来。
暖气融融,很快也暖了他的身子。
他直奔软塌而去。
桑烟见他要坐过来,便起身,给他让了位子。
“烟烟,过来。”
祁无涯坐到软榻上,朝着闪出好远的桑烟招手。
桑烟隔着几步距离瞧着他,皱起眉,问道:“有事?”
祁无涯好脾气地笑着:“你先过来。”
桑烟看他心情不错,试探着他的底线,没有过去,还冷冰冰说:“你有事说事。”
祁无涯的笑倏然也冷了,眼眸迸射着凌厉的寒光,抬高音量道:“桑烟,不要让朕重复!那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最后一句,还是看着她的小腹说出来的。
又是威胁!
该死的威胁!
桑烟面色冷静,心里是慌的,只能不甘不愿地小步过去了。
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
他嫌她磨蹭,直接伸手,把她拽了过去。
桑烟被他的行为吓得大叫:“祁无涯!不、不——”
“别拒绝朕!”
祁无涯的手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暗暗用力。
她嘴唇疼得很,秀眉都皱了起来。
“祁无涯,轻点,我、我疼——”
她低声呼痛,同时酝酿着眼泪。
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果然,祁无涯见她眼睛湿漉漉的,便松了力度。
“娇气。”
他弯唇呵笑,手上放轻动作,却依旧摩挲着她的红唇,反反复复。
她心跳如擂鼓,很怕他突然吻下来。
以前贺赢来欲念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对她而言,这是侵/略感很强的动作。
预兆着危险。
“你、你先放手——”
她寻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红昭的丧事结束了?”
祁无涯点头,没放手,而是把她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大腿结实有力。
她坐着,很不舒服。
主要是不习惯。
很怕坐出不好的事来。
他早说了,他不是吃素的。
“你们相识一场,也是很有缘分。她为你抛却故国,千里投奔——”
她看似为何红昭说话,实则是勾起他的愧疚。
一个为他付出良多的女人死了,才死没几天,他好意思在这里寻欢作乐吗?
祁无涯知道桑烟说的话另有深意,也用心听着,想着分析她的动机,但听着听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吃醋了?”
桑烟:“……”
他可真敢想!
她怎么可能为他吃醋!
可否定,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只能沉默。
祁无涯也不会把她的沉默当默认,更知道她不会吃醋,但这会的氛围好,他心情也好,就解释了:“放心。朕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
桑烟自然知道他不喜欢红昭——他就不是真的会喜欢一个女人的人。
但她很好奇:“为什么?因为她的病?”
红昭很漂亮,也很有才华,要说不足,唯有一点,是个病美人。
病美人一步三喘气,虚弱的似乎随时会死去。
正常男人谁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祁无涯虽然不正常,还很变/态,看来也是正常男人的审美!
“也许吧。”
他的语气很敷衍。
对于红昭,也不想多谈。
这般独处的好时候,实在该说些甜蜜的话,何必去谈论一个死人?
桑烟却抓着她不放,慨叹着:“你不喜欢她,她却对你一往情深。果然痴情女人薄情郎。”
祁无涯确实薄情,也自认是个薄情的人。
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中听了。
“你想说什么?”
他皱起眉,眼神深邃犀利,语气带上几分不满:“她喜欢朕,朕不喜欢她,你说朕薄情,那朕喜欢你,你不喜欢朕,朕是不是该说你薄情?桑烟,你要是真的圣母心发作,也是发错人了。相比一个死人,你难道不该对朕好一些?”
桑烟:“……”
倒是忘了这男人的嘴上功夫!
还真是会说啊!
会说的祁无涯见她沉默,继续说:“桑烟,权力世界里,没有公平可言。感情世界里,更是如此。强者才能捍卫自己想要的。”
桑烟知道他的强者思维,不想跟他争辩了。
没有什么意义。
她的初衷也不是为何红昭鸣不平。
想想何红昭曾做过的坏事,她们是仇人,她也不会为她鸣不平。
“你误会了。”
桑烟斟酌着措辞,解释道:“我不是寻求公平,而是想说,感情里的单相思是很苦的。你这样的身份,何必自讨苦吃?”
她还是劝他放弃她。
祁无涯听腻了,皱起眉,反问的语气透着几分讥诮:“也许苦尽甘来呢?你要是怕朕吃苦,何不成全了朕?说着关怀体贴的话,也只显出你的虚情假意罢了。桑烟,你再多说几句,没准朕还真厌了你!只是,你真的承担起那后果吗?”
说到这里,他骤然起身,把她推倒在软榻上,倾身上前,大手掐着她的下巴,阴沉着俊脸,大喝道:“朕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哪里来的胆子,一次次踩朕的逆鳞?”
他是真的讨厌她这种把他推给其他女人的想法。
他也表示过了,还给了警告,可她还是一犯再犯。
“不长记性,只会是痛点不够。”
他眼里发狠,大手往下移,重重按在了她的肚子上。
“不要!”
桑烟在他的手重重按下来之前,吓得抱住他的劲腰,紧贴着他的胸膛,哭道:“无涯,不要,我错了,我不说了,求求你,别伤害他。”
祁无涯俯视着女人狼狈而惊骇的模样,心里是心疼的,面上却冷飕飕:“你就这样求人的?”
他逼着她讨好:“桑烟,该怎么求我,你知道的。快些!朕的耐心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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